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素寻醒来时，天已经亮了。猛地从床上整个人弹了起来，急忙穿好外衣便出了门，却碰见一个同样伺候池潇的丫鬟。素寻来不及打招呼便往不远处池潇的寝室走，进去，却发现已经没人。“王爷已经上朝了。”

刚才的那位丫鬟说道：“刚才你还没醒，王爷便叫其他人伺候洗漱了。”

说话间抬眼望着素寻艳羡道：“王爷对你真好。”

素寻望了一眼丫鬟，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只好干笑了两声，然后吃了个早膳出门。刚出潇王府不远，却有个人影突然走了出来，吓得素寻脸色苍白。“是我。”

素寻仔细一看，竟是闻竹。“闻竹，怎么回事？”

素寻问道，担心是铖王府出了什么事情。“小姐在望江楼等你。”

素寻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讶，小姐怎么知道她今天会出来？“小姐身体还没好，怎么就出门了？”

素寻最担心的还是小姐的身体。“小姐说没事，还坚持要出来找你。”

闻竹说道：“我正犹豫要怎样找你，你就出来了。走吧。”

两人穿过繁华的大街，将近过年，街上热闹了不少，不久后，两人便来到了望江楼。抬头望着熟悉的地方，那些欢笑似乎还在耳边清晰响起，仿若昨日之事。容不得素寻感叹，两人来到楼上的包厢，推开门，见顾心舞正望着窗外出神。“小姐。”

素寻进门唤了一声。“来了。坐吧。”

顾心舞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可素寻看来那笑容有些苍白。素寻在顾心舞的旁边坐下，闻竹却走了出去并轻轻将门关上。素寻给顾心舞倒了杯茶，一边说道：“小姐身体尚未痊愈，不应该出来吹风。”

不过她也打算找个适合的时机再和顾心舞谈谈。“大夫说已经没大碍，只要坚持服药过段时日就好了。”

顾心舞端起茶轻轻地喝了一口，热气弥漫在她面前，一片朦胧。“小姐，好好照顾自己，我以后怕是不能常伴你左右了。”

素寻有些伤感道。顾心舞抬眼，看着素寻，她的眼中无悲无喜，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那是一种无声的绝望。片刻后，顾心舞深深地叹了口气道：“素寻，就算为了让铖哥哥死心，你也不该拿潇王爷当借口，他不是你惹得起的人。”

素寻拿起顾心舞的手放在手心握紧，淡淡地回忆道：“小姐，当年你救我回来的时候，你的小手就是这样一直那么紧紧地牵着我。”

顾心舞回握着素寻道：“素寻，我救你也不是为了让你报恩，你也不必觉得亏欠我。”

顿了顿望着素寻，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素寻，若是你真的喜欢铖哥哥，我们公平竞争！”

这便是她思索了一晚作出的决定，叫她放下她做不到，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力争取。欧阳子箐说得对，值不值得因人而异，争不争取又是另外一回事。“小姐，我是不会和你争的。”

素寻看着顾心舞坚定道。“素寻，若是当初你和我争，或许就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顾心舞眼中是抹不去的痛苦。如果当初素寻能跟着自己的心走，或许她就不会嫁给池铖，或许在池铖那么坚定的拒绝下，她也就慢慢地死心，而不是越陷越深，到了如今无法自拔的地步。“对不起。”

素寻回了一句，清眸中满是愧疚。顾心舞自嘲地笑了笑：“素寻，你是不屑和我争吗？”

素寻急忙摇摇头。“那你为何要说对不起？”

顾心舞追问道：“是因为你觉得你不用争，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可以得到他全部的注意力？”

她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心里有多痛，她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不是因为不屑，是我根本不想争。”

素寻淡淡道：“就算我曾经对他有情，如今却不是非他不可，我又何必将自己陷于那么不堪的境地。”

微微叹了口气：“我之所以说对不起，是因为我的存在造成了你的困扰，小姐，既然你决定要坚持下去，他日即使遍体鳞伤你也怨不得别人。”

顾心舞有些惊讶地看着素寻，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素寻继续道：“小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能劝的，能说的都已经说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的决定我会支持，但是我不会和你争。我不否认我曾经很喜欢他，只是到了今时今日，我已将他埋于心底。”

“你真的喜欢潇王爷？”

顾心舞直直望着素寻问道。素寻愣了一下，没想到顾心舞也会问这个问题，却淡淡地转移话题道：“小姐，如今我们在这里说着这些无谓的话，又有什么意思呢？”

停顿了一下，看着顾心舞道：“如果你决定坚持下去，就想想怎样好好呆在他身边，而不是一直消沉下去，不然你会连留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我不是你的情敌，就算是，那也是你们把我当作情敌。”

顾心舞重重地叹了口气，如玉般的脸庞满是忧伤：“素寻，我们怕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有时想想，为了这个男子，我失去了这么多，到底值不值。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

说道后面语气却是无比的坚定。素寻思索了片刻，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小姐，好好对他，或许有一天我这个所谓的情敌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顾心舞疑惑地看着素寻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