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鹏飞过来之后，听说了孙莞然搞出来的这个盗版个人网站，直接炸毛！ 靠！ 有没有搞错？ 自己盗版自己的东西？ 孙莞然和冯慕儿都一脸心虚的样子，小碎步往后退，不太敢正面面对他。 周不器气道：“你喊个屁啊！”
郭鹏飞恼火道：“文学业务终于盈利啊，你知不知道啊？今年的第一个会，我就说了要加强反盗版的工作。这可好，我在前面反盗版，你们在后面制造盗版。解决问题的人就是制造问题的人，这问题怎么能解决？”
周不器没好气道：“你少给我上纲上线，还反盗版，你反得了吗你？用微点随便搜一部小说看看，到底是正版资源多，还是盗版资源多？”
对微点来说，想解决这个问题也容易。 把盗版网站都屏蔽了就好。 可新问题又来了，微点屏蔽了盗版网站，对紫微星来说百害而无一利。真正的盗版用户，不会因为微点没有盗版资源而放弃，会转头去百度、谷歌、搜搜、爱问等搜索平台继续找。 那些平台总不可能把盗版资源都屏蔽吧？ 这样一来，微点的用户就流失了。 紫微星的正版文学不仅没有推广开，搜索业务的用户也减少了。盗版让文学业务挨了一刀，盗版用户的流失又让搜索业务挨了一刀。两害相权取其中轻，既然肯定要挨刀，挨一刀总比挨两刀强。 郭鹏飞当然懂这个道理。 文学业务部是网络媒体事业群旗下的今日头条业务部旗下的头条文学部，级别只有M3，没法从集团的角度考虑问题。此前他们就给郭鹏飞上书提过建议，说是要不要在微点、朋友网、微博、Helo等平台屏蔽一切盗版小说资源，来帮助文学业务的正版化推广。 郭鹏飞在内部就给压下去了。上报给张一明，让他去协调其他事业群去做这件事，这根本不可能。 文学业务部靠着移动阅读基地，才刚刚扭亏为盈两个月。 可微点的市场份额已经达到了38.7%，就要站上40%了。王小船也说了，从今年开始，微点搜索每月创造的利润不会低于1000万元，岂能因小失大？ 周不器很喜欢身边的女孩子有上进心，孙莞然和冯慕儿搞了一个网站，虽然是盗版网站，可也很令人惊喜了。 她俩都不是计算机系的，都是从零开始自己摸索着自己做，多厉害？ 不管怎样，一定要支持。 周不器问道：“盗版小说网站的市场有多大？”
郭鹏飞道：“盗版网站主要是挂靠在百度广告联盟或者微点广告联盟下面赚广告费。具体的规模不清楚，只有一个大概的估计。微点广告联盟去年给盗版小说网站发放了将近700万的广告费。以此推算，总规模大概是1500万-2000万吧。”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咱们的正版业务呢？”
郭鹏飞道：“刚扭亏为盈两个月，从盛大买过来之后，一共亏损了600万。”
“靠！”
周不器生生气笑。 搞正版的在亏损，玩盗版的赚得盆满钵满，难怪郭鹏飞会这么在意、这么气愤。 郭鹏飞似乎从孙莞然、冯慕儿、宁露那几个小美人脸上看到了几分鄙视，在怀疑自己的能力，就正色道：“把盛大文学变为头条文学，这过程中少不了业务线的调整，很多网站都进行了优化、改版。从今年开始，正版业务肯定能发展起来，我定下来的目标是今年盈利1个亿。”
“能达到吗？”
“移动阅读基地的作用太大了，如果移动那边不出意外，单是这一个业务，就有可能5000万的利润。”
“意外是什么？”
“他们迟迟不给钱啊，或者账单不清，系统性的机制问题。”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只是一件小事，如果他亲自出面，能轻易地解决这些隐患。不过没必要，要是因为“周不器”这三个字去破坏国企的办事流程和业务习惯，少不得要落埋怨。 再说了，他们的问题越多、诟病越多，民企才会有取而代之的机会。 要是移动阅读基地那么优秀那么好，不就长盛不衰了吗？他们不倒，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垂直App怎么做？ 他们有问题，自身才能有发展。 周不器道：“未来是娱乐的时代，小说、漫画、电影、音乐、游戏都会有很大的市场。这一块你要着重抓起来，要上心。”
郭鹏飞颔首，“嗯”了一声。 孙莞然有些苦恼，“那我的网站，还做不做啦？”
