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怀疑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了，董卓或许于天下而言是有罪的，但是于她冯青璃而言却是无罪的。“皇上，你征战天下为的是什么呢？你有没有想过归隐山林？”
冯青璃忽然说道。她有些不忍心看着董卓死了，如果可以，她希望告诉董卓一个去处，日本也好，菲律宾也罢，这个年代的那些地方应该都是荒芜的，董卓到了那里或许能活得很自在。董卓原本凶恶的一张脸突然呆了，继而露出了苦笑。“阿呆啊，你是第一个和我说这样的话的人。”
董卓也不自称朕了。“我是颍川人，你知道颍川是什么地方吗？那个地方都是儒士，他们自诩清高，但我家穷啊，我上不起学，他们都看不起我。”
“后来我爹吃了官司，被人杀了，我带着我娘去了西凉，那里羌人很多，他们信奉力量，我陪着他们杀人，好勇斗狠，后来杀了一个县令，因为我比这些羌人有文化，有主意，他们让我做了县令。”
“就这样，我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我不喜欢杀人，但是在这个天下，不杀人就会被人杀，就像你说的，我宁可做楚霸王，让人人都怕我。”
说到这里，董卓的脸色转冷，“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董卓斩钉截铁地说道。冯青璃傻了，惊讶于董卓的过去，原来董卓是一点点变成这样的，她也惊讶于那句话，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原来不是曹操说的，而是董卓说的。书本上的历史终究只是胜利者随意捏造的故事，而真正的历史往往都是血泪。她感觉自己似乎触碰到了这个面相凶恶的人形巨兽内心的柔软，即使这柔软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