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心的回答再次被鹿霖无视,此刻的她完全像是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疯子一样,继续自说自话着: “我知道你是我的贵人就够了,我怀孕了,我需要你留下点什么帮我解燃眉之急。”
“……” 御剑心被鹿霖这莫名其妙的话,噎到不会说话了,沉默的看着她,以为此时的她是占卜做多了,透支掉了自己的理智临时被邪祟附身了,如此想来也就能解释的通,为何此时的她会像一朵凋零易碎的玫瑰一样,面容枯槁到如同得病一般。 见御剑心并未对自己说出的话有任何回应,鹿霖马上急切的辩解着: “孩子不是莫问橙的,我也不会找莫家负责的。”
“……” 又是一句不知所云的话让御剑心依然哑口无言,他本想说两个女人如何有孩子,但又觉得鹿家能混进四护法之一,除了家里有钱以外,家主应该不会是个傻子,所以他忍住了什么也没有说,依旧用沉默等待着鹿霖的再次开口。 “你别多想,孩子也不是南斋苑的,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御剑心的再次沉默让鹿霖更加慌乱了,她迫不及待的再开口辩解,整个人的状态如同神经质一般,已经不像是被邪祟附身那么简单了,而是真的有病了。 这次御剑心忍不下去了,他感觉自己被耍了,偷青铜钺的人都招出了幕后黑手是鹿家了,鹿霖此时却在这跟自己装疯卖傻,明显就是想逃避责任! 与其被她耍,还不如用自己的方式实验一下她是真傻还是假傻!于是御剑心用手中的青铜剑刺穿桌面,突然逼近鹿霖质问到: “本尊对你的私生活不感兴趣!你究竟想说什么?给个痛快话!”
鹿霖并未躲避来自御剑心居高临下的凝视,反而是进激到与御剑心几乎贴面互瞪,从刚才的话题直接转移到了另一个话题上面: “我以前曾偶然翻阅过鹿家遗卷,发现我家祖上曾是犬戎部落的贵族,后来犬戎覆灭才被汉化,而在犬戎覆灭前几年出了一点小事情。 当时的周朝姬家军曾经攻破过犬戎边境,后因粮草断给,过境的姬家军被全数歼灭,领军者姬巾帼被俘受尽凌辱后给其换上犬戎的衣服送回周朝。”
鹿霖转换话题的流畅程度,更加让御剑心听的一头雾水,还沉浸在上个话题中的御剑心满面疑惑的插话问到: “这遗卷中的故事和你怀孕有关系吗?”
“我怀了鬼胎,自从接触了祖上遗卷以后,梦里总有个巫师在告诉我,我要为姬家赎罪,为姬巾帼遭受过的一切赎罪,所以这孩子有可能是化解姬巾帼怨气的节点。”
鹿霖说完怕御剑心没听懂,专门站起身收拢了一下衣服,故意展示自己几乎看不出凸起的小腹。 御剑心本来以为自己是明白的,自己理解中这事非常的简单,就是鹿家想避开契管局私藏青铜钺,为的是控制姬巾帼帮他们家悄无声息的铲除异己,巩固自己的护法地位,毕竟在契管局高层中当家女子说了算的就那么几家,姬巾帼仇恨男人,真能拉拢成自己人,到时就算事情败露,鹿家也可以推说是姬巾帼自己的意思与鹿家无关。 而自己来找鹿霖也不过是想见识一下这位靠占卜上位的护法是什么样子的人,如今却被对方的胡言乱语干扰,根本看不透面前这位鹿护法究竟要干什么。 被鹿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术彻底蒙圈了的御剑心实在琢磨不出鹿霖又是提古籍又是提怀孕她究竟要干什么,索性直言不讳的问到: “本尊再问一遍你有什么话快说,别在本尊面前说些根本听不懂的话!你若说不明白,现在就换我来问你,这青铜钺究竟是不是你想要的东西?”
“是!”
鹿霖松开衣服遮住肚子,坐回桌边干脆利落的回答后,随手抓起桌上装青铜钺的布袋,小心翼翼的打开布袋后将青铜钺拿出握在手中,似乎在酝酿什么情绪。 “好!东西给你留下了,本尊不关心你要干什么了,毕竟青铜钺只杀男人,你现在这副模样明显就是受过伤害后神志不清!自己一个人对着古籍是没办法怀孕的,你既然认定了自己有孕在身。 你现在的状态若不是被桌上的占卜器具反噬的,那就是真有病了,对待个没被关进医院的病人,本尊没什么经验,所以不管你要干什么,请自己承担后果!”
面对不知所云的对手,御剑心的观点一向是干不掉就放掉,反正出了事也和自己没关系,有偷青铜钺的那两个贼担着,就算鹿霖真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用青铜钺犯案,也和莫家没半毛钱关系。 放弃理解鹿霖怪异行为的御剑心如释重负,扛着青铜剑哼着小曲走出鹿家店铺;屋内的鹿霖见御剑心离开,放下青铜钺掀开桌上的白瓷盖碗,碗下扣着的答案是‘玉石俱焚’。 她又空手使劲揉搓着桌上的水晶球,球中的紫色气息在水晶球内翻滚崩腾,随后告诉了她想知道的答案,鹿霖面对答案露出满意的傻笑,马上从一旁的陈列架上取下白酒倒在白瓷碗中,将青铜钺扔进碗中,又用打火机点燃整碗白酒,任由火舌将青铜钺外层血污吞噬吃净。 此时的鹿霖双眼无神,比刚才更加憔悴,眼中全是火碗内的青铜钺,她用手试着触摸还沾有火焰的青铜钺,对着火碗混乱的说着: “你能懂此刻的我吗?我需要有人帮我复仇,我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刚抽完塔罗就有贵人相助,把你送到了我的面前,我虽然是你仇人的后人,但你的死是周朝满营将士的错,是他们自以为是的认为你背叛了自己的国归顺了犬戎,我的祖上留下你一定是为了帮我复仇的!我要报复,报复……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 鹿霖越说越疯癫,任由碗中的火焰爬上自己的手背蔓延上衣服,她就像不知疼痛一样,看着碗痴痴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