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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312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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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岭少管所是渖阳唯一的未成年犯管教所,渖阳及渖阳周边地区的少年犯都被关押在这儿;周平就在这里服刑。周平在少管所里的住处是312号房,就是犯人的宿舍!被犯人称作号子。老虎岭少管所的号子,都是那种纵深很长的长方形屋子!能有二十几平米,里边有六张上下铺;住着十二个犯人。每个号子里都有个头,被犯人称作号长。正常情况下,号长是号子里最具权威,讲话最有号召力的人;但在一些特殊情况下,号长也不敢在号子里充老大。比如,号子里住进了象周平这样的犯人。312的号长是个叫大会儿的少年犯,在周平进来前,是号子里说一不二的老大!但在周平进来后,大会儿这个老大的位置,便彻底沦为了摆设。在312的其他犯人面前,大会儿还敢抖抖老大的威风;但在周平面前,他可不敢!讲话时,都是毕恭毕敬的。在312,包括大会儿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敢招惹周平!这不仅因为周平很能打;还因为,周平的出手都很突然!动作快到了极点;连监控都抓拍不到周平的动作!更是因为,周平只要很随意的一拳,便能把人打得,趴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周平现在的身体里,虽然还没有凝聚出内力。无法释放出强大的内力,进行战斗;但身体的柔韧性和力量,却因为内功修炼增强了许多。 这也是无常道修炼的一大优势所在,即使身体中还没有凝聚出内力,身体也会随着修炼,变得越来越强悍;假想力聚丹田的修炼,只有在能感知到内力开始奔丹田凝聚后,修炼才能强化到身体。在进少管所前,周平在看守所被羁押了几个月。这期间,他不仅没放松自己的修炼;而且因为闲暇时间的增多,他修炼的时间还成倍地增加。周平的身体因为修炼时间成倍增加,很快就变得十分强悍;力量也因此,变得越来越大。别看他现在长得很瘦弱,可拳头上的力度,却很大;并不亚于一个重量级拳王。在刚住进312时,周平的床位被安排在了厕所边上。这让他感到很不爽,想要换床。大会儿当然不同意了!认为周平不过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屁孩;顺势骂了他!这下可惹恼了周平,一拳就把大会儿打得不省人事;即使片刻后又清醒,一时也站不起来!就象犯了毒瘾的大烟鬼一样,趴在地上直哼哼。其他犯人见周平这么猛,一下子就被震住了;都噤若寒蝉!不敢多说一句;随周平想怎样便怎样!没人跟他唱反调。周平抢了一张中间位置的上铺,而原来守着厕所睡那位,便只能再次回到了厕所边上。周平在少管所里服刑,也就能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但这短短的一个星期,却已经让他在里边混得小有名气。很多犯人都知道,312新来的周平,超级能打。每天晚饭过后,犯人回到号子里时,号子里的广播就会自动开始;象例行公事一样,将少管所的管理条例播放一遍。接着,就是普及法律常识的时间;七点整,开始播放新闻联播。从新闻联播开始,一直到睡觉前的这段时间,是号子里最自由的时间。这段时间,犯人可以在号子里适当地搞些活动,自娱自乐;只要不违纪就行。在号子里抽烟、打架、赌博、搞基等,都属于违纪行为!但这些行为,却时常会发生;有的甚至天天都在号子里上演!即使有监控,也管不住这些,骨子里从来就没安分过的少年。犯人的作息时间是受到严格管制的,能自由活动的时候很少。少管所里规定,犯人每天只有下午的四点到五点,可以在操场上自由活动;晚上的七点到九点,可以在号子里自由活动。周平现在,已经可以象古时的修炼者一样,每天只需要睡两个小时,便能保持住旺盛的精力。这本来需要一年多坚持不懈的锻炼才行,可现在,周平便已经能做到了!这与作息时间受到严格管制分不开;修炼时间增多,长时间修炼的能力便会被增强。周平现在,把主要精力都用在了修炼上!他的入微境界,让他可以在几秒内便进入空明状态;然后,一心多用地去做事。周平现在,无时无刻不在修炼;吃饭、睡觉、做工或休息,都会在空明状态下修炼!比如晚上自由活动的时候,周平就会一边修炼;一边躺在床上看书。周平看的书,都是毛晟给他送进来的!是一些,专门研究古文字的书籍;这种书连市图书馆都很少有!没成想毛晟家倒是有很多。毛晟家有那么多研究古文字的书,主要是为了,能把古玩研究得更透彻;而周平研究古文字,则是为了修行。“老平,待会儿再看呗?帮我玩两把,我要蹲大号”正当周平聚精会神地看书时,号长大会儿突然跑到他床前。脸上带着讨好的神情,笑么秧儿地恳求道;说完,便着急忙慌地跑到厕所里蹲着去了。在渖阳话里,老有最小的意思;比如毛晟和吴昊对周平父亲的称呼——老叔,就是对最小的父辈兄弟的称呼。周平是312里最小的犯人,被大家称作了老平;这里的老,也有最小的意思。“次奥,事儿真叽吧多!”

