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的一声,严弥脚下闪出灵晕,遂挡住了叔孙无痕的去路,满脸严肃,洞房媳妇是不是对丈夫一词有什么误解,他可是男人,不是缩头乌龟。“你干什么?”
叔孙无痕驻步不前,严弥的举动,倒出乎她意料。“溪流屠炼我势在必得,是时候还玄宗一个人情了。”
溪流屠炼没什么可怕,到时候一柱擎天,拿下便是,不然叔孙无痕总想驯服自己,她什么时候才会明白,男人这个词该叫舍我其谁才是。他现在是少都五长老,陶朱之富,倒插门那杆子事,不作数了。“你没有欠玄宗,”叔孙无痕无视着严弥,紧闭妙目,遂迈过严弥的侧肩,继续逼路,“严弥!你欠我的不是人情,是一生!”
“洞房媳妇,你有没有领会我的意思,我说的不是人情,是复仇!”
这番话,心坚石穿的严弥说得干净利落,言外之意,在暗示叔孙无痕,女人这么刚,不好!她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明白……“仇恨不是你要做的事情,你要做的,是飞升!”
这时,叔孙无痕一撩紫衫裙,负手在背,斥责严弥。“可是……”一时间,严弥被叔孙无痕的犀利言辞怼的哑口无言,摊开双手,仍要据理力争,“可是……”“没有可是……”叔孙无痕魅眼偏右,略往自己的袖衫玉珠盯着,继续说道,“你有铸器辅助,又有玄宗这么多的资源,不抓紧飞升,浪费什么宝贵时间。”
“丰橙秀和白桦那对狗男女害我……”不待严弥提及心中的痛,叔孙无痕早抢先道:“一切有我就够了!”
“严弥,旁骛则殆,你只管飞升!”
撂下话,叔孙无痕步履更沉稳,冰壶玉衡,她爱了严弥六年都不曾伤他,翠松门的龌蹉行径,叔孙无痕岂会咽下这口气,跟他们善罢甘休。“……”不久儿,藏经阁三字的斜影纳入眼帘,门口两人见少主领姑爷远远地来了,遂恭了身,中气十足地道了声,“少主!”
藏经阁有戒律院和执法堂,共同把手,每三个时辰一轮岗,而门口的两人,便是戒律院的晁雷,和执法堂的阮坤。晁雷和阮坤,一胖一瘦,守藏经阁有七年之久,昔日这里面有《长生经》,他们肩子上的担子重,不仅要防火,还得要防二十四盗余孽,如果怠忽职守,会被罚俸银。不过,开心还是有的,得机灵。元圣玄宗每期会有新弟子,新弟子中的佼佼者倘若够格,长老会遣小菊,或虚灵子,带新弟子入藏经阁,供选天、地、玄、黄部功法,而每逢女弟子参与其中,搜身检查,便成了等因奉此。这会儿,少主领新姑爷,前来藏经阁,不用说,是为了铸器一事,但是,两人见尾随其后的除了小菊外,居然还有一位生面孔,竟生的出水芙蓉,还未到跟儿前,他们的眼睛便看直了,直流口水。“严弥……等会搜身,你意思意思得了。”
“啥?”
闷了半路,才听见洞房媳妇唤他,可严弥只顾盘算着溪流屠炼一事,心无旁骛,这才楞了一下,没听清叔孙无痕的示意。“等会搜身,你见机行事!”
叔孙无痕缓下莲步,不失气派,只倾了倾身子,往严弥耳畔,道:“他们要搜你媳妇,不白便宜他们了。”
一听这话,严弥才抬头往藏经阁下面的两人眺望,只见他们一个宽背雄腰;一个瘦骨嶙峋,正容亢色下,装的一本正经。“少主!”
两人再次躬身问候。“长老吩咐,进阁须搜身。”
两人互望了一眼,不敢露出猫腻,说完了话,才恭恭敬敬地复又站好,等待天赐良机。“严弥……”见状,叔孙无痕大大方方地摆开双臂,亭亭玉立,待唤了一声严弥后,遂拿一双长睫毛下的明眸期待严弥,过来搜身。“嘶……”一愣,两人暗吸一口长气,不敢露出太浮夸的表情,惭凫企鹤,只是哈喇子已经汩在喉内,却叫他们将一切的歆羡都往肚子里面死咽,对严弥敬佩不已。“洞房媳妇……”“搜身……”“我是说搜身,我该从哪里下手……”严弥近身叔孙无痕正面,早比划着双手晃在半空,可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时叫搜身,严弥也是手足无措。“姑爷说笑了,不用太刻意……只要没有火折子,或是尖锐之刃,便可!”
这时,晁雷瞧严弥姑爷有些拘谨,忙提示严弥如何搜身,说罢,心里的销魂荡魄便随着严弥当空比划的手,顾影自怜。虽说进藏经阁,少主有特权,可随意进出,但他们哥两因有职责在身,便曾提过少主可在他们面前,自行搜身。不过少主太过冷傲。每每进出藏经阁,莫说自行搜身,就是听他们说过的话,也都跟听放屁一样,无足轻重。久而久之,少主进藏经阁,他们便从未敢拦过。“你往哪看呐……还不快点,磨磨蹭蹭的。”
叔孙无痕面露红晕,严弥的大掌若还这么当空比划,她便怀疑严弥究竟有没有把她当媳妇看,都已经洞房了,难道还在乎这些?“噢……”一声答应,严弥硬着头皮就开始了例行检查。“嗯……”叔孙无痕嘤咛一声,羞都羞死了,她楞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自己的丈夫竟如此滑头,刚都告诉他意思意思得了,他怎么得寸进尺,跟放情丘壑一样,其乐陶陶。“还没好么。”
一句“还没好么”愣是把两哥们瞧傻了,在他们眼中,少主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在严弥面前,怎么就夫唱妇随了。“呃……”严弥尴尬地回望一眼俩哥们,面面相觑,不知所谓,“我这样可以了么。”
“可……”两人一听严弥问他们,服的五体投地,“可以了……”过后,严弥方弃了双掌,往叔孙无痕一侧站定,意犹未尽。待往洞房媳妇侧面一看,整个绯红的面颊,竟有二十分的愠怒,为她幽怨的一瞟,锦上添花。“少主!”
这时,阮坤唤了一声少主,示意她可以放下双臂,二长老来了。“无痕啊!”
“你终于带着那小子来了……”两句声如洪钟的寒暄声传来,叔孙无痕才想及了阮坤的示意,忙端身立好。“二爷爷来的正好,无痕正有急事拜托呢。”
叔孙无痕又瞟了一眼严弥,跟没完一样,遂退身在怜清秋的身侧,诉告请求。“二长老,你瞧这位可人的姑娘,拜你门下可好,你受累给带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