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翊衡抱着她刚回到玉安宫,管事太监就小跑着进来。“太后,不好了。陛下召十皇子静安宫见驾。”
杀机一闪,夏翊衡掩去眸中的狠厉,微笑着对苏太后说:“皇祖母,孙儿去去就回来。”
“衡儿!”
见她忧虑难掩,夏翊衡又说:“您放心。”
深深看了羽凝霜一眼,掉头离去。怔忡片刻,苏太后才稳了稳神,“衡儿说你要见哀家?”
“奴婢确实有话,但隔墙有耳,请太后摒退左右。”
一息后,殿中再无旁人。羽凝霜正色说:“谣言愈演愈烈,即便是假的,只要被人抓住,澄清也无用了。唯有釜底抽薪方为上策。”
思忖片刻,苏太后心里一寒,点头。“如何做呢?”
“济王是嫡子,本就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却难保有人眼热。对手如此搅闹无非为此。既然济王被指证为了掩饰罪行杀人灭口,太妃自然是其中关键。最好的反击之法就是救醒太妃,并查出济王病重的原因。”
“她?”
苏太后心中有些嘀咕。猜知她的心事,羽凝霜言辞恳切地说:“奴婢得到太后庇护才能苟活到现在,奴婢愿意为太后效力。而且,眼下最急切的是把济王从谣言里摘出来。”
言下之意:你不让步,元妃一旦被救醒说出济王就真的完蛋了,不如先下手为强!苏太后自然听得懂她的弦外之音。看了她一会终于问:“你有把握说服她?”
“是。但请太后先让奴婢见一见玉阳公主。”
听完羽凝霜的谋划,苏太后先吃了一惊,继而赞许。“好。”
转眼看到她身上血迹斑斑,“来人,传御医。”
“奴婢谢过太后关怀。但事情紧急,些许小伤撑得住。请太后允许奴婢回去换件衣服,免得吓坏了公主。”
没想到她如此体贴懂事,苏太后顿时对羽凝霜生出一分好感来。想了想,叫过心腹太监吩咐:“你跟随保护,可别出了差错。”
这时,夏翊衡进了静安宫。殿中,德妃正侍立。一旁站着一名长身玉立的美男子,正是德妃之子,端王夏翊焱。扫了他们一眼,夏翊衡说:“父皇,儿臣没有擅闯慎行司,是太后遣儿臣去问话的。可儿臣看到他们酷刑逼供,不但伪造证据欺骗父皇,还准备杀人灭口。因此,儿臣才把人带走的。”
“十皇子,小小是陛下吩咐拷问的。嘴硬的奴才不动刑怎么能问清楚呢?你却巴巴地赶去把人强行带走,不是心虚是什么呢?”
“无稽之谈。我为何心虚?”
毫不示弱,夏翊衡挑眉反问。“听说谣言初起的那一日,十皇子也在典书阁呢。或许你们早就暗通款曲,她才为济王做伪证。而你担心牵扯自己,就演了一出英雄救美。”
德妃软语款款,却句句夹枪带棒,直指夏翊衡暗助济王私通元氏。不答,夏翊衡斜睨了一眼端王,“我虽然随意却从不敢对皇祖母的宫人下手。论风流成性,我是不如五哥的。你在飞霞殿里日日折腾,玩得不亦乐乎吧?”
没想到夏翊衡突然反咬自己,夏翊焱脸色一僵,顿时跳脚。“胡说什么。父皇,您别听他胡说八道。”
“没做就没做,你气急败坏干嘛?心虚?”
“你!”
按照皇族规制,皇子开府后非特殊情况不得留宿宫中。宫中侍女非恩赐不得侍奉。夏翊衡的指控算是踩在了夏翊焱的痛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