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现场的坐次此刻明明是村长为首,隔桌审问莫玉,但莫玉强大的气场偏偏压村长一头,虽然她只坐在凳子上,却霸气到像是故意退到桌后一段距离,用桌子逼村长入墙角审问他。 此刻村长也意识到了莫玉的气场有些不对劲,是自己对付不了的存在,为此他有些心虚的能抽几口旱烟杆,想找个由头给莫玉个下马威。 “你不用说话,安心抽你的烟即可,有任何问题我会全告诉你的。”
莫玉似乎是讨厌听到村长结巴的声音,主动开口让村长闭嘴别再说话。 她这一举动反而让问橙觉得很奇怪: “他不问,你怎么知道他要问你什么?”
“正常逻辑对话我若猜不出来,这些年白活了!”
莫玉瞪问橙一眼让她安静,自己转头就与村长硬刚对视,仿佛是要将他看透一样。 村长被盯到不舒服,刚要开口就被莫玉怼了个哑口无言: “别说话,我知道你想问我,去年明明拒绝了你们,今年为什么还要来,因为你们遭报应到断子绝孙了,我是来给你们收尸的!”
莫玉的口无遮拦才是真的勇,面前的村长就算年纪再大也不像虚弱到将死之人,莫玉却口无遮拦的诅咒人家去死,问橙都有些被她吓到了,生怕村长发怒自己和莫玉根本别想活着离开村子。 村长沉默了许久,又要张嘴,莫玉再次抢话道: “别以为你们被化工厂泄露的有害物侵蚀了中枢神经,一个二个的施虐者全摇身一变成了身残失忆身体机能倒退的受害者,你们就可以否认自己曾经犯过的错了,护河工一家五口加只狗是怎么死的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吗?”
莫玉说着突然起身拿起桌上的火柴,猛的划亮一把拿在手中,挑衅着村长。 村长就像是看到了不可言说的东西一样,身体抗拒着后退,整个人从椅子上摔到地上,落地后他还在蹬地倒退,直到自己靠到墙角处,后背紧贴墙壁,他才借着猛抽几口烟,让自己略微恢复一点平静。 也因为村长的过激反应,让问橙脑补出一出大戏,以前应该是全村人迫害死了护河工一家,但他们是一个村子,人帮人,人瞒人,全村一起努力就将这事瞒了下来,后来化工厂出现泄露事件,全村人才因此遭了报应,记忆力退化或者身体歪斜像得过脑血栓一样。 “瞧你这点胆子,难道你没认出来吗?当年帮护河工理赔的人也是我吗?”
莫玉突然拉住头顶上的吊灯,将灯光正对墙角村长,村长浑浊的双眼一时适应不了如此明亮的光,他就像惧光动物一样,慌乱的躲闪着灯光,将自己的头深深埋入墙角中,主动背对着莫玉,他手中的旱烟杆被扔在地上,烟杆头上的烟锅内还有些许的火星,被村长如此剧烈的一反抗,火星崩到了村长的中山装上。 按理说只是一点零星的火星,不可能瞬间点燃一整件衣服,但村长的衣服就是莫名其妙的被这零星火点燃起来,火势就像是在衣服上浇了汽油助燃一样,瞬间蔓延至村长整个后背。 炙热的燃烧疼的村长满地打滚试图扑灭火焰,但他又惧怕莫玉手中的灯光,原本可以很快扑灭的火,又被他自己拖延了一段时间,变得彻底扑不灭了。 “啊!”
村长惨叫的声音响彻整个村委会,门外一直没离开的村民们听到声音后,全都冲进屋内,看到的却是村长自己一人坐在墙角处,小幅度的翻滚着身体,似乎是被什么邪祟冲撞到神志不清了一样。 “你们对村长做了什么!”
“你们两个妖妇!怎么能对七十多岁的老人下手!”
“打死她们!”
“对,打死活埋!”
村里的人们最先想到的不是如何救村长,而是七嘴八舌的责怪责怪问橙和莫玉,甚至扬言要将两个人活埋掉。 问橙又开始怂了,她马上摆手道: “这事跟我没关系,是她!都怪她,她抓起桌子上的火柴点了一大把,村长就被她吓成这样了。”
问橙刚一形容完村长是怎么疯的,村民们纷纷看向村长所处的方向,全都惊愕的大吼: “火!火!”
“是他回来复仇了!”
“不要过来!大家快跑!”
“火烧到我了!救我!救我啊!”
屋内所有村民就像是在无实物表演自己被火烧一样,全都在拼命的向屋外逃去,发疯似的拍打着身上如同皇帝新装一样,只有他们自己能看到的火焰。 莫玉看着屋内东倒西歪的众人笑了,松开灯推着问橙向屋外走去。 问橙看着面前东倒西歪痛苦到面部扭曲的村民们,还是有些怜悯之心的,她眉头紧皱着用眼神扫过几个村民,终是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了。 莫玉看出了问橙的不自在,故意指出让问橙下不来台: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在同情他们?他们没一个人值得同情!这样死了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解脱,更何况我又没放真火,他们只是集体幻觉了,根本死不了人,最多是魂魄被强行抽离了,全村人成了痴傻状态罢了。”
“你这是在为护河工报仇?当年发生了什么?”
“护城河原本是正常的沙河,河床上是有沙子的,过度开采会导致土地下陷,但凡上过学有点常识的正常人全知道这河不能乱挖,会导致D市下陷的。 护河工看护的不止是河面卫生,还有河底泥沙,大概五六十年前吧,这里来过一个护河工,刚开始与村民相处还算融洽,并未被排挤,甚至还从附近村里说了个媳妇,有了两个孩子,还带着自己的瘸腿老娘,一家五口加一条狗在河边防涝屋棚内生活。”
莫玉正说着,问橙在脑海中瞬间对上了号,自己在老爸的素材堆里看到过这个新闻,护河工就住在河边,电线短路引燃老母亲被褥后,一家五口明明可以跳河逃跑,他们却被活活熏死了,如今想来,多半是护河工影响了村民们挖沙,被村民们反锁放火,在逃生渠道上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