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心与问橙不同,他有些抵触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印出问橙的脸,接起电话本想说话的御剑心突然安静下来,将手机按了扩音又放回口袋内。 电话另一端迟迟等不到问橙说话,对方只能主动开口,单谚的声音从手机内传了出来: “问橙,你在听吗?”
“有话快说,本尊很忙的!”
虽有口袋隔着,御剑心冷漠敷衍的声音还是被单谚听到了,他马上说出了自己打电话的目的: “钱队刚才通知我又有新案子了,受害者姓鹿,是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尸体被劈成了六段像极了五马分尸,你要一起过去吗?可能是青铜钺所为。”
“鹿家长老?呵……本尊间接替他人做了嫁衣!鹿家这未卜先知的本事何时被魔族学走精练成了精巧算计!”
御剑心一听对方姓鹿瞬间乐了,他立马明白了在博物馆暂存室的密室内那安保说谎了,御枭从那时起就开始布局算计上了。 鹿霖受辱正缺把趁手兵器报复鹿家安排这一切的人,自己反而因为安保的一句话跑去民俗街送兵器了,难怪自己一进二楼,鹿霖会神经兮兮的说出那些古怪的话,她只是占卜到自己会去,而自己又恰好带去了可以给她带去宣泄途径的东西。 魔族需要枉死的魂魄养皮卷,青铜钺痛恨男人,鹿霖又是被欺凌算计的那一个,如果自己的推测成立,那鹿霖此时正成了执行人,她得到的魂魄都会被仝趣捡走送给御枭养卷轴碎片,等碎片拼齐养好的那一天,御煞回归,自己只能亲眼看着自己分裂回最初的样子,人魔之战终有时,有己无己已无碍。 迟迟等不到御剑心回复的单谚,又再次询问御剑心的意思: “御剑心你还在听吗?你要和我一起去吗?车就在楼下,我可以等问橙一会,毕竟这事事关异界和契管局,普通人处理起来可能会费劲一些,有问橙在……不,有你在多少能早点找回青铜钺,不至于再有普通人被青铜钺残害了。”
“去,等本尊片刻,本尊先将屠丹丹这边安排明白,既然是白等了半天,那屠丹丹对姬巾帼来说也只是个过客了,并没有走心的去爱过,也就不会专门来看她了。”
御剑心说着挂了电话,捡起地上的存灵袋,打开布袋将袋口冲着邓文昌问到: “你要跟本尊一起离开吗?去找寻你死亡的真相,运气好说不定能见到邹桦。”
“我……” 邓文昌看看躺在床上的屠丹丹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起缠上屠丹丹的,但从自己待在屠丹丹身边起就再没见过邹桦,也许这些年真的是自己恨错人了,可自己真的要去纠正错误吗? 御剑心等待着邓文昌的回答,他却迟迟不回答,有些不耐烦的御剑心拿着布袋步步紧逼逐渐靠近: “这有什么可犹豫的?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的死亡真相吗?就算你不想知道你现在也不能留在屠丹丹身边了,楼下那个男人答应了你母亲一些事情,比起留下你给屠丹丹捣乱,他更加需要你去拯救。”
“我?我还能救人?”
邓文昌听到母亲为自己做出的努力更加犹豫,伸手指向自己不相信母亲会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更不相信自己一个死去的人还能救人? “你快些跟本尊走吧,再思考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御剑心挥袋套住邓文昌本想将他强行带走,拉扯中发现邓文昌与屠丹丹之间还勾有一缕魂丝,这魂丝上的气息既不属于屠丹丹也不属于邓文昌,御剑心觉得异常奇怪,能同时放心不下他们两个,不惜用执念强行捆绑他们两个的人还会有谁呢? 御剑心咬破问橙的手指将流血的伤口搭在了魂丝之上,邹桦的记忆瞬间浮现在御剑心眼前,真正需要钱的那个人是他,他父亲沾了赌,家里的土地房子都是抵押出去的,母亲被要债的人逼死在家中主屋内。 他阳奉阴违背地里反对屠丹丹父亲金盆洗手,借邓文昌对自己的感情让他加码去收保护费,赎回房产土地后又借追求屠丹丹与警方合作套证据,做人证抓了屠父入狱…… 他知道自己左右相瞒不对,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因为两边他都爱,两边他都想有个长久,甚至还试探过邓文昌接不接受和屠丹丹一起生活。 御剑心看到一半就被邹桦生前的记忆恶心到了,以为他对两边都没感情,只是为了钱和权在来回勾心斗角,用一个又一个新的谎言去遮盖上一个距离真相更近的谎言,没想到他是真的渣,自己是个双还想人财两得?简直可耻!他活着就是在浪费空气! 御剑心实在看不下去了,挥剑劈断了困住邓文昌与屠丹丹之间的魂丝,彻底还了他们自由;从始至终都不是邓文昌想跟着屠丹丹,而是邹桦怕自己失手害死邓文昌的事被别人发现,一直自我催眠是屠丹丹用铁锨砍死的邓文昌,那怕是他死了也想给他们之间上个枷锁,让他们以为对方是破坏了自己幸福的人;束缚住邓文昌挑拨两人之间关系的始终都是邹桦…… 随着牵扯邓文昌与屠丹丹的魂丝断裂,病床上的屠丹丹角色逐渐变得红润,邓文昌则想起了自己母亲已经过世,还为了救自己已经魂飞魄散了,于是他在存灵袋中嚎啕大哭,用泪水思念着母亲。 御剑心本无意阻拦邓文昌在布袋中哭泣,但带着他扛着青铜剑一路走到医院一楼大厅内,邓文昌还在哭,那可是鬼哭声,哭的御剑心心烦意乱,用力握了握剑柄,使劲拉扯布袋口的封绳将布袋口缩紧后,狠狠的扔在地上,用脚狂踩布袋四五脚,引来了周围病人与护士们异样的眼光。 “让你哭,你哭起来没完没了!本尊给你哭的机会不代表无休止永远纵容你哭!”
御剑心踩完布袋后还有些不过瘾,看到单谚坐的汽车就停在路边等自己,捡起地上的布袋冲着单谚扔了过去;随后他也扛着青铜剑走向了汽车后排开门上车: “出发,去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