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百三刚刚回到自己的小院还没一天,灵川就跑了过来,递给她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仙师,刚刚有一只大传鸟突然飞过来,扔下来了这封信,上面写了给您。”
简百三接过信,一头雾水。 谁会给她写信?大传鸟这种可以直接传话的灵兽不用,传讯符不用,非要写信,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拆开看,里面的字龙飞凤舞。 看了半天,也没认出几个字来。 她把灵川叫来:“你帮我念念吧。”
灵川拿过信,念了起来。 “你的比赛我已看了,真是出乎意料地精彩啊。”
“想必,离最后的胜利,也相差不远吧。”
“请再接再厉,不要轻易放弃才好。”
简百三皱着眉头,把这封没头没尾的信拿回来,翻来覆去地看,也暂时没个头绪来。 “大黄?”
她在脑海里询问,“你能闻出来什么吗?”
大黄闻了半天,在脑海中回了话:“没有,除了鸟。”
“……”简百三捏着这封信,想起了蛇阳老人在比赛前给她说过的话——上面,还有人在看。 蛇阳老人的“上面”,就是小柳洞胡堂主父子二人。 这封信的寄信人,很可能是胡信山。 可是,他到底是从哪里“看”的呢? 易容丹药等已被钟情宗垄断,何况灵力不可能做假,胡信山万万不可能伪装成长老,在比赛现场。 简百三越想,越面色难看。 这句话,简直就像明晃晃地告诉她:“我有手段看到你,而你察觉不了”似的。 她突然想起那位“鬼手阎王”前辈,曾在她被丢在后行崖上的时候,说过几句话。 那个时候,他认出来了大黄被罗小鱼监视,所以把它打发走了,和自己说,罗小鱼和熊秉厄一样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还提到了他昔日曾被小柳洞人追杀监视了数年。 但在简百三再问的时候,他就不肯说了。 他们与蛇阳老人关系紧密,这监视的手段,一定与蛇阳老人有关,而不是与简百三接触不多的胡信山做的。 可……如果是这样,蛇阳老人又是通过什么东西监视的呢? 简百三再想,就想不出来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这是个威胁。 可胡信山等人现在相当于有求于她,他们威胁她的筹码,又是什么? …… 薛怀儿和她的红鸾推开院门走了进来,看见简百三坐在石桌前,手里拿着一封信,自己昔日“送”给她的两个侍女一左一右地侍候在后面,显得简百三像个大爷一样,瞬间就不爽了。 “字都不认几个的文盲,装什么文人?”
“啊,”简百三这才从思维的乱麻中反应过来,“我拜托灵川读给我听了。”
“‘拜托’。”
薛怀儿不屑道,“拜托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凡人,你干脆自裁算了。”
身后的灵川、灵宝,脸色微不可查地一黯。 简百三反驳:“她们懂的生活技巧很多,也帮了我很多忙,还认字,我觉得你这么说不对。”
薛怀儿理都没理,冷哼了一声,“你去白鹭派参加比赛的时候把这两个玩意儿也给我带走,我看着碍眼。”
“啊?”
简百三傻愣愣地反问道,“什么?去白鹭派?”
薛怀儿鄙夷地看着她:“在宗门里,低阶弟子都清楚的消息,你都不知道?”
简百三说:“不知道。可以拜托你给我讲讲吗?”
“我凭什么?”
简百三:“……我可以付给你灵石。”
“谁乐意要那些被你碰过的灵石!”
薛怀儿没好气地停下脚步,站在了简百三身边。 “四宗合办,你总知道吧。”
“我知道。”
简百三点头。 “白鹭派很大,所以地点定在那儿,两周后乘坐飞行灵兽过去。第二轮是团体赛,最终轮是个人,生死不论,各凭本事。”
“也就是你被金饮玉讨厌成了这样,当然没人告诉你了。我是薛家的继承人,人脉都是你无法想象的。这个消息,我很早就知道了。”
简百三没听出来薛怀儿言语中的炫耀之意,只道:“原来是这样,我都没听过这些消息,多谢。”
薛怀儿半天没有说话。 简百三奇怪地回头,却看到薛怀儿表情复杂地看着她手里捏着的这封信。 “你现在,还和季丁香有联系?”
简百三又是一愣,心脏一沉:“啊?没有啊?从……那次她回家之后,我们就没有联系过。”
薛怀儿毫不客气地一把抽出了她手中的信纸,又手指一挥,从储物玉镯中拿出了一个东西。 这是两张一模一样的信纸。 薛怀儿丢给灵川,命令道:“读。”
灵川只见上面写着的笔画青涩秀气:“薛小姐,很抱歉今天打扰您修炼了,我准备了一些见面礼,希望您不要嫌弃。季丁香。”
两张纸上,都有一个红红的东西。 薛怀儿把纸拿回来,一指:“印都写着一样的‘季’,还没有联系过。联系就联系了,你不一直挺反以为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