经大会儿这么一恳求,周平那里,就不能再继续研究古文字了;于是,便极不情愿地合上书,从床上跳了下来。每天的这个时候,除了周平总是躺在床上看书外。312的其他犯人,大都会聚在一起,偷偷地赌博;赌具是扑克牌,筹码是烟。既然打扑克赌的是烟,那没烟的就只有站在旁边看的份;不过,今天所有人都在牌局里,看起来兜里都不缺烟。打扑克在号子里是允许的;但利用扑克牌赌博,便属于违纪行为!不过,号子里的犯人赌烟时,肯定不会把烟摆到明面上;都是先记账!牌局结束后再算清;这么做,基本上不会被发现。其实,管教也知道这里边的猫腻!不过,却懒得管;只要犯人不明目张胆地违纪,象打扑克赌烟这种行为,管教才懒得理会呢!有那时间,他们还不如在办公室里上会网。“噗呲——噗呲——”周平刚跳下床,便听到从卫生间里传出了两声巨响。大会儿一蹲到厕所里,就开始拉稀!肯定是吃坏了肚子。“大会儿这是吃啥好玩仍了?窜稀窜得,跟放二踢脚似的!”

一个长得十分强壮,一举一动都显得孔武有力的少年犯,很是不良地开着大会儿的玩笑。讲话的人叫五良子,在312跟大会儿走得最近;两人的关系也最好。大会儿今天被管教找去,帮食堂干活。干完活后,便留在了食堂吃晚饭。估计好东西没少吃,拉稀拉得跟放炮仗似的。少管所里的伙食很差,犯人平时吃的都是大锅炖菜;油水少,肉也很少!味道寡淡;一点都不好吃!这样的伙食让犯人的肚子里,基本上都没什么油水!嘴变得很馋;一有机会碰到好吃的饭菜,肯定要狠狠地暴搓一顿!那么做的结果就是,必然会跑肚拉稀。大会儿因为过失杀人,被判了七年;已经在少管所服刑一年多了。再有两个多月,他就满十八周岁;到时候,便要转到监狱去服刑了。312的五良子跟大会儿的情况差不多,也是还有两个多月,要转到监狱去了;他的罪名是暴力抢劫。五良子进来前,已经抢劫过多次;属于惯犯!所以,尽管还未成年,也被判了很重的刑。五良子的刑期是十年,在少管所里服刑半年;剩下的刑期,都要在监狱里度过。周平的灵魂已觉醒,思维敏捷,过目不忘。打扑克牌这种游戏,对于他来说,跟小孩过家家一样简单!谁出过什么牌,手里还剩下什么牌,心里随便一估算,便有数了;于是,只帮大会儿玩了两把牌,便赢了好几根烟。犯人的烟都金贵得很,一场牌下来,每个人的输赢,一般都不会超过十根。“你,两根;你,三根;你,三根;你……次奥,赢了十二根!牛逼”牌局结束时,一个长得跟周平同样瘦弱的少年犯,在与其他犯人结算时,兴奋地叫嚣着。这个少年犯叫老K,跟周平同岁;进来前,也是高中生!他的罪名是盗窃;是利用黑客技术在网上盗取他人的虚拟财富,因为数额过于巨大!才被抓进来的。他只被判了半年,最多还剩下一个月的刑期。老K只比周平大了两个月,长得也很瘦弱;但个头,却明显要高出一些!估计是已经跳个了。他最大的嗜好是玩网游,正好,周平也好这口!两人的年纪又相仿;于是,便很自然地凑到一起,走得越来越近乎。老K今天的人品爆棚,赢了十二根烟!这种情况在号子里很少见;所以,才会让他感到兴奋。牌局结束时,一个长着八字眉、小眯眯眼的少年犯垂头丧气地走到墙边,紧贴着墙!笔直地站在了那里。这是少管所里,对违纪犯人的一种惩罚方式,叫靠墙;就是身体从小腿到肩膀的部位,都要贴紧墙!笔直地站好。“呵呵,咋啦小官?又输靠墙啦!真带劲”大会儿终于完成了他的窜稀之旅,心情舒畅地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出来时,一眼就看到了那位,此刻正靠墙站着的少年犯;于是,便幸灾乐祸地揶揄道。靠墙站着的少年犯叫小官,也是个惯犯!七八岁时,就开始扒窃了。他被判了两年,还有一年多的刑期。小官有个特点,就是逢赌必输!每次烟输光了,他都不吭声,继续玩!到结账的时候,便去靠墙站着。号子里有烟的人才有资格玩牌,如果没烟也玩;再不,烟输光了还继续玩。结账时没烟给,或给不够数的话,都要靠墙。结账时,那些注定要靠墙的,基本上都没烟给!反正给不给烟都要靠墙;所以,即使有烟,这些不安分的家伙,也绝不肯拿出来。靠墙是很难受的,一站就是一宿!想偷懒,基本上不可能。晚上睡觉的时候,号子里有专人值班守夜。到时候,如果有靠墙的,必须得盯紧喽!不能让他们有任何偷懒的机会;否则,值班的人也要跟着一起受罚。在号子里值班守夜,就像当兵的要站岗放哨一样,是号子里的一种传统。一般情况下,号子里除了号长外,每个犯人都要值班 ;轮流守夜。今晚轮到周平值班了,这是他第一次值班!本来,以周平在号子里比号长还强势的地位,是无需值班守夜的;但因为要修炼,他晚上几乎不睡觉!所以,值不值班守不守夜的,对周平来说,也就无所谓了。牌局结束后没几分钟,就寝的铃声便响了;就寝的铃声响过之后,所有人都要在十分钟之内上床睡觉!十分钟后,管教便会过来查房;一切正常的话,就会熄灯。铃声响过之后,周平走到靠墙站着的小官跟前,对他说:“你去洗洗睡吧,不用搁这站着了”“谢老平”听到周平的话后,小官明显一愣;紧接着,便激动异常地回应道。罚站的状态被周平一句话解除,让小官一时不敢相信;所以,才会发愣。靠墙是号子里最重要的规矩之一,却被周平一句话给破坏了;周平在号子里,俨然已经成了那种,可以无视一切的超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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