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橙红着脸躲避尴尬推门下车之时,小心也跟下了车,还是从紧接着上车嘲笑单谚的钱修身上穿过去的。 小心一下车就开始在问橙耳边喋喋不休的八卦她和单谚之间的关系: “你们男未婚女未嫁,两家又都是契管局内的落魄元老,他没了妈你没了奶奶,你们这已经不叫般配了,简直绝配!就是辈分有点乱,言悦君要管你奶奶叫姐姐的,你要按这个辈分论,单谚可是你的叔叔! 还有啊,你们之间还有家仇阻隔着,十三年前的莫家灭门他可是被魔族利用的棋子!你就算想和他在一起莫家旁系那唾沫星子能骂死你!不如趁着你还没深陷爱情之中不可自拔,赶紧和他撇清关系为妙!”
问橙左耳听到的是小心的分析,右耳听到的是钱修手下的偷笑声,似乎钱修上车后跟单谚说了什么,惹的在场所有人都在磕cp;现在就像自己被全世界孤立了一样,自己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成了他们津津乐道的市井杂谈,这种被人窥探取乐的社会性死亡让问橙浑身难受,脾气瞬间急躁起来。 她想压抑住这种扭曲的的情绪,但被外界声音干扰严重的她又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被自我反复撕扯在各种情绪下的问橙异常抓狂,突然爆发性的踢了一脚车门,转头就对在一旁分析事态走向的小心摆出一副标准的假笑回应着她的质疑: “小心祖宗教训的是,但是你能别操心了吗!我和单谚只是个误会!误会!误会!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们只是误会!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怎么所有人都觉得我们会在一起呢!”
此时的问橙就像暴躁症发作一样,本来还压抑着自身愤怒怕得罪小心遭报复,恭敬的跟小心说着话,结果越说越控制不住情绪,所有的负面情绪就像找到了宣泄口一样,最终实在忍不住全冲着小心吼了出来。 一时间现场气氛尴尬到在场的所有人都纷纷看向问橙,连钱修单谚吴郝都从车内探头出来看问橙怎么了。 明明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问橙生气了,但吴郝吃了离问橙有些远的亏,他根本没听明白问橙为什么生气,一下车就质问问橙身旁看押着鹿鼎的两人: “你们谁惹到莫问橙了?让她发这么大脾气,以后还想不想要红包了!你们就算不看着谦哥的面子,以后和谚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尴尬吗?”
吴郝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彻底让问橙炸毛了,她立刻转头眼神犀利的瞪吴郝一眼,伸手从副驾驶上拽出正要下车的单谚,正在气头上的她干出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像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样的事情;她从身后抽出了青铜剑硬拉着单谚的手和自己一起握在剑刃上,背对着所有人看向一旁的小心说道: “我莫问橙以血契为证,除非契管局不复存在,否则我绝对不会和单谚有任何感情上的瓜葛!我说到做到,如有违背我必不得好死!”
问橙说出这话时,单谚立刻就呆住了,马上松手反而让掌心被剑刃划破,两个人的血顺着剑刃一起滑落到地上累积叠加在一起;随着血珠落地,原本晴朗的天空中突然晴天霹雳,一声惊雷响过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原本只是因为巧合而产生的一个玩笑,谁都没想到问橙会如此认真,不仅说了一个钱修吴郝等普通人都没听明白的誓言,还惹出天空异象。 也随着问橙的起誓,还处在惊诧状态下的小心被青铜剑吸回剑内;问橙双眼一翻踉跄了一下,扶住汽车站稳后环视周围一圈,握住剑柄松开剑刃,就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走向了已经戴上手铐被警员一左一右保护着的鹿鼎。 “能跟他单独聊聊吗?”
被问橙误打误撞放出的御剑心主动开口询问着鹿鼎身边一直盯着问橙手中青铜剑发呆的警员。 警员被问楞了,转头看钱修一眼征求他的意见,钱修点头同意,御剑心隔着鹿鼎手腕上遮挡的衣物,拽着鹿鼎走向一旁无人的花坛边走去。 走出三四米后突然想起,自己得帮问橙解释一下刚才的奇怪行为,于是他突然转身,一手拽着鹿鼎的手铐,另一只手将青铜剑扛在肩膀上对单谚说道: “单谚,问橙记忆里小时候被拐走过,对男人抵触的种子埋很久了,加之她后来碰到的全是渣男,各种莫名其妙的烂事滋养了那颗种子,现在的她会对帅气的男人犯花痴,但绝对不会超过安全距离。 你是学心理学的,这种奇奇怪怪的小心思懂的应该比本尊多,刚才你的行为彻底让种子炸裂开花了,就算本尊碍于心在你那里期待你们在一起,好寻找机会便于监视你,但现在你没机会了。”
御剑心自认为这么解释已经够清楚了,但他却忘记避嫌了,现在连钱修和吴郝以及两个警员都因为问橙这一系列的奇怪举动认定了她有病,并且是严重的精神分裂,不仅会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还分裂出第二人格保护自己。 待众人眼中的问橙稍微一走远,钱修立刻踮起脚拍拍单谚的肩膀对他表示同情并劝慰道: “这个……我虽然是警察,但以前也遇到过,医生爱上病人,最后被病人灭口全家的案子,你……你不然考虑换个人追吧,咱们警局多少警花,不至于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她可是随身带着违禁品的人,虽说没规定不允许带,但一有个什么案子总能有她,你不觉得奇怪吗?”
看到钱修的立场发生了转变,单谚面无表情的转头看他一眼,随后无奈一笑回应着: “谢谢钱队关心,但我更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情,正因为我是医生,问橙的病才更需要我去医治她。”
单谚说这话时心口隐隐作痛,他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心口处的衣服。 他已经分不清这话是自己的本意,还是御煞的意思了,他甚至有了一种错觉,问橙并不是对男人抵触,而是因为自己用的心是御煞的,自己和她终究要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