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机，回京。 周不器上了飞机就把座椅放倒，变成了一张简易床，开始睡觉。昨晚真是太累了。折腾到凌晨2点多才回酒店。 洗了个澡上床睡觉，都3点了。 早上8点就起来了，9点的飞机。 睡觉的时候，周不器做了一个梦，梦到的韩妍老师的温柔和美好、缠绵和体贴，让人流连忘返。 惊醒后，才发现在做梦。 摇了摇脑袋，才从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原来不是梦，是圆梦。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到哪里了？”
王瑶瑾在旁，给他递上来了一杯水，“应该快了，最多20分钟。”
周不器点了点头，“下午的会几点？”
“1点半。”
周不器看看时间，松了口气。 还好，还能吃个午饭。 这次回东北，不管公事、家事还是私事，都做得很不错，大体满意。 公事上，云数据中心的项目已经定了，今年4月份就会施工建设，明年肯定能投入使用。还谈妥了客服中心的项目，省里市里会大力支持，依托着吉大这所全国师生数量最大的学校，也算是对前世的母校有一个交代。 家事上，爷爷还没有回京。他在努力说服大伯一家，让他们出国。这事如果是去年运作，根本不可能。今年就很有可能了，寻衅滋事、煽动隔壁村老头老太太来“抢钱”的事，就够他们喝一壶。次贷危机大面积爆发，贷款压力也会急剧加大。 私事是最让人满意的。 白嫩柔软的韩妍老师……周不器又摇了摇头，避免自己想入非非。 落地。 吃饭。 回公司准备开会。 周不器往秘书室的放下看了一眼，很随意的问：“雅娴，新来的那三个秘书，都是什么背景的？”
宁雅娴今天抹了一点腮红，看起来格外的精神，笑着说：“哪有什么背景，就是大学生呗，都很优秀。杨雪是中传学播音主持的，以后带出去了，可以帮你出面做一些公开的回应；宁露是北二外日语系的，既然要重点发展日本业务，带在身边可以当翻译；孙莞然是中财的，可以帮你管理下个人财务。对了，她还是你的老乡呢，也是春城人。”
“这样啊……”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她的工作比较满意，看来这新来的三个秘书都不是花瓶。 宁雅娴试探着问：“你要见一下吗？不过孙莞然请假了，好像家里有什么事，后天才会上班。”
周不器一挥手，“以后再说吧，准备一下，去开会。”
这次的决策委员会，主要就是对即时通讯领域展开一些讨论。 根据互联网调查数据显示，去年国内的通讯软件市场，规模已经达到了50亿元。这个产值不包括互联网广告，主要就是增值服务和SP业务。即QQ的会员、皮肤、宠物等收费内容，以及移动QQ的梦网业务。 要知道，去年的互联网广告市场的规模，也才80亿元左右。 由此可见，通讯软件市场蕴含着巨大的利益空间和成长价值。 议题一，就是Helo。 随着QQ和Helo的和谈达成，Helo进入到了快车道发展。过去这一个月，活跃用户直接翻倍！ 注册用户达到了9800万。 活跃用户达到了4700万！ 这比预期的成绩好多了，根据Helo项目组的报告，推测会在2月底，经历过一波春节长假之后，Helo再完成突破，达到5000万日活。 现在看来，几乎提前了一个月。 用户有了，流量有了，是否需要寻找新的盈利点？Helo是一款全免费的产品，可数据显示，很多用户愿意在通讯产品中花钱，愿意购买增值服务。 付红亮阐述道：“过去三个月，QQ的日活在逐渐降低，已经从高峰的9000万下降到现在的6000万了。可从数据和市场反馈分析，QQ已经降无可降，至少两三年内，他们依旧会是这个市场的霸主，用户粘性极大。Helo的日活量，5000万也基本封顶。”
张一明补充说：“是现有环境下的封顶。最近几个月，国内在互联网设施方面的新基建有了初步成效，宽带线路更广更多地铺设下去，中美的海底光缆也连通了。基础设施的进一步完善，就有了宽带下乡的可能。我们有理由相信，在未来的一两年内，国内网民数量会急剧增加。”
