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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情断激流岛,与救世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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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所说的蒙乌里,就是乞颜部的首领八哩丹,“蒙乌里”应该是对他的一种尊称,“蒙乌里”的次子也速该,就是成吉思汗(铁木真)的父亲,也速该出生于1135年左右。当时蒙古各部落混战不休,正处于原始社会向奴隶社会、半封建社会过渡时期。蒙古部落中,有如蒙乌里等有识之士,都暗中准备向辽、金、宋、西夏各国学习,特别是偷学先进的工艺技术和武器装备。蒙乌里在江边叫住一艘木船,取出一把宝石作为报酬,让船家追赶杨弈等人。长江入海口,当时有三四座沙洲,各长二三十里、宽数里不等,叫作东沙、西沙、三沙、刘姚岛等沙洲。有一小部分渔民,刚从蓬莱仙岛(舟山群岛)搬迁过来,大大咧咧地说:“银子还是赔少了点,此处虽好,却是个流动岛屿,明天回去,鼓动还没搬走的乡人耍些无赖,要那桃花洞主增添一些搬迁安置费。管他还要分一半银子给官府。”

上述几座大沙洲,前塌后涨,每年往下游移动数百米、甚至好几里。当时,最西端的西沙岛,流动幅度最厉害。此刻正受台风的影响,水浪汹涌,海风肆虐,西沙岛的西南角,被上游滚滚而来的洪水不断冲陷,眼下此岛正以每分钟数米的速度塌陷,有时一个大浪卷来,竟有十米、数十米的大塌陷。托尼愤愤不平说:“昆仑神,我们花尽积蓄,费尽口舌,他们只给我们这样一个环境恶劣的流动沙洲,做为暂居地,以及将来的出海口。”

昆仑神奴目露凶光:“还有许多族人的卖身契,不知还要多少银子来赎偿。”

天空阴沉沉得像是世界末日即将来临。风高浪急,漫天水鸟,成群结队的鱼虾时而跃出激流,有鲨鱼、虎鲸之类的大型海洋生物闯入出海口。托尼手指隐蔽在水草当中的几间木屋说:“萍妮和张公子,就在里面,快把神锯煌给我。否则,结局难讲!”

杨弈难掩激动心情说:“要先见到人,再说。”

昆仑神奴阴沉道:“你们可不许耍赖!”

怕其他人追到,就一齐往木屋跑。将近七八十米远之时,脚下沙洲轰然沉陷,江水漫涌。几间小木屋一瞬之间成为一座孤岛,江水从前头冲来,正以十数米的速度不停塌陷。一人从天窗爬到了屋顶,裙裾飞扬,迎着风雨,难掩蔓妙多姿的身影,是郑雅萍,久违的死而复生的郑雅萍小姐。让眼前一概苍茫的洪荒与沦陷,都为之变得温柔和壮美起来。有数人奋力抓着还末完全沉陷的芦苇丛。只听她伤痛未愈大声的呼唤:“危险!危险!别过来,别过来,快回去。官兵即将过来,早已埋伏好了!”

已然变得神经兮兮的张史埕,追了上去。郑雅萍歪歪斜斜地往木屋一端逃走,真怕一阵风就将她吹落。张史埕:“我可没有报官。相信我,我只想和你在这荒岛上共渡余生。”

又声泪俱下说:“众叛亲离,我已为你付出了所有,所有的家财,所有的一切!请别离开我。”

并且拿出一幅被雨水打湿的画作说:“你看,画得像不像你,有进步了吧。为你写的诗文,既将装订成册,我明天就下海捕鱼,赚得银子,好印刷出版。我俩郎才女貌,琴棋书画,隐居西沙,就是神仙伴侣一样的生活。”

却见郑雅萍一个劲地躲着自己,转而狂叫起来:“还是因为他!因为他!那就让他死!与天地一起沉陷吧!”

隐约可见,蒙乌里等人所在的木船到了江心,一下子散了架,蒙古勇士多数不会游泳,眼见一个巨浪滔天,与最后一块帆板沉没海底。萨仁图雅格格妹、弘吉剌部奠长女闻迅赶到,远远望见,手足无措,失声痛哭:“何必如此冒失,如此鲁莽,又多心!”

十数只战船现身风雨之中,一队队官兵从沉陷沙地周围的水草中,钻了出来。郑雅萍流泪道:“肯定是你报了官。你背信弃义。我的命算是你自作多情救回来的,我今天,就还给你!还给‘你俩’!”

言罢,就转身往下跳,却是身子虚弱,一个踉跄摔倒在屋檐上。张史埕扑上前,抓着她的一条裙袂,郑雅萍挣扎着滚下屋檐。张史埕死死抓住,悲声道:“何故如此,如此绝情,如此恨我!”

郑雅萍流泪道:“何止是你!放手吧。来生若想再见,你我就以兄妹相见。不要倾国倾城,只需小家碧玉,尚且不俗,就可。”

脚下不远处,沙洲西端正被激流,不断冲垮,塌陷,一步步逼近木屋。史载,绍兴初年,邵青聚众于崇明诸沙,沦为海盗,欲犯江阴,南宋大将刘光世派遣王德浤平之。而此时带兵围抄的正是宋将王德浤。有宋将叫道:“此为邵青余匪,战败后往北逃窜,勾结北方、西部的胡虏、马奴等匪人,意图东山再起,为祸江阴,抢劫过往商船。只管以乱箭射死,格杀勿论!”

