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方案就是将红木暗杀，掩埋真相。”

回忆起那件事，就连沈安宁也不由得慨叹摄政王的心狠手辣。刺鼻的味道让她转瞬又回归了现实，颔首，“你一个棋子又会起到多大的作用？没了，再培养第二个就好。”

沈安宁说着，只觉得成若太可笑，语气中不由得掺了些嘲讽的意味。红木这件事，成若心中却始终觉得是她自己死得其所。毕竟她是没有做好摄政王交代的任务，杀她，情有可原。可自己却是被面前这个贱人设计所暴露的，即刻张了张唇，却突然停住，一个字也没说。“棋子”二字，不仅回荡在天牢中，更在她的心上。自己对于摄政王而言，不过是一颗毫无轻重的棋子罢了，难道自己也会是那样的结局吗？成若眼中早没了片刻前的坚定，但看着沈安宁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又气不过。随即嘴硬道：“我与摄政王之间的关系，不需要你这个叛徒来挑拨离间，况且你如今不就是看我落了难，迫不及待炫耀一番吗？”

沈安宁愣愣看着成若，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眨个不停，趋炎附势的人她见过不少，如此嘴硬的还是头一回见。真是让人头疼，沈安宁伸手轻按了按有些酸痛的额角，慢慢让自己更理智些。自古以来，被当做棋子的无非两种可能，一种是给了丰厚的报酬，另一种是要挟了家人。这成若…想了会儿，淡淡地开口，“你执意如此吗？”

她将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投向牢房中的女人。“摄政王找你做事，自是给了你丰厚的报酬，可你一人在这深宫之中，又身为尚衣局的司衣，并无大的花销。可想而知，这笔钱是拿回了家里。”

沈安宁试探性地瞟了眼成若，见她神色慌张，心下便又明朗了几分。清了清嗓，继续说着，“你可曾想过，若是大理司将你绳之以法，无论你死活，都会从其他细节推敲案子，毕竟这是陛下准许了的。查到你家中定期寄来的一大笔钱，断然不在你的月例范围里，由此也能证明你跟摄政王的关系。你就算一心为主，不顾性命，也总要为自己的家人想一想吧。”

沈安宁一股脑地将推测说完，转头看向成若。后者的眼中已经是惶惶不安。这样的结局不难猜，只是她不愿承认罢了。“你我不过都是一颗棋子，只是你心思狡诈，攀了另一位，你这个贱人日后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成若仍然嘴硬，可状态却不似之前那般坚定癫狂，嘲笑的声音也近乎颤抖。沈安宁微微抬眼，双眸中慢慢泛起波澜。这女子还真如自己曾经在剧中看到的蠢奴才一样，连家人性命都不顾，早已是一颗弃子，何必再犹豫呢？“你今日…”沈安宁朱唇微张，刚说了几个字，眼前一片雾蒙蒙，耳边也传来熟悉的声音。“刚有些长进，就又要垮掉了，此事与你有何干？话已经够多了，点到为止。否则会功亏一篑，话说一半留一半才最能引人深思。”

原是意识空间中的柳成隐实在看不过，不免毒舌提点了几句。沈安宁倒也听话，立即收了声，撇了撇嘴。好好好，不再说了就是。成若此刻不明所以，正等着听些吓唬自己的话。却不曾想，沈安宁急急收回了话锋，扭身便走了。望着沈安宁离开的背影，先是一阵诧异，在之后便是漫长的悲痛。走出大牢的沈安宁心情并没轻松多少，看来这宫斗之路十分漫长啊！想着，以不可示人的程度摇了摇头，却也没再回头瞧那成若一眼。两个丫鬟见她出来，齐齐行了个礼。沈安宁心思一沉，“你们去取些香料来吧，这牢中味道古怪，实在难闻。”

说着，蹙着眉，伸手在鼻前挥了挥。丫鬟见状，应声去了内务府。沈安宁缓步向着承乾宫走着，路上细细回想着刚来的对话，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话说的太多了，宫斗里的狠角色，从来都是寸言寸金。唉，还是自叹不如。不过成若这边应该还是有突破点的。沈安宁自顾自走着，竟不觉到了御花园中，心烦意乱顿时消散。想来无事，便寻了个微风拂过的小河边，靠在大石块上，进入意识空间。“刚才的事情，你们可都看到了，这宫斗也太难了！”

沈安宁嘟了嘟嘴，双手扶在脸庞两侧，叹了口气，全然一副班级差生的模样。“要我说，这个成若并不像是正统的暗卫出身，眼中没有杀意，只是些小算计。”

柳成隐斜斜靠在一旁，狭长的眼睛时不时转动一下，“你在牢中连番施压，她已经慌了，不过是故作镇定而已。”

柳成隐自是十分不屑，根本没把那个可怜虫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