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瞧见。不得不承认,她穿婚袍的样子,很美。卿灼灼眼帘一垂,仿若不觉。一步步行走在红毯之上,始终昂首静默。南宫煜走在另一侧,盯着皇兄面前的绶带金印,第一次觉得手心冒汗。今日,他就要迎娶卿灼灼为妃。那是他的正妃。原以为迎娶佳人很不易,他刻意安排了暗卫乾坤,随时准备着与她大战三百招。然而,这一路卿灼灼很是乖顺,他也顺利的到了此处。他真希望,这一生她就这样乖顺下去了。红毯很长,却也很短。片刻间,二人已经立在了龙椅下的金阶前。南宫瑾小心翼翼的捧起面前金印,含笑道:“卿灼灼,上前听封。”
卿灼灼抬头,盯着南宫瑾手中金印,迈前一步,淡然不语。论礼,这已是不尊。南宫瑾却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笑眯眯道:“卿灼灼端庄貌美,温柔恭谦,堪为良配。今日朕钦封你为南宫煜正位妃子,望你恪守妇道,一心一意相携王弟,早早为皇家开枝散叶。”
一语毕,似乎意犹未尽,他复又含笑开口,“有些事情,其实只是一场误会,待你成婚后,朕一定提醒王弟向你解释清楚。”
她水眸一闪,不知听没听进去,却也并不谢恩,只是走上金阶,伸手去接金印。南宫煜见她走向金印,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入了宗谱,受了金印,就是他当之无愧的妻子。“好恩爱的夫妻,邀月真是羡煞。”
静寂的金殿外,忽然传来女子娇柔怯怯的声音。卿灼灼伸出的手停住,回头冷冷望去。日光照耀的金殿门口,朱门外缓缓行来一辆特制木车。粉纱女子独坐车中,被侍婢推着前进。她容颜憔悴,整个人似乎都窝在了木车中,显出十分的颓然。太医说她的骨头多处碎裂,治好了也是个跛子。天下第一美人,此生将不良于行。没想到,她竟然还会来观礼。邀月独坐木车缓缓行来,粉蝶恭顺的推着她前行,始终低着头。南宫煜捧着金印,剑眉蹙起,不算温和道:“公主身子尚弱,怎不在行宫中多安养些日子?”
一句话出,殿中人俱已明白南楚皇帝的态度。今日的婚典,外人是休想破坏了。李泰闻言起身,含笑,“舍妹一定是来祝贺煜王爷的。”
缓缓下了席位,轻轻走向邀月公主,取代了粉蝶。邀月回头,冲着哥哥报以感激一笑,这才转头落寞开口,“邀月观礼来迟,还望煜王见谅。”
盈盈水眸,将一腔心意投以南宫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