元圣玄宗,斓玉苑。“少主何必拘泥不化,非要将自己往火坑里面推呢?”
“嫁给这个废物,少主不是要守活寡么。”
“少主竟然还耗费了十万颗七品仙药,甚至还不惜用咱们的镇宗之宝《长生经》来换他一命,当真不值得啊。”
“你们还记得他三年前是怎么负少主的吗?他居然五步一磕头上山拜求《长生经》,那件事情可害得咱们少主为他哭了三天三夜啊。”
众人纷纷为元圣玄宗少主打抱不平。元圣玄宗的少主名为叔孙无痕,常以紫衫装扮钟灵毓秀,名动五都,尤其她那两弯柳叶弯眉下的一对精致眸子,不知淹死了多少翩翩公子的心,叫他们日思夜盼,牵肠挂肚。严弥和叔孙无痕是有月下赤绳之约的,而且这事的敲定就发生在17年前。双方父辈敲定的婚事,叔孙无痕本是抵触,但六年前她得知教自己炼精化气,突破融合瓶颈,并一度晋级为炼气化神境界的人就是严弥时,她的情根便已经深种了。何况严弥还是一代天骄,年纪轻轻就早早地突破了练精化气的阶段,这种如意郎君,她只能望其项背。叔孙无痕满心欢喜地静待这门亲事降临,可三年前严弥居然为了一个女子不惜牺牲尊严来求取《长生经》。《长生经》用求吗?待成就了婚事,《长生经》不稳稳地就纳入你严弥之手,这种顺理成章的事情难道不是板上钉钉的吗?一袭凤冠霞帔的叔孙无痕嘟着薄唇,起伏着肩膀,在红幢软塌上暗暗抽泣。“现在好了,荡妇无情,世间险恶,你一番真情实意却只能施在青石之上……你就……”“可恨的翠松门,这笔血债,我迟早让你们百倍偿还给严弥。”
摇曳的灯火中,眼睑显得红肿的叔孙无痕气得咬牙切齿,每每想及严弥现在的境况,愤怒就犹如刀尖一般,在她娇弱的体内摧心剖肝。为严弥,也为自己的一番真心实意拍打在沟渠之中,倍感憔悴。“少主!”
“姑爷他?”
“姑爷他可能回光返照了,他快挺不住了。”
闺房内,一袭红袍溜地裙装扮的叔孙无痕一听是门外的小菊急报。叔孙无痕还怎么恨得起那个负心汉,只“挺不住了”四个字,便叫叔孙无痕的柔荑中正摆弄的玉如意,烂打在地面之上,溅个稀巴烂。“严弥!”
惊慌失措下,叔孙无痕早跌跌撞撞地慌至斓玉苑间,哭喊不断,悲痛欲绝。“严弥!”
可刚踏进门楣,叔孙无痕的哭喊刹那间戛然而止。不是说挺不住了么?这行走在洞房之中左顾右盼的严弥是什么情况。筋脉尽断?丹田气海碎裂?“少……少主?姑爷他……他竟然醒了?”
一众婢女见到不可思议的严弥居然能自行下床,行走无碍,顿字顿句地说道。“我……我不瞎,我看到了。”
叔孙无痕提来柔荑,抿干了两颊的泪痕。“所以说我们今晚是要入洞房吗?”
严弥低头瞧了瞧自己的喜气君子袍,又与哭成泪人的叔孙无痕面面相觑。“我不是在翠松门么?怎么醒来就到这里了?”
严弥实则昏睡了半个月,传承《一气还真》功法,让他极其虚弱,他只记得自己最后是被白衣女子符丽卿一掌推出了幻境,待一醒来,便与一堆侍女的眼睛,相撞惊讶之色,舌桥不下。半晌,小菊朝屋内的一众侍女暗使了几次眼色,示意她们出去,姑爷和少主今夜要入洞房了。“啊……哦……对……”几人恍然大悟,忙喜忧参半地步出斓玉苑。严弥遭逢大难,受相爱之人暗算背叛侮辱,就算一个只有几缘之面的少主牺牲《长生经》来换他一个废物烂躯,并要跟他行使月下赤绳之约,他也不得不怀疑这或许是阴谋。“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严弥很清楚自己如今的实力不易暴露,哪怕为了韬光养晦,自己也得装成须臾半就的样子。“媳妇”,严弥苦笑一番,缓缓近身叔孙无痕,并将右手搭在她的素肩之上,“如今我成了废物,却蒙少主不弃,此番大恩,怕是一辈子也难偿还了。”
叔孙无痕既惊又喜地随严弥紧握自己的柔荑,听他说一些顺耳的赖好话,遂步上暖踏,由着他半拥着自己这盈盈一握的纤腰,便乖乖地坐于软榻一侧。“我们这就洞房吧!”
严弥欲要假戏真做,好试一试这叔孙无痕究竟意欲何为?毕竟他醒来了,或许对叔孙无痕而言,是计划外的意外之变。衣衫渐解,罗带轻分,严弥已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渴骥奔泉之思,将一双颤巍巍的大掌游走进了叔孙无痕的小衣之上。为有云屏无限娇,凤城寒尽怕春宵。“她要是再不显露原形,自己可就成了她真正的丈夫了。”
严弥尽管有些后悔了,但是双手不知怎么的却十分听由自己的下半身指令,从令如流。干了!曾几何时,严弥居然荒唐地想到这个腌臜词汇。香气扑鼻,严弥的厚唇已经游览了叔孙无痕的额头,眉戴,而此刻她的脸早已经在她闭上双眼之刻,红透耳根。“嗯……”叔孙无痕已经情不自禁地嘤咛起来,她知道,自己的懵懂心田,已被这个负心汉玩味霸占了。“我去!”
严弥的震惊掉了一地,他真的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脑海里面的蠕虫,殚精竭虑。厚唇盖上薄唇,鼻息在红帐内惺惺相惜,叔孙无痕酡红的颜面好似大大的写上了四个字,以身相许。“媳妇啊,束发云鬓恋鸳鸯,兰花落红逐春江,春宵苦短,咱们可不能白白浪费啊?”
话音未落,三年前严弥拜山求取《长生经》的画面就映入眼帘,尤其“束发云鬓”一词,让叔孙无痕最不能接受,这要不说明他在这个丰橙秀那里到底惹了多少孽债,还有什么能够说明?“啪!”
气急败坏的叔孙无痕一掌打出了十七年的怨气,就推开已与她黏吝搅扰的严弥,“噌”地短气长出地羞赧道:“我不是个随随便便的女子,找你的贱人丰橙秀去吧,想洞房?门都没有,你不是还拜山求取《长生经》吗?现在倒好,我赔光了,呜呜……”这一番言论,倒让严弥始料未及,不是阴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