也就是说，以现有的网民规模来看，QQ的用户保底就是6000万日活，降不下去了。Helo的日活封顶就是5000万日活，升不上去了。 接下来Helo和QQ的斗法，除了是服务好老用户别让他们转平台之外，就是想尽办法拉新用户，让那些新网民加入自家阵营。 对这一点，周不器深表赞同，思绪飞扬。 金融危机爆发，让全世界经济带来了巨大伤害，对国内的影响也很大。为了应付这场危机，国家推出了4万亿计划，主要就是大基建和“家电下乡”。 大基建很好理解，我国是全世界基建最好的国家。投资大基建，可以拉动内需、创造GDP、解决就业，完善国家的基础设施。每当经济出现状况，都要出台大基建计划。 “家电下乡”也是拉动内需、刺激消费的一种办法。 经济危机下，家电都卖不出去了，企业就要完蛋。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国家以民生着手，帮助老百姓改善生活，农村家庭买家电，都可以从国家领取到大额补贴，以较低的价格买到家电。同时家电的上下游渠道也可以领补贴。 可谓是一举三得，既刺激了消费，也解决了企业危机，还改善了老百姓的生活。 京东就是在这个时候崛起的。 周不器对此很重视，甚至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电脑，也在补贴之列！ 在“宽带下乡”和“家电下乡”两大政策下，乡村的网民数量会在未来几年内极大增加。 恰好，紫微星跟联想的关系一直很好。 新网民的电脑知识比较匮乏。 如果紫微星能够和联想，以及北大方正、清华同方达成合作，让他们的联想电脑、方正电脑、同方电脑都预装上自家的Helo，那么和QQ在新用户争夺的领域，就有了先机优势！ 思绪到这里，周不器就悚然一惊，愣怔了一下。 他猛然想到了一件事！ 去年，微软总裁鲍尔默访华，做的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跟北大方正签署了一份合作协议，要求方正电脑能预装使用微软的搜索产品，而不是竞争对手谷歌。 当时，周不器还嘲笑过鲍尔默，觉得他决策昏聩，不懂国情。现在一看，好像不是这么回事……鲍尔默的决策，比自己领先了好几个月啊！他也是盯上了新用户市场！ 果然是不能小瞧天下英雄。 会议室，付红亮接着说：“目前，Helo有4700万日活，基本到顶了。流量中转平台的特性已经可以体现出来，为朋友网和今日头条带来了巨大流量。我认为，可以增加一些增值服务了。”
张一明则是不同意见，道：“我认为Helo要坚持免费化，至少三年之内，要免费化。只有免费，才是吸引用户的最大动力。”
周不器问：“大亮，你说的增值服务，是什么？”
付红亮道：“跟云有关，用户支付一笔钱，我们就可以把他们的聊天记录存储在Helo的云端服务器中，方便他们很多年后的查阅。这个技术很成熟，我们内部使用的企业版超级文档，就有类似的功能，把所有文档和记录都备份在云端，方面以后的团队参考和借鉴。”
企业版的超级文档，就是内部被胡乱命名为“天下第一”的那款产品，有点像谷歌文档，有点像企业版Helo，功能很强大。 目前主要是紫微星内部使用，至少今年内不会对外商业化运营。 不对外运营，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紫微星的云计算平台没搭建起来。 如果只是上传文字，这没问题，文字体量很小。 可是文档就不行了，很多文档都很大，包括视频文件、语音文件、各种图片等等。 一旦商业化运营了，简单的云端服务器，根本存储不下。 必须要等云数据中心建好了，借助云计算平台来搞。 Helo可以帮助用户存储聊天记录，主要也是存文字。只要不是视频、语音和各种大图片，都没问题。 通过云服务，还可以赚一笔增值费。 就像微点笔记那样。 付红亮的意思，就是赶紧赚钱。 张一明不同意，觉得不要急于赚钱，要延迟满足。 随后大家表态，基本一半一半。 周不器沉吟许久。 觉得这件事要谨慎处理。 付红亮是Helo的负责人，他需要像张一明汇报。这事都闹到决策委员会上了，可见分歧很大。处理不好，就会让二人的工作关系出现裂痕。 眼下的分歧……是付红亮想赚钱，张一明想先免费做，打磨产品吸引用户。 很可能是各自地位决定的。 付红亮的层级比较低，只有M4。他眼下目标应该是赶紧把Helo做出成绩来，最好是赚一笔大钱，拿出惊艳的财报，快速晋升。 张一明层级很高，是紫微星的二股东。他没有晋升欲望，只想把公司做好做强，肯定是从长远着手，为未来考虑。 周不器很快就站在了张一明这边，要维护他的权威。 而且，紫微星刚刚融了35亿美元，根本不缺钱，没必要着急通过Helo来盈利。 在云计算平台没有正式上线前，一切的云服务都是不成熟的。周不器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一言以决，“这样吧，先免费运营。等两三年后，有实力进行图片和语音的存储了，再进行收费。QQ要开通会员才能云端存储聊天记录吧？Helo要有优势，坚持免费。”
张一明面带微笑。 似乎早早就胸有成竹。 在很多大事的决策上，他和周大老板的意见往往高度一致。 付红亮点了点头，“好，我接受。”
说是接受，可脸上的神色不那么高兴。 周不器笑着问：“大亮，你晋升M4多久了？”
