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的腿不能打弯,门就不全拆了,给他留个门槛,本尊最近有无聊,想听听你们的故事。”
御剑心边说边往墙边一倚,抱着青铜剑看着孙友福不断跳跃着撞门,准备听何青讲讲七年前的故事。 何青看一眼怀里因为反噬已经晕厥过去的罗奶奶,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我家姐妹多,根本养不过来,我才刚初中毕业就辍学跟着老乡去外地干保姆了,第一家雇主就是他们老孙家。 当时他家非常富裕,爹是大老板娘也是富裕人家出来的,家里顿顿都有虾有肉还把我当亲闺女疼,我以为一度以为这是去了天堂,便在他们家踏踏实实的干下去了。 但第二个月我连人都是孙家的了,当时我还不到十六,他也才十七,孙家为了把这事压下去,给我了父母一万块钱,并保证等我们年龄够了一定去登记结婚。 我十七岁就有了大儿子,第二年又有了小闺女,有钱有婆婆疼,丈夫混账点就混账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凑合过了。 但就在我们能领证的那年,孙家公司拖欠农民工工资的事被抖了出来,领头的人明面上叫来记者曝光孙家如何奢靡,背地后里就把我这双儿女劫走了,想以此威胁我公公发工资,结果……” 何青说到这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根本不能好好说话了,问谦听到这似乎能对上号了,从问橙衣服口袋里拿出包纸巾隔着门给何青递了过去。 “这事我略有耳闻,这案子经手人就是我在警校时的实习老师,农民工家里是有个不争气的儿子,被骗着沾上了赌,为了救儿子不让他被砍手,这才被赌博公司背后的势力教唆着绑架了老板的孙子孙女,为了把事闹大要工钱救儿子,两个大人劫着两个孩子上了天台,动静是够大了,但老板家也是真没钱了,直接报警想和平解决……” 问谦也不自觉的同情起何青来,以前被老师当案例讲的故事,居然是真的,青姨自己一个人抗下所有着实不易。 “这事没解决?”
御剑心继续追问,想知道事情的后续。 “警察赶到后还没开始劝……两个孩子又累又饿哭闹着要吃饭,平时又被家人惯的太狠了,分不清地方也不知道收敛挣扎的劲大了,四个人全从楼上摔下去了,消防气垫都还没撑起来呢,人已经没了。据说家里人是亲眼看着孩子从高空落地摔的直吐血,眼看着咽气却没有能力救。”
问谦说的有些多了,何青哭的更狠了,眼泪滴落到罗凤仪脸上,把虚弱晕厥的她给哭醒了。 “这比话本子还惨,这才真是人生如戏。”
御剑心随口感慨一句,罗凤仪已经拿起骨干叮对准孙友福的胸口撞了过去,随后麻利的解下腰间铃串从铁门破损处钻进地下室,将孙友福栓柱捆在杂物架上。 “压不住了!他已经食过活人阳气了!今天你和他必定得折一个。”
御剑心伸手搭在罗凤仪肩膀上,抬高声音大吼着让她明白自己的意思。 “压不住也要压,何青的婆婆还活着呢,她已经经历过丧孙丧夫之痛了,就靠这唯一的念想活着了!”
罗凤仪捆好孙友福跌坐在地上,告诉御剑心其中缘由。 “难怪你们不报警,原来只是想让孙友福的妈好好活着。”
问谦马上就听明白了其中缘由。 “我孩子死后,家里的公司就彻底破产了,我公公受不了打击跳了河,捞上来时人已经泡胀了,我婆婆也为此得了疯病,时好时坏只盼着我们能再有个孩子,可惜他以前在外面玩的太狠了下面坏了,我们这辈子不可能再有孩子了,他就打我说我是丧门星,嫌弃我还不同意离婚! 后来他自己醉酒说漏嘴了,曾经拿家里的钱去开过赌场,摔死我孩子的人……他们一家都是被他坑死的!”
何青说到这愤怒值达到了顶点,从身上摸出把菜刀也挤进了这小小的储藏室内。 “你就是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我真后悔我怎么没把你剁成肉泥!”
何青刚要举刀砍被绑住的孙友福,他已经先一步挣脱开铃链,跳跃着用头撞向何青的门面,菜刀砍进了他的肩膀上。 御剑心先是以为铃链断了,挥剑朝着孙友福腹部刺了过去,减缓他的行动留出空档便于何青逃跑,离近了才发现是罗凤仪年事已高手上没劲,铃链扣没绑住被孙友福挣脱到脱扣罢了。 立刻拔剑回刃伸手扯过铃链套住孙友福的脖子,一掌推开何青对问谦说到: “报警!你们人类的事本尊不想掺和,但孙友福这种没有心的人本尊可是第一次见,人坏起来比魔可怕的多。”
御剑心说着猛拽铃链,想将孙友福的魂魄从身体里硬提出来,他只是因为砍替身草人见了血杀红了眼,又吸附了一点莫大宝的阳气将自己厉鬼化了,这种失智但却有魂魄的伪僵尸提了魂就闹不出花来了。 “姓罗的,你师傅教没教过你直接开鬼门?我需要你把鬼门打开让阴司的人带他下去审判。”
御剑心一手持剑扛在肩上,一手缠着铃链束缚住孙友福,还能分出一股力气大吼着让罗凤仪开鬼门。 “教过,但我开门需要铃链圈地,空手开我可开不了。”
“这个费劲,链子还你赶紧圈地开门,剩下的交给本尊了!”
御剑心猛拽孙友福一下,将铃链扯了下来扔给罗凤仪,自己则用剑脊敲打着孙友福,给他封穴道逼魂魄自己离体,只是这地下室太小根本活动不开,御剑心硬拆了半面墙才用剑将孙友福硬逼出地下室。 罗凤仪在问谦和何青的搀扶下拿着铃链马上跟了出去,跪在地上用铃链随手圈了个形状,手持骨干叮嘴里念念有词的祷告半天,突然将骨干叮插入地上,铃链内以骨干叮为中心的一圈有浓郁的黑雾从地下翻滚着冒出,逐渐扩散满整个铃链圈内。 随后圈内随雾而来,显现出一位手拿纸笔身着墨色汉服长相十分娇弱儒雅的古代女子。 “有事啊,收啥?”
一口地道的东北腔,与外形散发出的怜弱气质极其不符。 御剑心抬眼看去这鬼差居然还是熟人,快速用剑柄猛撞孙友福额头胸口下腹,硬将他的魂魄逼了出去,赶进铃链圈内。 “真没想到,你居然混成鬼差了,还在判官祠任职,看穿着还像是个小头头。”
御剑心用调侃的语气和对方搭讪,还伸手穿过黑雾拽起对方的前片衣摆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