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斗过女人挽回姬巾帼的心,祝树叶剑走偏锋在病榻上写下血书,让儿子替自己贴在宫墙外讨要说法。 他自己则在贴了血书的当天,被抬着送回祝家的路上内伤不治身亡;他死时才三十二岁,与姬巾帼纠缠了十五年,拥有三个子女最终却只因没斗过一个女人,死在被扁回娘家的路上。 最令他怨恨的是他死后连姬家祖坟都没进去,被姬巾帼一句:‘妒夫不配得善终’,苇席一卷草草进了乱葬岗,如今连个坟头都不一定能留下…… “我根本想不通!我究竟哪里对不起姬家!死后依旧斗不过她!是个没名没分的下人!”
祝树叶越讲越伤心,蹲在地上哭嚎起来,随着他的哭声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十多度,问橙被冻到不自觉远离他。 她根本无法评价祝树叶和姬巾帼之间到底谁对谁错,过去的事已经发生如今他们夫妻相见视若仇敌已成定局,其中对错又怎么是问橙这种跨时代的倾听者能评说的,她除了会安慰祝树叶别哭了,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问橙这不安慰还好,一安慰起来,祝树叶哭的更大声了,加之他本身自带戾气,此时待在他身边无异于感受了一场直播版鬼哭,刺耳的哭声顺着耳朵直冲天灵盖,吵的问橙头疼欲裂,情绪被他的哭声带动,不自觉低落厌世到莫名悲伤,恨不得拿头去撞金属椅背给自己一个了结。 就在问橙被哭声干扰到情绪失控,要拿头去撞椅背之时,她的额头撞进了温热的掌心中;问橙立刻被这温热感安抚,从鬼哭的干扰中清醒过来,刚想抬头看看对方是谁。 对方却根本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掌心顺着问橙的脸颊移至下巴,捏着问橙的下巴强行掌控问橙抬头的角度,逼问橙看向自己,在与问橙对视的同时还微笑着歪头看她,那一双眯成一条线的眼睛,让问橙忍不住叹气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莫问橙,你这是摊上什么事了?准备畏罪自杀吗?用头撞椅背这方法太愚蠢了,要死就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而不是在这里!这可是医院,撞晕了以后是会被医生救的。”
陶醉阴阳怪气的警告完问橙后推了问橙下巴一下,这才松手解除对问橙的控制,随后从口袋中拿出一块手帕,撵搓着手帕边清洁着刚才捏问橙下巴的两根手指,他这一举动仿佛暗示问橙是病毒一样,他根本不想碰。 问橙被陶醉这么一推,头重脚轻险些被他推下长椅,幸亏她手疾眼快抓住了椅背,但她的双手上还包有纱布,抓住椅背的同时,双手掌心伤口裂开,疼的问橙眼泪都出来了,她连一句反驳逞强的话都没说出口,人已经疼到主动坐到地上,吹着掌心抹眼泪了。 陶醉看到问橙掌心上的纱布有血迹渗出,斜眼瞟向别处,冷哼一声说到: “哼,莫家家主跟瓷娃娃一样,一点也不抗造可不行,你手上这伤是昨晚殴打我当事人造成的吧?”
“当事人?”
问橙疑惑的用有些带有哭腔的声音,重复了一遍陶醉话中的关键词。 “对,柯木子挟持青铜钺砍死两人砍伤一人的案子我接了。”
陶醉有些自豪的说着,他这种拿腔拿调的自豪气质把问橙给逗乐了,她笑着用胳膊夹起掉落到地上的布袋又坐回长椅上,还击着嘲讽陶醉: “呵,替杀人凶手打官司,打赢了还格外有成就感吗?你这名声在D市都烂透了,是个人提起你想到的就是胡搅蛮缠,有钱人家的走狗!”
“哦,原来我的名声如此好听,已经到扬名立万的地步了,有本事以后你摊上事别来找我!否则我会收五倍佣金的!”
问橙这点口舌之快在陶醉眼中根本不够看,瞬间就给她摆平了;问橙被堵到词穷,只能发狠说到: “收就收,我大不了不找你了,我爸也是认识律师的!我以后就算摊上事,我家也有门路! 欸,不对啊,差点被你带偏了,你是柯木子的律师,你来找我干什么?总不会是准备反咬我一口故意伤害吧?我可提前跟你说清楚了柯木子身上所有外伤都是由鲍文杰造成的!与我无关!”
幸好问橙及时反应过来陶醉不应该来找自己,不然自己就被陶醉这气势压制住了。 “监控可不是这么说的,昨晚你似乎是在和鲍文杰闹矛盾,你们围着花坛转了二十多圈,我的当事人为了保护你对鲍文杰出手,你反手就把我家当事人打趴在地。”
面对陶醉的指证,问橙处在完全蒙圈的状态,非常疑惑的看着陶醉问到: “啊?医院有监控?那么黑都能拍到?我昨晚真的动手了吗?”
“你不想承认也没关系,监控,当事人,人证物证,我都会得到的,最后只要把普通人不能知道的部分美化一下,告你个故意伤害还是绰绰有余的!”
问橙的反应让陶醉有种看到猎物的感觉,一边威胁着问橙,一边弯腰靠近问橙的脸,逼的问橙不断向后缩脖子努力和陶醉保持距离。 就在陶醉逼的问橙马上要从长椅上退下去之时,问橙身后突然被人扶住,对方双手用力撑住问橙胳膊,将她从长椅上提了来护在怀里。 这种待遇让问橙小脸一红,刚想转头向身后看去,想知道这位临时出来救场的人又是谁,单谚的声音已经先一步从问橙身后传来了: “问橙对昨晚发生的一切事情有权保持沉默,你有资格对她进行询问吗?你和谁签过合同能证明你是柯木子的律师?就你刚才对问橙做的一切,她也可以反过来告你骚扰!”
单谚搂住问橙的腰几乎是贴身站在问橙身后,借身高优势隔着问橙与陶醉对峙。 “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能替她做主?”
陶醉抬头轻蔑的看着单谚,眼神瞟向单谚的手,让他也给自己一个解释。 单谚也是诡辩奇才,面对陶醉的疑问,他根本不用思考直接回复到: “你这律师当的也不过如此,连当事人是谁都没分清楚,管的也太宽了吧?我们什么关系有必要和你解释吗?”
“停!你们之间高手过招,别带上我!我还有正事,就此别过咱们都别再相见了!看着你们阴阳怪气的显得我智商低!”
问橙眼看着事态朝奇怪的方向发展了,她马上出声阻止,推开单谚抱起伪造的青铜钺,对一旁还沉浸在悲伤情绪中没出来的祝树叶比个手势,让他跟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