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带走吧,人赃并获,你们谁主谁从,去警局里再说吧。”
单谚也没想到姚林熙会有这种举动,他们两个人之间有种欲拒还迎的感觉,就像是谈星不想认罪却故意暴露自己,姚林熙不想让她认罪,替她顶罪的同时,还要让别人知道他自己是无辜的,他是替谈星去顶罪的。 与其在这里继续看他们演戏,不如全送警局里,分开他们录两份口供,这样得到的结果又准又快。 谈星就算被带走也还是紧握着姚林熙的手,姚林熙也在看着她,两个人又瞬间有了种生离死别要上刑场的感觉。 罗奶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在写字板上这下问题,询问着问橙: ‘他们为什么被带走?’ 问橙接过写字板解释起来: ‘这些头发是从尸体上剃下来的’ ‘他们在给头发除怨气,是在做好事,防止这些头发成精祸害他人’ 问橙对罗奶奶的回答有些疑惑,转头看向单谚,单谚也有些没太听懂。 ‘您知道他们在毁头发不阻止,是觉得他们在做好人好事?’ 问橙这问题问的有些鸡肋了,罗奶奶迟迟没给答案,想了好久才写下: ‘头发上有枉死之人的怨气,你们可以伸手摸一下,每一卷头发上都有故事,已经成了气候,他们能主动放弃操控这些东西,又为什么要阻止他们销毁呢?’ 问橙对罗奶奶的话还有些不懂,但又好像是懂了,伸手去摸了一下地上还在发轴上捆绑的头发。 一段陌生的记忆瞬间冲进自己的脑海中,狭长的小巷黑暗无光,只有不远处的出口有一盏路灯,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光明虽微弱却也是这黑暗处唯一的希望。 自己开始狂奔,拼命的向着光扑过去,越来越快,就在自己的手马上要触碰到光明的时候,身后的衣服像被什么东西勾住,阻止着自己奔向光明。 随后是衣服的撕扯声,男人的咒骂声,自己离光明越来越远,绝望无助,看着灯光熄灭,自己的视线定格在一个鼻子上打着鼻环,长脸非主流装扮的男人身上。 谈星和姚林熙被送走,取物证的人要封现场了,问橙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拿着一卷头发站在原地发呆流泪,单谚伸手拍了问橙后背一下。 “啊……”问橙惊叫一声回过神来额头上一层冷汗,刚才那个画面实在太吓人了,她现在想起来都是头皮发麻。 “你怎么了?这头发有问题吗?”
“小巷,男人,鼻环,长脸,头发刘海遮住一只眼睛,有点非主流的感觉,这头发的主人被……” 问橙不忍心说出这个女孩经历过什么,她缓了缓直接说出结果: “这个女孩被弃尸在下水道里……” “有姓名吗?遗弃点附近有什么标志性建筑可以做参考物吗?”
单谚也伸手摸了摸头发,什么也没感受到,连忙追问问橙这案子有没有关键信息。 “黑暗,无尽的黑暗,只有一盏路灯,忽明忽暗,越来越远最终熄灭。”
问橙不想再回想了,就算只是段记忆,她也不想再让自己感同身受沉浸在阴暗中。 “我记下了,一旦有了结果,警方一定第一时间救你出来。”
单谚不忍心再逼问橙,伸手握住发轴给被捆绑住的头发一个承诺。 问橙放下发轴,又去试了试被浴缸中硫酸泡过的头发,除了自己的手指被硫酸烫的生疼,头发上一点记忆也没有留下,问橙瞬间明白了罗奶奶的意思。 “罗奶奶没阻止是因为谈星和姚林熙想避开贞锦绣私奔,他们把这头发上的怨气洗掉,把它们变成普通头发扔到下水道里冲走。”
问橙终于明白了谈星和姚林熙的意图,有些激动自己猜出来了。 罗奶奶看到问橙握紧拳头非常激动的跳脚,看向单谚似乎在跟它说着什么,又举起写字板询问着问橙: ‘你们还要去医院救人吗?’ ‘救,救马上出发’问橙接过写字板,给了罗奶奶一个肯定的答案。 “单谚这头发泼了硫酸对验DNA没什么影响吧?他们既然想放弃这一切重新开始,咱们就帮忙把这些头发的记忆洗掉把,你们验过DNA后,自己想办法破案呗,反正你也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它们就算被留下来对你也没有什么用。”
“我会看着办的,但不是现在,现在把头发泡进硫酸里是在毁坏物证!咱们还是离开这里先去医院救我妹妹吧。”
单谚答应下问橙,带着罗奶奶拉着问橙离开了304,剩下的事就全部交给取证人员了。 问橙换好衣服后带着罗奶奶去坐车被罗奶奶拒绝了,拿出写字板写下: ‘想请我去救人,从现在开始背我去医院,中途不能休息,只能你们两个互相轮替着背我,我的脚一定一定不要落地’ 问橙看完写字板上的字秒呆住,她完全懵了,在几个重点字上划上符号,跟罗奶奶反复确定是要从现在这一刻就开始背她,脚不能落地吗? ‘我年事已高,这把老骨头肯定是跳不动召灵舞,救不了单幸好,但我可以请神,为了表现你们的诚心,从这里背到医院里不行吗?’ 罗奶奶已经把目的说的很明确了,自己要请帮手,让单谚表诚心。 ‘奶奶您跟我们去医院后再请神上身行不?这样我们能少背一段路算一段’ 问橙继续讨价还价,罗奶奶只在黑板上写了一句话: ‘过程越坎坷,请到的神明对事情帮助越大’ 问橙转头看向单谚询问他的意思,单谚微微有些皱眉,权衡再三后同意了罗奶奶的要求,为了不连累问橙,自己先一步背起了背着包袱的罗奶奶向楼道外面冲去。 单谚的身体还是太弱了,都没出小区门,罗奶奶就从单谚的背上滑落,双脚落了地。 问橙马上跟罗奶奶沟通:‘脚落地后要怎么办?’ ‘返回我家门口继续背这是规矩,通过背我这件事也能确定,即将要做的事处理起来的难易程度’ 罗奶奶的话一如既往地高深莫测,问橙似懂非懂的参悟着事情背后的玄机,虽然还是有些糊涂但也只能接受这个奇怪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