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拥立着,宫门外,一袭白袍乍呼呼奔进来。看清二人亲密举止,来人忍不住咳嗽,“咳咳咳……陛下……”卿灼灼一怔,面色倏地通红,回头看清九千岁似笑非笑的脸,不悦,“千岁爷成日流连浴血城,竟将九城门弃之不顾么?”
南宫煜凤目闪烁,冷淡,“千岁爷难道贼心不死,还在惦记灼儿?”
九千岁闻言一噎,苦兮兮抬头,“王爷……本千岁自您活过来以后,可真没再打过主意……”言下之意太过明显,卿灼灼面色一冷,瞪了二人一眼,不再搭理二人。南宫煜凤目闪烁,自往软榻上落座,饮茶不语。九千岁摸了摸鼻翼,觑了觑卿灼灼,凑过去,“陛下,微臣可是为了您的婚姻大事来的。”
殿中二人一怔,卿灼灼搁下手中奏折,转头,“什么婚事?”
南宫煜嘴角一勾,饶有兴味的盯着九千岁,“看来,我错怪千岁爷了。”
九千岁嘿嘿一笑,撩袍坐在南宫煜对面,得意,“那是。”
卿灼灼扫他一眼,他即刻讪笑着站起身,抱拳,“陛下总把王爷拘在如意宫也不是办法。不若办了大婚之事,册立中宫,开枝散叶,振兴西凉皇室。”
这话怎么听怎么怪异,南宫煜剑眉一蹙。九千岁接着道:“煜王做了皇后,陛下也能安心理政。他成日耗在如意宫,分了陛下的心,陛下难免荒芜朝政。”
“不如趁早将王爷收了,养在披香殿的好。”
九千岁顿了顿,深以为然,“近日,朝堂上许多官员,询问陛下神态疲倦之缘由,叔相几人费了好一番口舌,才糊弄过去呢。”
卿灼灼面色一片铁青,“墨夭……”九千岁抬起头,瞧了瞧卿灼灼,又看看南宫煜,捂住嘴巴,“微臣……句句实言啊……”花镖飞射,九千岁白袍一闪,逃出了宫门,高声反驳,“陛下……真乃昏君也……”不说宫里头卿灼灼如何愤怒,这一头,九千岁刚跑出如意宫,却正巧撞上一个人。他险险逃过花镖,心内正七上八下。捂着胸口频频回头,撞了人反倒先凝眉不悦,“走路不看道么?竟撞着本千岁!”
解梓晟一袭朝服,经了玉门关的风霜,整张脸尤为英气。他含笑望着九千岁,抱拳,“对不住了,在下正欲探望陛下,一时没见着千岁爷。”
九千岁本就有错在先,闻言摸摸鼻子,收了怒意,疑惑笑,“定国侯不在玉门关镇守,怎么回来了?”
解梓晟脸色微不可察一红,“关内有些大事,一时书写不清,在下只好亲自回来面见陛下。”
仔细瞧了瞧九千岁面色,他迟疑,“在下未得诏令归来,尚惧怕陛下怪罪。千岁爷从如意宫来,可知陛下今日心绪如何?”
九千岁桃花眼闪了闪,笑嘻嘻,“定国侯深得陛下心,难道不知道陛下近日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随便给人治罪?”
御花园中,日头颇大,二人站在树荫下,热得难受。解梓晟让九千岁站在荫凉下,自己站在反光的鹅卵石路上,疑惑笑,“在下久在玉门关,不及千岁爷耳目灵通。千岁爷就不要卖关子了,告诉在下罢。”
九千岁哈哈一笑,摆摆手,“咱们都是陛下的臣子,告诉你也无妨。陛下近日正在思虑婚姻大事,说不定哪一日,咱们就有喜酒喝了。”
解梓晟眉目一颤,“陛下已有心仪之人?”
九千岁斜睨他一眼,蹙眉,“定国侯没傻罢?陛下一直心仪南楚煜王,你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