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谦被罗美宝突然扑向镜子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认为是自己将人给踢傻了,回过神来后左右看看没有路过的人,他立刻跑进女士洗手间内,从罗美宝身后扼住了她的双手防止她自残。 奈何罗美宝挣扎的力道过猛,问谦被她乱甩的双臂摇晃到无法站稳,险些反被她反制,幸亏问谦用脚勾住了一旁的残疾人座椅椅腿,才勉强给自己找到一个能支撑身体的受力点,否则人就要被拽到罗美宝身前,脸被她按在镜子上疯狂捶打了。 稍微稳住罗美宝一点的问谦,试着勒紧她的双臂,分神询问单谚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单谚,我视线被她挡住了!看不到镜子,她在里面看到了什么?为什么要砸镜子?不是被我踢的吧! 单谚!你倒是说句话啊!她力气太大了,我最多再撑几分钟就要被她……” 单谚并未搭理问谦的询问,因为他也不清楚罗美宝这是怎么了,只能向御幼威求助,得不到回答的问谦有些焦急的又喊了一遍单谚,但他第二遍开口时话还没说完,罗美宝反应过来自己动作受阻全因为问谦的拉扯,她立刻后踢腿,用高跟鞋根正中问谦要害,疼的问谦浑身一哆嗦,当场就翻白眼到休克。 这一踢确实让问谦松手了,但他捂着受伤的位置,跌坐在地久久没有缓过来。 御幼威难得能被单谚需要一次,他立刻趾高气昂起来,摆出不可一世的姿态,昂首阔步的走进洗手间内,围着发疯了的罗美宝四周悠哉着踱步转了一圈,随后看着镜子,比划了个瞄准的手势,突然从袖子里甩出一把飞刀。 他抬手飞刀之时终于说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她已经死了!尸体就藏在这镜子后面!”
话音刚落,刀尖刺穿镜面,镜子瞬间出现裂纹,裂纹后面开始有血水渗出。 正在发疯要继续捶打镜子的罗美宝,一瞬间被眼前划过的飞刀定住,随着镜子破损裂纹有暗红色带有腐败气息的血流出,罗美宝才又重新能动了。 她动作有些僵硬的伸手,用指间轻点镜面上的血水,她眼看着自己的指尖被血水侵蚀,二分之一的手指突然像触碰到了利刃一般整齐掉下,此时她才恍然大悟的说道: “难怪镜子里的我支离破碎,像个被敲碎了的瓷娃娃一样,口眼歪斜到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你们知道吗?我光为了这张脸就花了六百万之多,每一笔都是靠我自己睡男人睡出来的!”
罗美宝说着说着,话音猛然高昂起来,她身上其它的伤口突然就裂开了,半截胳膊唰一下从身上掉落下来,啪一声断臂落地掉落到问谦脚边,残缺不全的手就搭在问谦脚上。 问谦匆忙踹开罗美宝的胳膊,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刚巧此时单谚也踏进了洗手间内,问谦见到单谚的瞬间虽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拿他当挡箭牌,但也就犹豫了片刻,他便狼狈的躲到了单谚身后。 谁让此时的他身边连个能用的兵器也没有,小心的契剑他更是连带也没带。 相对于身边有御幼威保护的单谚来说,这会的问谦只是个能看到的普通人,往前冲和添乱没什么区别,还不如默默躲到单谚身后看热闹,等他们处理完了自己再出来说几句风凉话,面子上能过去,不显得自己太无用就好了。 单谚见问谦躲了,他自己也被带的有些想打退堂鼓,但在观察罗美宝片刻后,他发现对方并没有要主动攻击别人的危险行为,只是因为一时接受不了自己的死,在抠镜自虐罢了,他用眼神示意御幼威,让他将罗美宝拿下。 御幼威被单谚如此这般诚恳的盯看,虚荣心更甚,他默认这是单谚在求自己,为此他不由的沾沾自喜得意起来;小样,平时光罚我抄书一点自由也不给我,关键时刻还要靠我救命,不然你连个女人也对付不了! 罗美宝充分利用了单谚和御幼威眼神交流的空挡,一边用仅存的一只手从墙上扣着镜子碎片,一边自我惋惜地说着: “曾经的我漂亮就是原罪,活着被男人惦记,死于女人嫉妒,葬在这肮脏腌臜之地。 这群自称原配对我痛下杀手的贱女人们,表面柔弱下手可真的太狠了!她们怎么忍心在我脸上划七八刀之多的呢?还害我伤痕累累死无全尸! 呵,这群女人出了事只会怪比她们还优秀的我!根本没考虑过她们家男人自身也是有问题的!要是都没问题,他们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给我钱花!”
罗美宝对镜自怜的同时,仅存的手也开始出现伤口,手腕处见骨的伤口让她的手仅靠着一点皮肉连接在胳膊上,摇摇欲坠的断手抚摸着镜中自己的脸庞。 那种莫名的凄凉悲切,让单谚和问谦都多少对她产生了同情,特别是御幼威被她美强惨的遭遇吸引,从心底对她产生了一种共情性痴迷,他虽是男身,却非常能理解罗美宝死前的不甘,主动拔下镜子上的飞刀,为她用刀刃抠着墙上的碎镜子。 就在御幼威随机抠开一块镜子碎片后,罗美宝那张毫无生气,惨白浮肿伤口外翻的脸从镜子后面露了出来。 此时的问谦因为好奇镜后景像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他几乎是贴在单谚身后,拿单谚当挡箭牌推搡着他前进,自己则伸长了脖子从他肩膀旁露出半个脑袋偷看镜子。 也因为二人的好奇心,让他们几乎同时看到了,碎镜后尸体上那双瞳孔扩散黢黑的双眼,就在罗美宝自己的魂魄摸到自己尸体的脸庞时,其中一侧的眼球突然动了一下,她的魂魄瞬间没入了身体内。 问谦从没见过死人还能还魂的操作,震惊到狠狠的拍了单谚后背一下: “我去,这是什么操作?她这是还阳了?”
“嘶,还没还阳我不知道,但与莫玉接触过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现在若再抓不住莫玉,事态将会继续严重下去,被她牵连而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单谚被问谦打疼,倒抽一口凉气,分析着事态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