周不器坚定地道：“做啊！”
郭鹏飞一脑门黑线。 周不器道：“我说了，只要国家不出手，盗版网站就挡不住。你不做，也有无数人去做。既然这样，还不如自己人来做。”
然后，就扭头看向郭鹏飞，“你说呢？”
郭鹏飞能怎么办，只能咬牙道：“这是你们的个人网站，跟公司无关。”
孙莞然听出了他口气的松动，就特别高兴，“对，就是个人网站。真要是赚了钱，就是我们总务处的小金库。”
郭鹏飞没好气的道：“你们做的，能不赚钱吗？”
“是吗？”
孙莞然眨巴着眼睛，似乎不太理解。 周不器笑道：“到时候在搜索结果排名上调整一下就行了，好了，我一会儿还有事呢，你赶紧看看，她的网站好像被攻击了，服务器总瘫痪。”
对郭鹏飞来说，这个问题小菜一碟，简单地看了几眼，“不是攻击，是爬虫。”
“爬虫？”
周不器眉梢一挑，“搜索爬虫？百度搞的？”
郭鹏飞查了端口，笑着说：“说对了，真是百度。”
孙莞然眼眸睁大，难以置信，“怎么可能？百度是大公司呀，那么大的公司，怎么还玩黑客攻击？”
郭鹏飞哼道：“别说得那么难听，你偷了人家的东西，还不许人家反击啊？人家是合法自卫，你们才是坏人。”
孙莞然咬起银牙，想挥起小拳头揍他。 周不器问：“怎么回事？”
郭鹏飞道：“去年百度也成立了自己的文学部，叫百度文学。你们的盗版网站，可能是盗版了他们的内容。百度的搜索爬虫就加量了。”
“加量？”
“就是……增加爬取次数，你这服务器，他们每天爬虫1万次，能承受住。可他们显然也是在有意打击盗版，你看这个……12月29号那天，他们的爬虫在5个小时内就达到了72万次，服务器就崩溃了。”
“怪不得好多盗版网站总是打不开呢……”孙莞然自言自语，恍然大悟。 郭鹏飞瞥她一眼，“你说什么？”
孙莞然脸色微红，连忙道：“那怎么办啊？百度来针对我一个小网站，我……要不要把咱们公司的首席安全专家叫来？”
郭鹏飞差点气死，哼道：“你一个盗版网站，值得吗？人家百度都不稀罕跟你一般计较。”
周不器上去就给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你说话客气点，这是我秘书。还好我没急着走，否则我的秘书得被你欺负死！赶紧的，解决问题！”
郭鹏飞神色讪讪，解释道：“百度的手段很轻松，应该是以为你们的盗版网站规模很小，爬虫多来几次也就解决了。只要咱们稍作反击，让他们明白有防御手段，也就该退缩了。盗版网站那么多，他们没时间去一一计较。”
然后，他又多说了几句：“我听一明同学说过，这种事过去几个月发生过几千起了。针对的不是盗版网站，而是所有跟微点广告联盟合作的个人网站。个人网站一般都实力比较弱，百度爬虫来个几十上百万次，基本就都服务器崩溃了。其实就是逼迫个人站长们去加入百度的广告联盟。”
周不器皱起眉头，“怎么解决的？打架了？”
“没打。”
郭鹏飞摇摇头，“一明同学说是先礼后兵，专门去那边联系了，然后就和解了。否则咱们两家都暴力爬取，小网站都要遭殃，对谁都没好处。”
孙莞然很不满，“问题都解决了，怎么还用爬虫攻击我的网站？”
郭鹏飞道：“因为你给人递刀子了，你这是盗版网站，打击你是名正言顺。”
周不器一挥手，“行了，废话少说，怎么解决？”
“简单，弄个反爬虫程序就行了。”
这对郭鹏飞来说没有难度，他知道这里是董事长办公室，做的又是盗版网站，普通的程序员不方便过来工作，就只能亲自上阵。 所谓的反爬虫程序，就是以暴制暴。 爬虫的暴力爬取，一天内几十上百万次，小网站的服务器就崩溃了。网站内容可能只有2KB，对爬虫方的影响不算大。反爬虫程序就是制作一个20MB模块，等爬虫过来的时候，把定制的模块包送上去，模块包里甚至可以有木马或者病毒。 导致爬虫每次爬取，都要爬到20MB的内容，几十上百万次下来，对方的服务器就先报警了，也就收手了。 周不器道：“行了，反正你弄就行了，然后想想办法，帮她们的网站排进前几名。让她们几个运营就行了。”
盗版网站没有正版网站那么娇贵，时不时地宕机、瘫痪，体验差、服务差、设计差都没关系，孙莞然喜欢玩，就让她自己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