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林远章这些日子忙得脚底生风，压根都不知道林清瑶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在家。林清瑶陪了老夫人几天后，又默写了一段时间的医书。把能记得的医书林清瑶都默写出来了，一一收好在箱子里，至于那些不记得的医书，以后记得了再补上。看着整整两个箱子的医书，林清瑶甚觉满足。有了它们，以后就不怕年深日久记忆力衰退会忘了。了了一桩心事，林清瑶这才想起许久没去杏林堂了。她要是再不去报个到，估计杏林堂的人都以为她再也不去了。杏林堂内，气氛一片凝重，一个个都无精打采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林清瑶走进堂内，见几个伙计在唉声叹气的，问道：“都在干嘛呢？”

蓝玉清见到林清瑶到来，颓废的双眼中总算有了些神采，“师父可算来了，可把徒儿也想死了，徒儿都好几个月没见到师父，还以为师父不要徒儿了。”

林清瑶惭愧说道：“最近事多又忙，一桩接一桩的，故而没有时间过来实习。”

“师父先请坐。”

蓝玉清给林清瑶搬了椅子过来，又让钱小六泡茶去。钱小六子立即去泡了最好的茶过来，恭敬送到林清瑶面前，堆满笑脸说：“师祖请喝茶。”

林清瑶接过茶，目光从堂中的低迷气氛中扫过，说道：“你们还没有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

蓝玉清手指一指内堂，小声与林清瑶说：“我们还好，陶掌柜和子阳兄都急得要上吊了。”

“什么？”

林清瑶一惊，“怎么会这样？”

蓝玉清唉声一叹，说：“师父只管往内堂看一眼，就知道原因了。”

林清瑶带着满肚子疑惑掀开隔着内外堂的帘子，“哇——这是什么鬼东西，这么多？”

去年宽阔亮堂的内堂，到处塞满了一包包麻袋，不仅是走廊，还有过道，被塞得仅容一人才可行走。还是得侧着身子，才能进去的。林清瑶侧着身往内走，里面原本空着的几个房间，还有大厅，大堂，都被麻袋塞得实实的。林清瑶用鼻子嗅了嗅，闻出麻袋里的东西是何物了，发现坐在里面发呆发愣的陶子阳，走了过去。上一次见还很精神的一个小伙子，如今竟然瘦了一大圈，瘦得林清瑶都不敢认了。还有那精神气，萎靡得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因处处塞满了麻袋，光线都被遮挡住了，大白天的，堂内一片阴暗。“子阳兄、少东家，你爹买这么多土茯苓做什么？”

林清瑶没闻错味道的话，这些麻袋里装的都是土茯苓，目测有数万斤。这么多土茯苓就是当饭吃，也得一家几口吃上几年了。陶子阳见是林清瑶，往常开朗阳光的脸上没了一丝笑，全是苦闷之色，懒洋洋的什么劲头都没了，连说话也有气无力的。“是林姑娘呀！”

“你坐在这里做什么呢？”

林清瑶站在塞满了土茯苓麻袋的房间，幸好她长得娇小，来去还算方便。要换了陶掌柜的体格就麻烦了，转身都困难。“你爹呢？”

“正想着怎么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