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这个外行都听出档案严重缩水,都干净出花来了,经手的警员是谁?该不会是临时工吧?”
问橙对老哥给的信息深表怀疑,连敖雪的家属信息都没有,多半可以断定是让临时工背锅的问题案件,如今连点相关人也没有,自己怎么可能先一步找到缀不语要找的那个与魔结契的人? 就在问橙认为自己破案无望,不可能比缀不语先找到身带魔契之人时,电话另一端的问谦突然说出一个名字: “钱修。”
“什么?钱队怎么了?是路过你身边准备出警了吗?我这边死了个化妆师,他们应该是来我这里。”
“不是出警,我现在就是趁钱队他们出警才打电话给你的,我说的是案件经手人不是临时工,结尾落款写的是钱修。”
问谦纠正了问橙的疑惑,问橙却被吓到身体一僵,手中的折叠椅掉到了地上发出响声;在她心中钱修高大勇猛嫉恶如仇的光辉形象瞬间倒塌成渣。 折叠椅掉落到地上的摔击声让问橙立刻回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现在给自己拿手机的人是柚义杰,自己如此这般反常表现完全就是没拿他当外人。 现在的重点是,与魔结契的人是谁根本不知道,而柚义杰就算是自己的前男友,他也是剧组里的工作人员,还是这部片子男主的替身,说不定他也认识敖雪,但两个人之间有没有交集这就不好说了。 问橙为了保密便没有多和问谦继续聊下去,而是拿过手机直接挂断,用眼神示意柚义杰这里不需要他,他可以出去了。 柚义杰凭着以前对问橙的了解,看出了问橙的意思,他便没多说什么,正要迈步离开的腿又转向走到了罗明身边,扶着被问橙打到神智不清的罗明一起离开。 问橙也赶紧跟上,离开现场,虽然她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过现场了,但现场被破坏成这样,也是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只盼着警局派来出外勤的人不会因为取证困难现场教育自己一番就好。 就在柚义杰和罗明已经离开化妆间,问橙正要关门迈步出去的时候,问讯而来的聂姐到了。 她风风火火的正要进门,刚好与正要出门的问橙撞了个满怀,聂姐立刻焦急的询问问橙: “谁死了?是谁死在化妆间里了?”
“化妆师。”
“是谁!到底是谁干的!”
聂姐一改审核演员时的高傲,就像个愣头青一样,一边呼喊着一边要推开问橙进入屋内。 问橙害怕聂姐的冲动入内又会增加现场被破坏的程度,于是她一手抓住门把一手卡住门框用自己将聂姐阻挡在门外面。 与问橙推搡几下后未能进入屋内的聂姐,在冷静下来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没有再要求入内,而是再次跟问橙确定: “化妆师真的死了吗?你确定里面躺的是具尸体对吗?”
问橙非常肯定的点头,刚想询问聂姐和化妆师之间的关系,离简易化妆室有近千米远的停车场附近传来吵闹声,剧组工作人员们又都全员围了上去看热闹。 虽然问橙也想过去,但此时自己站在原地守门,等待重案组的到来还是比较重要的,她便没有往停车场那边凑,柚义杰也因为要照顾被问橙打伤的罗明留下了,只有聂姐为了不让问橙看到自己几乎失控的表情管理,也像剧组其他工作人员一样向停车场走了过去。 待聂姐走后,问橙虽然还有些不想跟柚义杰说话,但还是为了确定罗明有没有被自己打死而主动开口跟柚义杰搭讪: “罗明没事吧。”
柚义杰蹲在地上背对着问橙,正给罗明头部止血,听到问橙极不情愿的声音后,他先是偷笑了一下,又忍住高兴的心情冷言冷语的对待着问橙: “你是在问我吗?把我的名字念出来很困难吗?”
“请问柚义杰先生,罗明还活着吗?”
问橙摆出假笑,用非常有礼貌的声音问候着柚义杰。 柚义杰听出自己玩脱了,问橙的声音是真生气了,他马上回头查看问橙的表情,与此同时他也给自己留了一份矜持,在回复问橙的话语间透露出玩笑的意思: “目测是呼吸平稳,但不排除已经被你打到脑死了,具体的还要等警方或者救护车到来后才能确定。”
“你说话还是那么欠揍!总是说出最坏的结果招人烦!大学明明学的是风投管控,想成为华尔街巨鳄,结果却沦落到做了自己曾经最瞧不起的职业,我记得某人好像说过,戏子误国,人人都去搞不费体力的软行业,谁又去负责源头产出养活悠悠众口呢?”
问橙就是在故意挑事,暗讽柚义杰放下了曾经的理想抱负,向钱低头了。 柚义杰没再继续看着问橙,而是回头照顾罗明,他也许是开口解释了,也许是选择了逃避压根就没开口,但这都是问橙所不知道的了。 因为就在柚义杰回头的同时,千米之外的停车场上,话筒和扩音设备被支好,有人开始了试音,巨大的盲音吵的问橙耳朵疼,她下意识的捂住了双耳,错过了柚义杰的声音,又或者他根本就没说过话。 反正问橙是什么也没听到,因此也就没再回应柚义杰什么,默认他是为了生活所迫选择了来钱快的行业。 调试麦克风的声音将问橙震出了偏头痛,她一边用食指按着扑哒扑哒狂跳不止的右眼皮,一边大吼着吐槽这着无休止的音响盲音: “这垃圾剧组!真让我长见识了!明明是剧组,不好好拍戏,干嘛要弄一套扩音设备,你们是要开演唱会还有有大人物要发言啊!”
问橙的吼叫根本传不到停车场去,就已经被还在抬高的音响盲音遮盖住了,能听到她抱怨的也只有柚义杰和罗明两个人。 但另一边的声音却清晰无比的传到问橙耳中,甚至还扩散覆盖了整个剧组的各个角落,即将要发言的人这是想借音响让全剧组的人都知道他自己的愤怒,以此来震慑挑衅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