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抄起棍棒，朝路大宝抡过去。敢杀他兄弟，他就是杀他十次也不解恨！路大宝震惊于杨氏不同于往日的变化，忘了替自己辩驳。这下回过神来，疯狂挣扎扭动着身体，试图摆脱为鱼肉的局面。“杨秀娘！我是你男人，你真要狠心打死我？”

“打的就是你个狗杂种！”

顾二伯也挥起棍子抡来。他们平日里，受了堂叔顾清华一家多少照顾？如今，他们的兄弟生死不明，他们自是要替他报仇雪恨！“杨秀娘，你当真要这么狠心？”

路大宝绝望地喊道。杨氏原本软弱的眼眸，此刻竟是冰冷，看着路大宝被打，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心里还有点畅快。或许，就是白若水说的，欺负坏人的那种畅快。她颤抖着声音对白若水说：“阿水，我这心里咋突突跳个不停？”

白若水以为她害怕，便安慰道：“娘，别怕，他翻不起风浪来。”

“不是怕……走走走，咱回家，太血腥了，给孩子看到不好。”

杨氏拉着顾典转身就要走。顾典嘟着嘴道：“大娘，我什么都看不见……”白若水道：“娘，你带着阿典和大山先回去，我随后就来。”

说着，她哄着路山跟杨氏先行回去，自己留下来观看。她内心有个邪恶的想法，就怕路大宝死不透，回头又来找她们麻烦。而那人，是杨氏曾经的男人，路山的爹，他们在这眼睁睁看着他被打死，多有不合。渐渐地，路大宝嚎叫的声音弱了下去，白若水清楚地记得，他说死也不会放过她们……路清在赶过来的路上遇到了杨氏，得知路大宝被打，她拔腿就朝那边奔去。一路看到好几个妇人抱着孩子匆匆离开。等她赶到，看到的是顾大伯他们，正将绑在树上的血人解下来。那人面上没有一块好皮，就连脑浆都被打出来！“嫂子！现在是啥情况？”

路清一眼就看到人群后头的白若水。白若水才开口，胃里就泛恶心，她捂着嘴，模糊说了一句“你自己看”就急匆匆跑到一边去吐。顾清华才探头看了一眼，便急忙缩回脑袋，直摇头。顾二伯从家里拿来一张破席子，给那血淋淋的尸体遮住，大家这才觉得好受些。路清紧皱着眉头，直勾勾盯着地上的血渍。许氏一赶来，就捂着她的眼睛，“别看，会做噩梦。”

“我不怕。”

路清拉开她的手，看向顾大伯，喃喃问：“大伯，此人是路大宝吗？”

顾大伯是知道路大宝与路家的关系的，见她如此问，他眼神有些闪躲，看了看路清，“是你娘让打死的。”

路清又问：“死透了吗？”

刘春生粗着嗓子道：“死得透透的！姑娘，你这么问，难不成他真是你爹？”

实际上，根据路大宝的话和他的反应，他便看出他们的关系了。路清忽然笑了，那笑很释然，不像假装，“我爹？他配？他险些害死我妹妹，我恨不得将他剁成肉酱！”

路清嫌弃地踢了路大宝一脚，转身走了。后头的事，便是村长叫两个大胆的男人，将路大宝抬上山，找了个坑丢了，此事就这样结束。没有一人去告状，也没有一人觉得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