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抄写药方之余，刷到了白大师向凶手宣战的视频，连忙拿给陈展看。陈展沉溺于熬制汤药。他已经到了冲级的关键时刻，只差几百点经验了。正在争分夺秒，每每用心，经验便会增长几点。抓紧时间的话，估计这两天就可以达成道医升lv3的目标。炼丹用的丹炉他先前已经找人订做了。只要经验一满，立刻开炉炼丹。制造筑基丹。只要筑基丹一成，他便半只脚步入修仙之路了。陈展无心看什么短视频。但是师妹知道他现在是洛城武林中人，担心他不了解大环境，容易遇到危险，执意要让他看看。陈展耐着性子看着。然而，视频开头短短几秒，他便被吸引了。视频里，白大师叙述地很明白，他呼吁武林人士团结起来，并主动向藏匿在暗处的凶手发起挑战。关于这个凶手，他们只当是无名宵小，或者是一个普通的刺客。陈展却知道，此凶手非同一般。他放下了手中的活，专心搜索起了这类视频。洛城范围内，武术大师接连出事的视频，因为一些原因，没有热度。没有热度，不代表没有相关的视频记录。视频平台是繁杂的。全世界的互联网，每天产生几十亿个小时的视频。仅仅是陈展所搜索的平台，由用户随手拍摄，并上传的视频，每天也高达几千万条。想将有价值的，而且被审核机制给漏掉的视频找出来，谈何容易。很多没有热度的视频，不通过一些手段，连搜都搜不到的。在视频行业混迹多年的陈展，为了将这些视频捞出来，也是费了很大一番功夫。他不断刷着，隐秘的视频越刷越多。木逍游说的没有假，永林和胡飞被杀的事情都是真的。而且，武林大师被以比武的形式一一杀害的这件事，正在进入公众视野。有很多本地大师听说了这件事之后，纷纷删掉了账号内自称是“天下第一”的视频。很可能是畏惧一句口嗨或者吹牛，而带来的杀身之祸。“天下第一”视频活动的投稿量也减少了不少。对于凶手的动机，陈展依旧无法确定。他不是调查人员和相关负责人。他只是听木逍游说过，有某个组织在暗中利用“天下第一”这个词条。或许是驱使一只鬼物，四处害人，专杀有“天下第一”标签的大师。可是，这个词有什么用？怎么牟利？陈展没有亲眼所见或者亲身经历，就没有办法感受。他只有一头雾水。这是互联网思维吗？刷热词？某互联网企业，花重金将他们的网站刷到了搜索引擎靠前的位置，只要搜索某某词条，第一的位置就是他们的网站。虽然只持续了几天，便给他们的公司带来了不小的利益回报。难道“天下第一”这个词也有不为大众所知的深意？这是谁的规矩？陈展还发现了一个现象。在不少“武术大师”秀绝技的视频底下，评论数只有个位数。但在个位数的评论里出现了一句极为刺耳的话：“既分胜负，又定生死”。这是网友在得知专杀大师的凶手犯下的案件之后，自发的一种调侃行为。意为你敢自称功夫很牛，小心那个凶手上门找你，比武切磋。“既分胜负，又定生死？”
陈展对这句话有印象。应该是一句电影里的经典台词。是一个身体有残疾的武林中人，在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之后发出的呐喊。他的亲人已亡，功夫已经登峰造极。一生痴迷武术，只想向全武林挑战，证明他是最强的。既无牵挂，又仇人遍地。四处去挑战门派掌门人和各路高手，先拳后腿，擒拿、兵器各领域的绝顶高手，打造出了一系列的武打视觉盛宴。陈展对影片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只记得这个故事当作电影看时很好看也很爽快。但是这种杀人恶魔，真正拎着屠刀出现在这片土地上时，不免令人背后一阵恶寒。“四处杀人的武学高手，如今到了这里吗？”
这个人到底是真人，还是梗一样的存在呢。陈展连忙在搜索引擎搜了一下。一搜之下，又发现了问题，这个世界并没有这部电影的存在，这句台词却以视频评论的形式，出现在了短视频平台。陈展不得不感叹世界线，或者平行时空理论的神奇性，冥冥之中便有既差异又类似的事情发生。或者说，这个电影里演绎的场景被搬到了现实。很有这个可能。陈展又看了几遍白大师的视频。“我，天下第一鞭王，白显国向你宣战。”
视频里白大师意气风发，一副武林盟主的做派，完全不像是一位上岁数的老人的模样。陈展思索着。这种行为很鼓舞人心，以大师这个年纪也可以根据自身威望，做出这种鼓励的大家团结的演讲。人老不讲筋骨为能。这位老同志最后落在个人英雄主义上，自称天下第一，让这个杀手去杀他。他的视频有几百个赞，播放量大概几万。这点播放量，不会为他形成一个舆论保护，反而会让他变成一个活靶子。他真能是这个鬼影杀手的对手吗？在别人眼中，这个老者十分普通，甚至很少会有人在意他的死活。但是陈展不一样，这位白大师，和一位被封-禁的老同志非常像。这位69岁的老同志因为演绎了一场擂台睡觉，红极一时。但后来因为负能量，被全网下架，跟他沾边的词汇都会有一定的风险。陈展联想起了在范家山庄那天，找自己麻烦的暮千掌门。还利用暮千掌门刷出了技能“不讲武德”。搜索了一下，68岁的暮千掌门果然在视频平台按照他的要求，发布了一条两个青年人偷袭！不讲武德的视频。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十分搞笑，语言惟妙惟肖，效果超出了陈展的预期。陈展越看越逗，一种当年看这个视频时候的记忆浮上脑海，不禁感叹了一声。“白大师啊白大师，抱歉，提前拍了你的视频，让你无视频可拍。”
这位白大师，是陈展第一次看见的梗人物，亦或是梗人物的化身。被陈展在心中定义为“出名前的梗大师”。陈展太了解对方了，不清楚这个时空会不会出现那些光荣事迹。这个世界的秩序可是混乱的，看现在白大师作死的样子，很可能活不到那时候了。陈展也没有必要保下他，但那些名梗却是自己需要的。陈展瞬间来了干劲，立刻将熬制汤药的工作交给其他人去做。“这位大师，无论如何，我都要前去亲自拜访一下。”
“大师要坚持住，千万别提前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