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橙拽出琴弦握在手中,用拇指细细抚摸,擦拭掉琴弦上的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得意的笑容,突然抬眼看向镜中的自己。 “没有人可以操控我,我的噩梦要由我自己来结束,就算是魔也别想让我退让!”
问橙对着镜子咧嘴笑了起来,染血的手指抚摸着镜中自己的脸颊,将血留在了镜面上,也抹在了镜中自己的嘴角上,就像给自己画了个裂口女的怪异妆容。 随后她打开水管开始清洗琴弦,并将它对折拧成了手链,卡着手腕勒在手上,本就有些细的琴弦被问橙拽着深陷在她手腕上,被皮肤折痕包裹着几乎看不出来。 问橙活动下手腕,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此刻的她就像选择了黑暗的魔女,嗜血自虐彻底黑化。 重新整理一下衣服露出后背上的伤口,问橙转身背对镜子,拿着手机反手对镜拍摄,照下了后背上刚形成的文字: 马 驰 疾 商 立 日 走己 问橙放下衣服,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因为她翻过伤口拽琴弦的原因,音字和起字周围的皮肤被拉扯到翘起,血迹还未干,勉强能认出整句话的意思: ‘马驰疾,商音起’ 问橙收起手机摸着手腕上的琴弦自言自语道: “你会带我去的对吗?我若得到那根琴弦,让它跟你做个伴。”
问橙说罢用脸盆里的毛巾擦拭着后背上的血,用按压的方式给自己后背上的伤口止血。 随后她将从病房内端出来的杂物扔在洗手间内,自己背着青铜剑离开了医院。 与此同时住在问橙家楼下一楼内,正坐在自家香堂里闭目养神的罗奶奶突然睁开双眼,她在打坐途中天眼突开预见到问橙被一团黑气笼罩,此时的她是她又不像是她,人类该有的气息在她身上越来越弱,随之而来崛起的是更强大的能干扰世间平衡的一团杂气。 这气中有微弱的人气,些许离世之人的幽冥之气,更多的是不该出现在问橙身上的三四股属于不同魔亲王身上的魔气,这些气奇怪的相合,没有给问橙的身体造成任何撕扯,它们就像拧成一股绳一样,化作盔甲贴合的护在问橙四周。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此刻的问橙,那她就是这世上复生了的魔尊本尊,她身上最强劲的那股魔气正是来源于她随身携带的青铜剑内,换句话说:御煞觉醒了? 罗凤仪得出这个结论以后整个人都是震惊的,她迅速从面前供奉着百神的香堂下摸出一块完整的龟壳,随后将香灰下埋藏的七枚铜钱挖出,扔进龟壳内使劲摇晃。 被各种象形文字刻满了周身的龟壳随着壳内铜钱的摇晃撞击,壳上的文字竟亮起了微弱的光芒。 这些光芒若在稍微亮堂些的地方肯定没人能看到,但此刻的香堂内除了香火的零星亮光已经找不出第二处可以用来做照明参照的亮光了。 随着铜钱从龟壳内落下,龟壳上的零星亮光更加明显,罗凤仪清楚的看到了龟壳上的文字: ‘空亡转留连逢小吉’ 她又迅速掌灯点起蜡烛,查看香案上此时落下的七枚铜钱,三反四正,谢天谢地还有的救。 确定大局未定还有一丝回旋的余地,她悬着的心这才稍微放松下一点,随手掐诀算起了问橙自身的安危,结果却是齿口,她正在做的这件事成功率低还会遭人非议? 罗凤仪立刻就想到了,改变问橙命数的佘昆,她此刻极有可能是要与佘昆决一死战,弱者一旦反抗很有可能付出血的代价。 魔族这次并未冒进,而是一点一点改变问橙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最终由她影响被封印住的御煞,暗潮汹涌的时局下如果不能摆正莫问橙看待这世间的眼光,时间一到,魔族卷土重来,人间将又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罗凤仪深知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观下去了,她马上揭开香案正中间的神牌,跪在地上划破指间,虔诚的擦拭神牌,祈求问橙能平安无事。 半分钟后,罗凤仪将神牌归位,牌位上的字已经全无了,只剩一片血红在牌位上,罗凤仪从地上站起舒展筋骨,她神态身形都变得不像是她本人了,轻盈的步伐仿佛少女一般。 她随手抓起香案贡盘内的苹果,一边啃着一边推门离开香堂,出门拿起门出背包内的手机,给胥日昇打了过去。 “药符宗是准备全门祭天改书吗?莫问橙命悬一线,你们师徒两个在哪里?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不想死后受苦就在活着的时候将他们掰回正轨!”
“你不是罗奶奶?”
棠杰接的电话,他听到对方用有些苍老的声音说着傲慢的话,他非常震惊的再看一次显示屏,存的号码确实显示罗凤仪,真正的罗奶奶是不会说的,电话内的这个人又是谁? “徒弟,你怎么了,眼睛瞪那么大,谁来的电话?电话里说什么了?”
胥日昇提着晚饭从快餐店内出来,看到棠杰反应不对劲,正要询问,棠杰立刻将电话递了过来: “师父,罗奶奶说话了……” “什么?”
胥日昇立刻接起电话,犹豫着对电话另一端‘喂’了一声。 “喂?”
“再给你们师徒两个一个机会,现在去荣翰小型电器设备组装厂,莫问橙和单谚都会去哪里,能不能将天书掰回正轨就看你们的了。”
‘罗凤仪’趁棠杰将电话交给胥日昇之时,素手轻捻算出个地方,并将名字告诉了师徒二人。 胥日昇挂断电话后眉头紧皱,久久没有舒展开;棠杰接过他手中的饭扶他坐在花坛上。 “师父,咱们现在要干什么?”
“先吃饭,再去买个麻袋,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青年男女干柴烈火,绑架了关一个屋里,我就不信他们不结婚!”
“可咱们真没见过猪跑,药符宗里就没谈恋爱成功过的,师姐和两个师兄都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了,咱们根本不可能教别人谈恋爱更别提结婚生子了。”
棠杰不忍心自欺欺人下去,委婉的揭穿事情真相,正在气头上的胥日昇深吸一口气,从花坛上站起直接拿出缩地符无奈的对棠杰说道: “不会就现学,随机应变!只要保证他们两个人始终处于见面状态,天数一定会站在咱们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