“啊？”
付红亮心头微微跳，“去年3月份晋升的，大概10个月吧。”
周不器道：“Helo是你主管的，过去这几个月的成绩，我们都有目共睹。虽然距离5000万的日活预期还差一点，可现在的成绩，已经足够破格提拔。我建议，晋升付红亮为M5，大家的意见呢？”
贺阳笑笑，“当然，应该的，我觉得上个月就该晋升了。”
许亮杰赞道：“大亮不错。”
沈向阳点了点头，“我同意。”
石婧琳自然最高兴，付红亮就是从她手里走出来的兵，很开心的说：“大亮能力强，有责任心、善于团结同事，这是他应得的。”
接下来，郭鹏飞、季子安、王小船、韩乐水、聂才俊等人先后表态，全部赞同。 付红亮眼睛发亮，一下就激动起来。 刚刚提议被否的失落，也就荡然无存。 周不器继续掌握平衡，接着说：“Helo现在是归属于社交事业群，我看就不必了。在这里就统一作出部署和人事调整了。张一明不再兼任社交事业群的总裁，由梁儒波晋升M6，担任该事业群总裁，对张一明汇报。同时，把Helo分拆出来，成为一个独立的业务部，由付红亮负责，对张一明汇报。”
看向贺阳，他点头同意。 这就没必要表决了，免得有派系分歧，直接拍板。 最高兴的当然就是付红亮。 脱离了社交事业群，不再受梁儒波牵制，他就自由了。 周不器又嘱咐了一声，“大亮，配合好张一明的工作。”
付红亮笑道：“当然，过去几个月，我们配合的一直很好。”
然后，就是下一议题了。 金币钱包系统的副总监李笑宇，被百度挖走了。 互联网圈藏不住秘密。 百度也要正式进军即时通讯领域！ 都发对外公告了，名字叫百度Hi，气势汹汹。 媒体造势。 说是百度的入场，会让即时通讯市场愈发的腥风血雨，很有可能会形成以QQ、Helo和百度Hi三强争霸的局面。 挖走李笑宇，是想搭建一个类似金币钱包系统的平台。 这是今天的主要话题。 所有人都高度重视。 又一个巨头入场，不容小觑啊！ 周不器有些好笑，非常轻松。 先知先觉的好处，百度Hi一定会失败，根本不必在意。 其实，去年的时候，百度就表示过，要做即时通讯软件，还公开号召网友们帮忙起名，有一个“百度小声”的名字，还得到了李彦红的高度赞许。 周不器好心好意，有一次吃饭时候就提了一句，觉得百度没必要走这趟浑水。QQ一家独大，挡不住。 百度果然消停了一阵。 然后，Helo就出世了，以雷霆之势，疯狂的抢夺了QQ的市场。 李彦红大怒，就又跑紫微星来挖人了。这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认为周不器是大骗子，在玩阴谋手段。 不让百度做，自己却在偷偷做。 然后自己吃市场！ 太黑了！ 周不器明明是好意，却有苦不能言。甚至在决策委员会的诸多高管看来，都觉得周大老板这手大忽悠，真是玩的神乎其神，太高明了！ 把李总耍的团团转。 要是那个时候百度也入场了，Helo面临的竞争环境就更复杂了。 这次的会议上，就是想讨论该怎么防范百度Hi，对他们的挖人行为进行一定的报复。 周不器一挥手，“不必了，一切照旧，就当没发生。”
贺阳皱皱眉，以为他是看重和李总的情面，劝道：“生意归生意，这都是正常的。你去年阻拦了百度做即时通讯的计划，这无可指责。”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你以为我在乎的是这件事吗？我本来就……算了，这件事我自有主张。百度要做聊天软件，跟他们的电商业务有关。QQ想阻拦，让他们去抵挡就好了。Helo做好自己的，不用在意竞争对手。”
许亮杰也觉得他为了平衡关系手段有点软，“挖走了李笑宇，这是想搭建类似钱包系统的平台，不能大意啊。”
周不器摇头道：“就算搭建起来了，又能怎样？百度没钱搞百亿补贴。行了，这事我就专断了！谁也不能去找百度的麻烦。恰恰相反，如果百度Hi的推广，需要借助我们的平台和流量，我们全部接受！只要给钱，咱们就给服务、给流量、给资源，不准有抵制情绪。”
“这……” 众人大眼瞪小眼，有点不能理解。 那可是百度啊！ 一点都不担心吗？ …… 会议结束，周不器很疲惫的回到办公室，打算躺沙发上眯一会儿，却发现手机里来了一条短信，是韩妍老师发来的：“小坏蛋，我下不来床了。好疼，火辣辣的，都肿了。”
周不器来了兴趣，跟她发短信：“痛并快乐着。”
韩妍应该还躺在床上没事做，很快就回复短信：“坏蛋。”
周不器又回复：“韩老师，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了，算是帮我圆了儿时的一个梦。”
这次就没信儿了。 过了许久，她才回应：“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