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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你不作,朕不会让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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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胤禛与年羹尧的“金风玉露一相逢”,其实还挺尴尬的。当时,胤禛还只是个贝勒,孤僻的性格使他并不受众兄弟们的待见,他总是独来独往形单影只,有时还会干些不合身份的荒唐事。北京城的八大处历来是个有名的景点,古时候也是一些泼皮无赖聚集、闹事的地方。这天,当时还挺天真的胤禛就在翠微山上了大当,被“放鹰”的给碰瓷了。胤禛茕茕孑立一个人,身上也没带什么信物证明身份,别人也不认识他,正不得脱身、尴尬无比之际,小年用一张银票帮他解了围,二人从此成了好朋友。康熙末年,年羹尧已经爬到了陕甘总督的位置上,胤禵当时在西北平乱。胤禛密令年羹尧牵制胤禵,使得重兵在手的胤禵无法挥师入京,确保了胤禛的顺利登基。说年羹尧一手擎起半边天,其实也不为过。胤禛上位以后,居功至伟的年羹尧和隆科多两人自然成了他的左右手,加上年羹尧的妹子做了胤禛的贵妃,二舅子这层关系更使君臣之间多了一种胜过别人的信任感。胤禛登基之初,朝局不稳,他必须用一些功绩来稳固自己的政权,安定民心。机会,说来就来了。青海罗卜藏丹增蠢蠢欲动,胤禛一拍巴掌:二舅哥,看你的了!年羹尧带眘岳钟琪,如虎入羊群,将罗卜藏丹增彻底肃清,为胤禛向八爷党发难增添了一个重要砝码。年羹尧因功加封太保、三等公;仅隔6天,又加封二等公;次年,晋爵一等公。这时的年大将军已经威震西北,功盖天下了。从胤禛即位算起,仅用半年多时间,年羹尧就独揽了西北军政大权,其官位提升之快,权力膨胀之大,几乎令所有的王公大臣都羡慕嫉妒恨。但是有什么办法?谁让人家是皇上身边的当红炸子鸡呢!自此,大清许多要事都只在君臣二人间秘密进行。君臣二人龙虎风云,相得益彰。胤禛对年羹尧寄予厚望,年羹尧也不负皇上的殷殷期盼,为胤禛、为朝廷可谓竭尽全力。胤禛早期的一些政绩与年羹尧的努力是绝对分不开的。胤禛也不是个小气的人,给了年羹尧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恩宠,加官、晋爵、赐第、赏金……除了江山和媳妇,他啥都愿意给。老年家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胤禛对年羹尧的宠爱无以复加,同时也把他抬高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位置,为年羹尧之死埋下了隐患。事物发展如果逾越了规律必然导致走向反面。年羹尧被自己辉煌的业绩和巨大的权势蒙蔽了双眼,在一片恭维和赞颂声中自我膨胀起来,“既受天眷,日渐骄傲”。他开始妄自尊大,不守臣道。在四川,年羹尧把玄烨的行宫当作自己的中军营帐,每天有1000多人为自己运送蔬菜食品,吃饭称之“用膳”。在军中,蒙古诸王见他必须下跪。对待胤禛送给他的侍卫,他让这些人直把自己当作亲爹一般。他们被用作仪仗队,充当下人役使,为他前引后随,牵马坠镫。他在与督抚、将军往来的咨文中,擅用令谕,语气模仿皇帝。胤禛召他进京时,黄缰紫骝,郊迎的王公以下官员都要跪接,年羹尧高坐马上,看都不看一眼。王公下马向他问候,他也只是骄傲地点点头而已。在京期间,他外出时,先令百姓填道,届时戒严,店铺关门停业。别人给他送礼必须称“恭进”,而他给属员之物称“赐”,接见新属员称“引见”,俨然一副皇帝对待臣子的样子。年羹尧还“传达旨意,书写上谕”,直把自己当成了总理事务大臣。更有甚者,他在胤禛面前态度竟也十分骄横,毫无人臣之礼。这样的年羹尧,在胤禛心里,已经和鳌拜差不多了,胤禛对他即将忍无可忍,但年羹尧政治反应迟钝,依然毫不收敛。他接受贿赂,侵吞军饷。除他的亲信外,凡走他“后门”以求一官半职者,都要给他进献厚礼。仅人事安排一项,年羹尧最多一次就收受白银40万两,那时一品大员年薪才180两!