十数门炮火,上万名弓箭手一齐往沉陷的地方发射,遮天闭雨!先头到来,暂居此处的数十昆仑奴,来不及驾船前来急救,多被官兵阻杀。隔着数十米远,杨弈隐约感觉到,日思夜盼的郑雅萍好像也不怎么待见自己,心如刀绞,仰天长啸:“天意如此?事到如今,却是连累了韩施蓉(郑雅瓷)。”

就对她说:“让我断后掩护,这次一定要救得你,安全脱险。”

杨弈抓着数丛芦苇,不让沉陷,奋不顾身抵挡箭雨,身如刺猬,幸好有绝世铁甲护身。郑雅瓷说:“四面全是官兵,不如拼死一博,往姐姐的木屋游过去。”

可是沙洲西岸已被冲垮,上游水势汹涌而来,再加上炮火和箭雨,一时难以渡过。昆仑神奴对着托尼和仅余的数位昆仑奴说:“别怕!别灰心!这情景真像祖先留传下来的一幅木刻插图,世界末日,数亿火石从天而降,漫天洪水席卷整个大地,先知带领我们登上事先准备好的,搁置在高山上的大方舟。一路漫无边际的汪洋大海,偶尔抢救一两只落难的禽兽。不知经过多少年月,仍见不到陆地,等不到洪荒消退;紧接而来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暴雨,一场一刻也不曾停歇的世纪大暴雨,又不知经过多少年月,我们彻底迷失了方向。”

因为不见天日,有些人得了白化病,据说就是后来演变成的‘北海’红毛魔鬼族人;有些人得了不治之症,无端而死;有些人得了抑郁症,跳海自尽、割脉自杀等等不尽其数……再到后来海上到处是巨无霸式的鱼类、大乌贼、八爪鱼、海蛇等,统治着整个海洋世界。尤其可怕的是一种能展鳍成翅,修长的大飞梭鱼,飞跃出海,劲直滑翔穿过方舟,袭击仅存的人兽;另有一种因为旷世暴雨变小,而凝聚生成接天连海到处弥漫的云雾相结合,时升时腾,质胶如海中水母、地下太岁,能随天色、云雨变幻形状和颜色,更显得神鬼莫测,让水手们难分此生物还是云气,黑夜时(天长日久风雨变小后,天地渐又分为一半暗灰之时对应前世的白昼,一半漆黑之时对应前世的黑夜)常常与‘它’误撞,方舟震擅,偶尔有人被“它”驼绞上天,在雷鸣电闪之中,能看清‘它’总体上呈海蛇、鳄鱼形状,其间带着云雨,仿佛有四爪和鳞须,头部飞升入云,就能轻易触发雷电,仿佛张牙舞爪能吐烟火,又猛然降落冲进海中。不可方物。最后灭世大洪水,终于变小,我们族人泊上了天藏之巅(既现今神女峰珠穆朗玛山、青藏高原、昆仑山一带)。此后先祖记述不详,纷杂凌乱而毫无壮举可言……我们源自传说中的这支大食国棕人族,还是后世跟随“东方摩西”,在先秦之时来到昆仑山一带定居,不能确定。以前就有跟托尼讲起过,托尼立马断定,上述神鬼莫测的变幻生物就是大宋“泉倪”(china音译)民族崇拜的图腾“中华龙!”

。又认认真真分析了起来,“方舟”,不是一条船,而是先族们临时聚集在还未被淹没的山顶上,用肩扛、绳拉等方法,硬是把数以千计、还幸存于世的一艘艘大小相近的船只,连结紧密巩固起来、呈四方形的不下方圆十里的救世大方阵;如此庞大的四方形重器,必定不符合流体力学原理,不能航行,但是在如此灭世的大洪荒面前,却能稳如泰山。幸存的人们能在其上,生息繁衍,不绝于世。偶有相遇,幸存的飘流在洪荒中的船只,能拼接上的就尽量拼接上这座“大方不舟山”……可也正应了,天圆地方,地浮四海之说。而这传说中的救世大方舟,正可为我们仿效,拯救沦落中土的族人,重返祖居地!托尼和昆仑神奴,曾经详细商议,向大宋借得大江出海口的沙洲作为暂居地,重操先祖旧业,捕渔载货、经商,囤晒食盐,换取和制造一艘艘大木船,最后请能工巧匠紧固连结,成为长方形大方舟。由此出海,不怕数十米高的海上飓浪,来颠覆,不怕神鬼莫测的百慕巨魇、台风洋流;不怕旷日持久,不知何年何月的海上飘流!最终,我们或是我们的子孙,一定能重返棕灰肤色、曲卷须发的先祖旧地!听得杨弈、郑雅瓷不禁热泪盈眶,好一群昆仑奴,好一个充满勇敢向往的民族。故乡啊故乡!是每一个人,每一个丧失尊严的民族先天自带、生前梦萦魂牵的地方!以及死后安息的归宿!(各大民族都有传说的灭世大洪水,有可能是大陨石被地球引力撕碎,分成几大块落到世界各地,并有直接冲撞、融化了极地冰山;一来大海啸直接冲击沿海广大地区,二来极地冰山融化能使全球海平面上升数十米,在数日、一个月之间,漫极全世界;火山灰遮天蔽日,被陨石、火山蒸发的水汽,以酸性大雨的形式,返还一片汪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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