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色,等它开出九色一千年都过去了。”
“是啊。恰因没有长成才能接触的。”
“跑去人家的禁地不好的,以后你别去了。”
“嗯。”
拿着花观察许久,羽凝霜又看看叶子,想了想便拿出金针扎了几下,看着针尖闻了闻,然后轻触自己的皮肤。研究很久,她才说:“或许那种自然脱落的花就类似黑草,只有培补之效强大,这花是你从枝头折的就不太一样。叶子里似乎凝结着一股寒意……”揣摩着,她拿出一片五毒胶放在碗里,丢进去几片花瓣。毫无反应。思忖着,剪下一角叶子丢进去。片刻后,碗里烟雾腾起,奇异地沸腾片刻才凝固下来。端详着那一小片极薄的玉膏,再次闻了闻,羽凝霜若有所思。“怎么了?”
“你试吃一下。”
九叶想也不想一口吞下。“有什么感觉?”
闭目许久,九叶眨了下眼再睁开。“很好。比那一晚的那种效力强得多。”
细看它的眼睛许久,羽凝霜才说:“你眼里的金色似乎更均匀了些。”
想着,她继续捣鼓了一会做成一瓶类似的露,一粒粒凝聚着,留下三粒给自己才让高元将其余的送去银号。年祭前三日,夏翊衡从东北回来就得知新夫人刘子灵有了身孕。有些惊奇,他不由得想起羽凝霜,但琢磨了一下还是暂时搁置。三日后晋元宫祭祀开始,皇帝让夏翊衡和夏翊扬两人做了今年的陪祭。皇族祭祀,历年都是皇帝主祭,成年的皇子陪祭。但多年来陪祭一直是已故的废太子与端王。贵戚们看着,都隐约地猜测皇帝或许会在两人中择定东宫。苏太后默默想着什么,皇后心中越发着急。夏翊胤心中高兴,更添了期待。端王却满心气恼,瞅着夏翊衡两人的背影咬牙切齿。祭祀第七日休息时,夏翊衡注意到什么,走到夏翊锦身边细看了一下,伸手摸了一摸那件皮裘问:“三哥,这是水貂皮?”
“对。”
见他一脸惊奇,夏翊锦笑说:“这是七弟送的年礼。”
讶异,夏翊衡旋即摇头说:“好好的貂绒不穿,居然穿水貂皮。我觉得这个不如你那件雪狸皮袍好看。”
“哈哈。有新意嘛。”
看到他们说话,夏翊扬走过来说:“谁说只能穿貂绒的?十弟,你太教条了。水貂也是貂嘛。瞧瞧,细密柔软,灯火下有些偏蓝夹杂着淡灰,阳光下又有些雪白,不是很好看吗?”
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夏翊衡无言以对。这时端王也走过来,看了看夏翊扬突然问:“七弟,你觉得好看为什么不自己穿?”
“嘿,我觉得更合适三哥穿。水貂只有一只,做一件衣服勉强够。”
斜了他一眼,端王揶揄道:“七弟真是有心。南边那么远,你还想得到让十弟给你带只水貂。当时距离入冬远着呢。”
“哼!我就是对水貂感兴趣,你有意见?”
懒得理他,夏翊扬掉头走了。看着他的背影,端王转而跟上夏翊锦的脚步。夏翊安在更远处瞅着他们,目光恨恨。祭祀结束后,夏翊衡兴高采烈地回到府里把陪祭的事告诉羽凝霜。见他一脸欣喜,羽凝霜莞尔道:“真是可喜可贺,但殿下还不能骄傲。我觉得皇帝此刻还在考量,你要把差事尽量做好,让皇帝进一步认可你才好。”
“嘿,知道。我是那种玩忽懈怠的人?”
“呵呵。你只要不中了人家的圈套就好。”
“坏啊。看你,又变着法子说我的坏话。”
“没有啊,最聪明的就是殿下。”
“哈哈。真的?”
“当然了。”
高兴了一会,夏翊衡又问:“你觉得父皇会立七哥做太子吗?”
羽凝霜摇头,思忖着就说:“我不知道。可我觉得……我觉得瑞王不想做太子。一年了,他真的有心夺位为何毫无举动?至少态度总得表明吧。可瑞王不是那种虚伪的人呢。”
“对啊。我当初问过他,他确实说没兴趣的。他还问我为什么觉得做皇帝好。”
“为什么呢?”
羽凝霜先是一愣,继而眼珠一转就问。想了想,夏翊衡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感兴趣。”
无语。“那好吧。如此就皆大欢喜了,乔家也不会难做。必要时我跟姐姐说说,支持你的人就更多了。”
“哈哈。好。那你明日跟我进宫饮宴吧。”
“殿下还是带王妃去吧。这个时节还是别给太后添堵。”
哑然。夏翊衡顿了顿还是颔首。走到棋盘前端详了一会,羽凝霜盘算着才说:“最近杨家没有动静,他们似乎除了为废太子喊冤后再无什么举动了。这一点有些让人费解,所以殿下不能掉以轻心。”
“嗯。说起来九哥的做派有些奇怪,我觉得他不是很想做太子,只是……或许皇后希望他做。”
“为什么呢?”
“几个月观察下来,他好似对歌舞美人更感兴趣。他确实经常去给太后请安,但只是请安。”
夏翊衡想着金靖送回来的消息,沉吟了一下才回答,又说:“但是皇后肯定会撺掇他争位的,杨家之前损失惨重,必定巴不得他上去。”
“既然看不出来就不急吧,殿下这些日子留神就是了。”
羽凝霜与夏翊安交情泛泛,见过的次数不算多,想了想暂时没再理会。一个月的宫宴热闹非凡,皇帝丝毫没有掩饰对夏翊衡、夏翊扬的欣赏。看着这一切,端王心里的焦虑更加强烈,夏翊安也默默看着却压住心绪,丝毫没有显露出不满和烦躁。其余几个皇子看着夏翊安似乎无所谓的模样,各有猜测。见儿子若无其事,杨皇后心里更是着急却暂时无计可施。开朝后,皇帝再次把协管兵部之权赐予夏翊衡,并采纳他的建议继续推行兵制改革。同时,工部与兵部协作的运输车改良最终完成。皇帝亲自检验过后大为赞赏。一时间,两人出尽了风头,端王和雍王依旧毫无表现的机会,端王提出的数次异议还被皇帝驳回。各大世家和朝臣们无不看着风向,再次开始上下权衡。游春宴后,夏翊衡为了军需改革的事再次离开明都。他走后不久,夏翊扬请旨往东边去视察河务。两人不在朝,端王便抓住机会表现却似乎收获寥寥。夏翊安依旧保持缄默,不但似乎对一切熟视无睹,更不再出现在皇帝面前日日殷勤,就连玉安宫也去得少了些。他的做派让不少人疑惑之余更添猜测。这一日朝会上,姚虞山当庭提出新的奏议,端王提出的反对意见被皇帝驳回,还被皇帝教训了几句。散朝后,他站在明德殿的回廊上发怔了许久终于往宁王府而去。宁王府花园里,夏翊锦一身白衣,正负手立在池上观鱼。初春的阳光洒落在亭子上,在他身边洒下斑驳的光点,微风吹动他的衣袂,与沙沙作响的新叶彼此映衬,勾勒出一派静谧安宁的意境。顿住脚,端王看了他一会才走过去。“三哥,今儿天气好,我以为你会出城呢。”
闻声,他转眸笑道:“这个主意不错。五弟既然没事正好到城外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