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伤败于欧阳天赐这件事,要说弑神宗哪个峰的弟子最为恐慌,必然是邪祟峰血鹫殿的长老和弟子杂役们。他们可是知道拓跋长老的脾气一向不好,这次输了还被天赐大人打成重伤也就算了,最倒霉的是这件事传遍了整个魔宗,简直是丢人丢大发了,拓跋长老不暴跳如雷才怪,因而整个血鹫殿的长老弟子们心里都笼罩着一层阴云。现在都三天过去了,拓跋长老还没有回到血鹫殿,想必是气坏了吧。如今他们只祈求拓跋长老能在外面养伤的时间更长一些,最好把气都撒在那些魔物的身上,他们可不想沦为拓跋长老发泄怒火的工具。据说在拓跋长老败于天赐大人之后约莫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邪祟峰周围方圆数百里的魔物全都死了个干净,那些魔兽更是死的不能再死,只剩下肉体湮灭后数不清的内丹躺在那块儿荒原上。那些内丹从一级到七级的都有,看得无数弟子眼馋不已,但是没有人敢去捡,虽然拓跋长老大抵是瞧不上这些内丹,他的修为也不需要,但是没有拓跋长老的命令谁敢去捡那些内丹,莫不是活腻了不成。拓跋长老素来霸道,敢拿他的内丹便是直接相当于抢了拓跋长老的战利品,他们又不是疯了。就在血鹫殿的弟子们内心惶惶之时,他们此刻最为恐惧的事情发生了,拓跋长老回来了!所有血鹫殿的人听到长老回来的消息以后,立刻去到了内堂里集合。炼丹炉的弟子们因为要照管炼丹炉还可以幸免于难,但是卫河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最惨的是他刚交接完就被通知长老回来了,被叫去内堂集合,此刻他的内心同样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拓跋长老的归来。在等了一刻钟以后,一辆由四匹五级异兽炁空兽拉着的巨大车撵便降落于血鹫殿的主殿。“恭迎拓跋长老。”
长老、弟子杂役们齐声低头往下一拜,响亮整齐的声音里透露着尊崇与恭敬。“嗯,起吧。”
拓跋伤从车撵上落下后便径直走到主位威严无比地坐下,他用冷漠的目光望着堂下的所有人,目光所及的弟子长老们纷纷打了个哆嗦,头低得更低了,生怕拓跋长老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给杀了。没有一个人发现拓跋伤的不对劲,也更没有人发现坐在血鹫殿主位的不是真正的拓跋伤,而是许宁。翻阅了拓跋伤所有记忆的许宁,想要扮演拓跋伤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伪装他可是专业的。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低垂着头的卫河身上,抬手一指,“你,出来。”
被忽然指到的卫河人都要吓傻了,浑身上下更是冷汗直冒,但他根本不敢违抗拓跋长老的命令,他恭恭敬敬的上前,声音里都透露着几分颤抖。“恭迎长老安,弟子是炼丹房的杂役卫河,不知长老您有什么要吩咐弟子的?”
“嗯,你带一些弟子去将邪祟峰所有的内丹都搜集起来放入我平日修炼的内堂,再取这些内丹中的百分之一分予这次前去的弟子们。”
这些内丹对他还有作用,只要吞噬下就能在他的体内提取出纯度完美的完美魔气。卫河骤然听到这个命令都呆了,而后整个人才激动了起来。他根本没想到长老竟然会将这件事交给他来办,这岂不是说他入了长老的眼。虽说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和杂事,但能被拓跋长老亲自点名出来去做这件事,不就代表着长老对他的看好吗?而且,还能够得到极为丰富的报酬!“是,弟子绝不辜负长老的期望。”
卫河的声音都透着一股兴奋,如果这次事情办得顺利,没准他还可以肖想一下长老内殿侍从的位置。许宁简单地吩咐了一下,见血鹫殿没有什么重大到需要他处理的事项后,便抬手道,“卫河留下,其余人都退下吧。”
卫河听到这道命令登时又怕又喜,在其他长老弟子们或嫉妒或羡慕或同情的目光中,他的心里更加忐忑了。他不知道长老为什么会留下自己,他不断的回忆着自己刚才在内堂说过的话,难道是他哪里说得不对触怒了拓跋长老?越想,他的心中越是惶惶不已。但他心中又抱着侥幸,如果他刚才真的触怒了拓跋长老,以长老的脾气估计直接在大殿上就把他打成飞灰了,而不是要求他留下来。在所有无关人员都离开了之后,许宁打量着一副诚惶诚恐的卫河,冷着声音呵道,“卫河,你可知罪?私自将我血鹫殿的情报售卖到魔宗各峰,你真以为我会容忍你这样的行为吗?我看你是胆大妄为!”
卫河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他的脑海中此刻一片空白,一层层的冷汗与莫大的恐惧蔓延了他的全身上下,“长老!弟子知错了!”
他“砰”的一下将脑袋狠狠地砸在地板上,“长老饶命!弟子真的是知错了!弟子从今往后再也不敢了,求长老宽恕!任何惩罚弟子都受得,只求长老绕了弟子这条性命吧。”
“砰砰砰!”
卫河不断地磕头,甚至不敢用魔气来保护自己,他将自己的额头磕得血肉模糊。许宁微抬起手,见卫河此刻被吓得魂不附体,看来,他是记住这次的教训了,即使卫河没有卖出什么极具价值的核心情报,但现在血鹫殿是他的,他不允许有任何人吃里扒外。他冰冷地开口,“行了,这次就饶你一命,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我不想再在其他峰头听到有关于任何我血鹫殿的流言蜚语。”
话是这么说,许宁还是悄无声息地给卫河种下了奴印,有了奴役,卫河即使在将来知道自己不是拓跋伤,也不会有任何反水的可能。“谢长老宽宏大量,谢长老宽宏大量!”
卫河的心神霎时一松,整个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太好了,拓跋长老不准备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