他排除异己,结党营私。在保举官员时,他滥用私人,凡由他举荐者称为“年选”,连吏部、兵部都不得不给予方便。这样,他把自己的亲信全部安插在重要部门,形成了以他为核心的“年党”。胤禛如坐针毡!而最使胤禛心生寒意的是,他看到了自己亲手建立的情报网在年羹尧处的失灵。前文讲过,胤禛自登基以后,为了加强中央集权,杜绝结党行为,使用了非常恐怖的监察手段,他的耳目触角遍及全国各地,有以密折制度为依托的明线,又有由特工织成的若干暗线。因此哪怕臣子在家中和老婆说几句腻歪话,第二天都有可能被皇上知道,这种情况下人人自危,莫不谨言慎行。但别人很谨慎,年羹尧却很恣意,而情报网又偏偏在他这里出了问题,有关年的行动,探子竟无片语只言的报告。原来,自己派去监视年羹尧的人,竟被年羹尧充作了下人使用。雍正痛心极了,想不到自己最信任、最重用的人,竟然是最有负于自己的人,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到底哪里去了?正所谓“爱之越深,恨之越切”,胤禛对年羹尧的怨怒彻底爆发了!但是,胤禛整人的策略一向是“不遇事发,姑不深究”。就是说,要寻找最恰当的机会、最好的理由,一击即中,往死里整。不久,这个机会终于来了。雍正三年(公元1725年),是世界历史上微不足道的一年,但对大清雍正王朝来说却是异乎寻常的一年。在这一年2月,天空出现了一个奇特的天文现象,太阳还没有下山月亮就出来了,而且正好赶上金、木、水、火、土五星连珠,这种现象大概要一两百年才可能赶上一回,所以历来被认为是大吉大利。因此,百官纷纷上书、上表祝贺皇上,说这是咱们皇上英明,天降吉祥。年羹尧也不例外,他在上书时用了一个词“夕惕朝乾”,原词出自《周易》,意思是说:有道德的君子、有学问的人,整天都非常努力勤奋,到了晚上,还总是想着,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明天能不能做得更好一点?但年羹尧把常用的“朝乾夕惕”写成了“夕惕朝乾”,让胤禛给抓了小尾巴,胤禛就说他是有意倒置,心怀叵测,他在上谕里面斥责:“你是故意的吧……”当年4月,胤禛解除年羹尧川陕总督职务,命他交出抚远大将军印,调任杭州将军。但年不听调令,托词不愿前往,后迫于皇威不得不就范,但到杭州后仍抖威风,以致卖柴卖菜的小贩都不敢出门。年羹尧一被调职,百官迅速看清了形势——这是皇上要整年大将军了!于是纷纷附圣意,上书揭发年羹尧罪状。雍正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为名,革了年羹尧所有官职,并于当年9月下令抓捕年羹尧押送北京会审。审判结果:年羹尧犯92款大罪,应判死刑并立即执行。实际上,这里有很多罪名,都是主审人员强拉硬扯、随便上纲上线的。但皇帝要你死,只一条重罪还不足够吗?更何况胤禛说,这92款大罪中,应处极刑立斩的就有30多条。一个被皇帝视如手足的权臣,一夜之间成了十恶不赦的罪臣。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年羹尧在监狱里上书哀求,他说:“把我这条狗,把我这匹马留下,慢慢地给主子效力。”

胤禛念年羹尧青海战功,格外开恩,赐他狱中自裁。毕竟不必杀头,可留下个全尸,对年羹尧来说,也算得上皇恩浩荡了。据说那晚,年羹尧沐浴后伏地长跪遥拜父母,他看着扑闪的青灯,听着长长的南屏钟声,提笔写道:“晚钟送残月,孤灯落碎花。北风凋碧草,胡马腾白沙。”

并咬破中指以血在墙上写下“狡兔死,走狗烹”6个大字,写毕,径向悬挂着的白绫走去。年羹尧父兄族中任官者俱革职,他的儿子被斩,其他15岁以上、嫡亲子孙都发配到边疆充军,家产抄没入官。叱咤风云一世的年大将军,终以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告终。这段历史也给大家提了个醒:别人再宠你惯你,他毕竟不是你的爸爸妈妈,当你的任性、蛮横和乖张达到一定程度时,曾经对你宠极的人也会开始秋后算账,所以小伙伴们凡事要时刻保持清醒,千万不要恃宠而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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