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橙的问题让本来应该喝茶的擎佑吉停住了动作,嘴角微微挑起自豪的说到: “说来也巧了,那日我在喝药茶后突然肚子疼,着火时我正在茅厕内出恭,命大躲过一劫,念吉和莲香的魂魄谁都拿我没办法,谁让茅厕内百无禁忌邪祟退散呢!”
“你就没有考虑过你为什么会肚子疼吗?”
问橙猜到茶水有问题,对擎佑吉发出质疑,他却并未察觉是茶水的问题。 “这谁知道,大概是吃坏了东西吧,从那以后我财运神转,靠典当戏班旧物小赚一笔后,我开始经商,但凡我相中的物品全都可以大涨卖钱。 后来我妻妾成群却没有后人,有高人说我的根留在了宿家镇,我便想起了戏班里曾用过的家谱,被宿南坡二百两白银买走了,我估摸着那是我的根,于是我重回宿家庄发现了这鬼戏台,听着旧人言看着旧时戏,他们就算做了鬼也怕我,只要我敲杯,他们便消失,我是这出戏笑到最后的王者! 我都记不得自己听了多少场戏了,突然有一天就发现自己已经死了,肉身何时丢的都不知道,反正我都死了,既来之则安之,有台戏听我指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莲香的弟弟呢?他为什么会魂飞魄散?”
问橙已经开始犯糊涂了,这太乱了,擎佑吉当天没死!他没死怎么就融入这出鬼戏中了呢? 这戏到底是因为整个戏班上的人名全在祠堂内的卷轴上才出现的,还是因为擎佑吉的愧疚,借了这宿家庄的风水把他脑海中的经过具现成真了?但看他此时的反应,他也不像是有认错反思后悔的样子。 擎佑吉听到问橙提及莲香的弟弟,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自己早忘记他是干什么的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自己的记忆里,莫问橙提他有什么意思? “莲香的弟弟是被我养父打死的,具体死后有没有什么特殊处理我也不清楚,怎么?他魂飞魄散了?那他得恨透整个戏班的人了,当初她姐姐的哀嚎声可是在厨房内惨叫了一夜!没有一个人敢反抗我养父上前帮忙!”
“你说出这话居然还能笑的出来?你难道就没有一丝同情心吗?”
问橙看到对方说出这话时嘴角居然还是带着笑的,一时没忍住吐槽起来,她刚说完就用眼角的余光瞟见端茶倒水的店小二动作僵硬了,面前茶杯里的水被他添多了,满到溢出来。 “同情?她自己要当婊.子的我们又没人逼她,我养父养大她不出意外把她卖出去,她无论落到谁手里那都是家姬,至少是跟妾一个级别的,就算被虐待也是有名分的。 她自己呢?为了追求所谓的爱情把自己搞掉价了!卖不出去烂手里还赔钱,搁谁谁能对她有好脸色!”
擎佑吉的话就像小刀一样直剜店小二的心,他不仅又倒满了一杯茶,还提着茶壶还准备过来理论,就在这是擎佑吉突然说到: “差不多了,我们白天出来可是很废精力的,你既然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咱们就多玩几天,说不定你会看上我这个糟老头子,留下来给我做个伴呢!”
面对擎佑吉的突然调戏问橙乐了,见过不要脸的,她还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居然还妄想让自己留在这鬼戏之中,真是自信到自负! “你把心放肚子里就好,绝对不会有那天出现的!倒是你下次出现的时候能不能再消失那就要另当别论!”
问橙说着佯装挥剑,想给赶来的店小二留下点时间,他离擎佑吉所在的位置就差一排椅子了。 见问橙出剑,擎佑吉马上躲闪着敲杯,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像这戏台上的一切碎散消失之时,后脑勺上突然被人砸了一下。 很久没有被人敲打过的擎佑吉一时有些不习惯,整个人都没砸懵了,手中的茶杯掉落到地上,他僵直停顿了一下才抬手去摸后脑勺,紧接着又是一下敲打。 擎佑吉马上从太师椅上站起来,伸手去怀里摸杯子,他又准备敲杯消失,但这次依然没有如愿,杯子刚拿出来就被对方抡着茶壶打飞。 茶杯险些砸中问橙,问橙挥手让御剑心和洛星河赶紧跟自己一起躲到一边去看热闹,她在记忆里找了一圈终于对上号了,这个伪装成店小二的人就是莲香的情人,莲香弟弟照顾的富家少爷。 这位少爷对莲香是真爱,奈何他得到的信息是错的,在整个故事里已经分不清是珍玉借莲香弟弟给这少爷报的假消息,还是还珠想嫁给这少爷当阔太太,故意给他报了假消息,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些门不当户不对,少爷父亲从中作梗的成分。 总之是这种种阻挠原因加一起,让这位少爷误认为莲香先背叛了自己,因为瞧不起自己家的一时生意失败落了难,她要去挂水牌子唱大场戏,作践自己进大户人家里当妾,不仅如此还用还珠当替代品恶心自己,贬低自己对她的爱。 少爷也是耿直,知道自己被抛弃后切断了和莲香的一切联系,答应父亲为了家里生意娶了乡长的女儿,从此以后家里翻身成绅豪,十里八乡就自己家里有钱。 这少爷也是欠揍,有了钱以后就想去嘲讽一下莲香狗眼看人低,他故意打听莲香的下落,想去嘲讽对方一下一雪前耻,结果打听到莲香难产,一尸两命死在了自己结婚的新婚之夜。 少爷知道莲香没背叛自己当时就崩溃了,跟着处理尸体的人连夜去了乱葬岗,打着灯笼在乱葬岗找了一夜,天刚蒙蒙亮他才找到尸身因为埋的浅,已经被野狗啃食到七零八碎的莲香。 他当时就在乱葬岗上哭到险些背过气去,亲手将莲香的尸身拼完整后,买了口最好的棺椁,将莲香以妻的身份悄悄的埋自己祖坟里去了,也算化解了莲香不分怨气,才没上她化作厉鬼到不可超度的地步。 只是少爷闹这一出,乡长的女儿还觉得恶心,一气之下反向休夫回了娘家,乡长咽不下这口气为难少爷父母,二老为了家族生意果断将他踢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