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人可以长生，这世间从古至今有多少人修仙，只要没被天劫劈死，没有飞升，就应该有多少老而不死的修仙者留在人间。一旦这种人多了，必然占据星球资源，导致天道循环不畅，为天地留下隐患。难不成眼前这位就是其中之一？陈展这段时间见过不少各种大师，有网上的，有现实的，无一不被吹得神乎其神。他再见到有特殊之处的人时，不禁也多了很多的心眼。先了解对方的实际目的，提防对方的骗术才是。仔细观察于祯诚的眼睛，瞳仁如同一潭湖水一般稳定。如果是演的，那么真像。明明是一副小鲜肉的皮囊，内心却已经是老戏骨了。于小鱼在一旁念叨着：“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小鱼，别这么说人家。”

陈展教育于小鱼。于小鱼不理陈展，对着于祯诚说道：“我看你这么怂，我叫你于祯怂吧。”

“现在时代变了，亲戚疏远，辈分模糊，名字也只是个代号而已，随你开心就好。”

于祯诚看向于小鱼的眼神中闪了一闪，忽然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神色。陈展想问问对方不老的秘诀，或者长生是如何修炼的。但是觉得按照传统礼仪的说话习惯，应该先和对方先聊聊家常，增进一下感情，这样才能问出自己想要得到的信息。他因为武馆和药铺的事情，最近和老人们也没少打交道。自然地和对方聊起了老年人的话题，顺便问起了对方的日常生活状况。于祯诚果然侃侃而谈，他的回答简短而且真诚。“现在的身份证还是挺好用的，我们老人平时是有补助的，上公交车是不收票钱的。”

“滴，老人卡。”

陈展已经脑补出了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刷老人卡上公交车时的画面。“你真的会用老年卡坐车？”

“当然，一般来说，刷一下就过去了，个别的时候，被司机或者乘客误会，我会拿出我的身份证，给他们解释清楚。”

这该怎么解释？再怎么解释都将面对司机的质疑以及乘客的愤怒。抛开他的怪诞的逻辑和离奇的身世不说，只听他直来直去的说话习惯，这个人还真的很“真诚”。陈展不禁拱手行礼。“于前辈，请多指教。”

周围，益仁堂的伙计们打扫着屋内狼藉的桌椅。三个人一起去到会客室，各找了一张凳子坐下。陈展丝毫没有怠慢，沏了好茶，为他们倒上了。于祯诚喝了几口，打量着陈展。率先话锋一转，说道：“你的茶我不白喝，我能看出你的心思，你突破不久，想必对此道不熟，正是需要有人给你辅导一下的时候。”

于小鱼听闻，顿时起身，和陈展的脸庞凑得很接近。“什么？哥，你突破了？”

她打量了半天，没看出什么与以往不同的地方，接着说道：“什么段位！”

“坚韧黑铁！”

“切，我是至尊星耀，之前都打到王者的边上了，还不是前几天我爸把我关起来，不让我碰手机，这才掉下去了。”

“不是电子游戏……”陈展一头黑线，对于祯诚能看破他突破这件事，感到奇特不已。他正如对方所说的那样，对修行突破这件事情，全然不懂，也没有人可以去询问。服下筑基丹之后，既像突破了，外在又感觉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陈展对于祯诚的话信了三分，如果对方能为自己指点疑惑，那么对方确实是一位实力卓绝的前辈。“前辈，晚辈在机缘巧合之下有所长进，不过没有师傅或者前辈引领，对修行之人如何分级更是一窍不通。”

于祯诚在耐心打量着陈展。陈展忽然觉得对方年轻的面庞中带上了一些隔阂与陌生。就像是自己留级，同班同学毕业突然成了自己的老师，又像是同屋同事突然成了顶头上司一样。于祯诚说道：“修炼这件事情，我已经很久没有过问了，多少年前，天下已经没有正统的修仙门派了，就连散修都是凤毛麟角，而且时代在变，各有各的修炼方法，从不聚在一起。”

“至于修炼等级，那是谁给规定的呢？”

“你是黑带？是瑶光境？还是练气期？”

“天下门类那么多，凭什么只有一个修炼体系呢？”

“如果修炼等级是武力的一种描述，那么该对所有的武术一视同仁，让所有武术都参与进来，一起修炼。”

“如果，格斗的黑带都打不过一个炼气期弟子的话，要黑带又有何用呢？天下只该有一种武术修炼法门吧。”

陈展点头，如果武道境界只有一种最为尊贵的话，那么练习其他武种的人全部练错了，他们之间的比武较量真成了ICU大乱斗了。“现代灵力稀薄，举世之中，也没有一个人可以像古代人一样真魂出窍。”

于祯诚接着说道，“所以说，现代等级这种东西，只是便于同行之间交流，说白了是用于吓唬其他人，树立威望的。”

“如果你真的想要一个等级来评判你的实力，你也可以加入一个圈子，我们可以找几个现成的有实力体系的人，将你的境界给试出来。”

陈展只觉得对方说得很真诚，却没有听出来说的是什么意思。说到头还是有境界划分这一说，而且要通过别人试出来，又该怎么试？而就在此时，外面又传来一片脚步声。有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对着屋子内说道：“吾乃御剑宗第97代弟子丘一平，听闻有高手在此，特来请教。”

于祯诚对着陈展轻松地说道：“这不就来了。”

“御剑宗又来了？”

“刚刚他们的人不是抓走了么？”

于小鱼问道。陈展一拍脑门，他忽然想起御剑宗弟子被抓走前放的狠话。已经将这里的事情报给他们的大师兄了，而且他们的大师兄也是修炼之人，实力或许不俗。没想到这么快就来找茬了。外面的丘一平继续喊话：“我知道你们就在里面，如果再不出来迎战，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展算是服了。他先悄悄看了一眼师妹所在的房间，师妹状态很平稳，还在打坐吸收筑基丹。这才放下心来。带着两人走出去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