伥线上残留的御斋魔力死死的套牢了玉青丝,刚才还在吓唬问橙的她,此刻就成了阶下囚。 一排一排紧挨着缠绕的伥线,包裹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厚重,玉青丝只挣扎了几下,就因为伥线上附着的魔力让她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不是它的对手,她便索性扔掉青铜剑,直接坐在地上,甘愿成为了阶下囚。 问橙借乌冬轻松划断束缚住单谚的发丝时,还专门看了一眼玉青丝,她似乎并没有因为头发被斩断而有任何不适,反而是落地的断发迅速化作腐臭黑气,熏的问橙有点犯恶心。 她遮掩住鼻子,迅速拉单谚从地上起来,二人快速逃离黑发堆积的残破发茧,避免自己真被黑发残骸熏成它们随时用来重生的养料。 但刚跑到闻不见黑发腐臭的地方,问橙就看见了单谚衣服被挑破后露出的肌肤,她第一反应并不是像正常女生一样,害羞不好意思,而是觉得大冬天的露着胸膛肯定冷,她得给单谚找件衣服。 只是左右看看后,问橙根本没发现有合适的遮挡物,她便对洛星河使了个眼色,想让他把风衣上的带子解下来给单谚当勒绳,先暂时束缚住他衣服的缺口,等将玉青丝送去契管局后,三个人再一起回家。 但洛星河误以为问橙是要自己的外套,脱下外套风衣就给单谚披上了,他已经习惯了对问橙有求必应,一件衣服而已,就算是给情敌穿,谁让他此刻受伤了呢,同情弱者才能显得自己强大。 但面对洛星河的好意,单谚根本不领情,不仅将衣服还给他,还自己动手将衣服勒紧塞入裤腰内,靠自己解决尴尬问题。 他之所以拒绝洛星河的风衣,完全是因为面子问题,他刚才和问橙一起被俘,不仅什么忙都没帮上,还被问橙给救了,刚才被束缚错过了表白的时机,已经够让他如鲠在喉了,此刻又要被动接受洛星河的关心,这种关心他宁可冻死也不要。 比起被洛星河披衣服或者被问橙同情身上的伤,单谚此刻更希望的是能从审讯玉青丝上找回点尊严来,不至于被问橙看扁。 因此单谚刚整理好衣服就走到玉青丝身边问道: “你承认市长儿子的失踪与你有关吗?”
“不承认,我不认识市长儿子。”
“但你是他的家庭教师。”
“你怎么证明那个教师是我?我只是个商人,教师那么伟大的职业需要考证的,还有啊,那可是去教市长的儿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去的。 非要让我承认的话,我只能承认我不是人!你们有本事就把我送去契管局,否则我随时都可以翻供说自己是被你们逼着说自己不是人的。”
玉青丝已经通过某些手段得到人类户口了,她根本不惧怕被送去契管局,就算被送去了,自己也会因为有人类户口根本没人敢把自己怎么样,否则一旦人口普查,自己反咬一口契管局非法囚禁,整个契管局都得跟着一起玩完。 玉青丝挑衅的话根本没对单谚造成任何影响,他提提裤子蹲下,与玉青丝对视,嘴角带着微笑说道: “你被封印过多少年?大概不知道人类的科学已经研究出一个叫DNA的东西了。”
“那是什么?”
“是科学,非要解释的话,那便是你这具身体上的头发,唾液,皮屑,都能用来化验,以此来当证据,确定你与市长儿子的家庭教师是不是同一个人。”
单谚的解释让玉青丝微微皱眉,她明显是没听懂单谚的意思,她的思维还是异界那套,没有人证物证,谁也奈何不了她,她能约市长儿子去那个废弃的游乐场,路上该避讳的人亦或者监控,她都算计过了,还真没研究过DNA是个什么。 “你没听懂?那我再换个方法解释,孩子是活的,不可能平白无故掉水里吧,只要你被他抓伤过,你的皮肤组织会留在孩子指甲里,或者你搬运他时意外掉落的头发。”
“人人都有头发,证明了又能如何?对比头发断口,还是你所谓的伤口?可惜啊,我身上什么伤也没有,你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玉青丝虽对单谚的话有些警觉,但她还是非常自信的认为人斗不过魔,再说了,市长儿子又不是溺水,是被自己抽了魂魄做了傀儡,他就是用尽一切办法也不可能查出什么来。 “确实啊,她是魔,伤口愈合本就比平常人快,DNA什么的,对于她来说应该没有吧,毕竟他们的血都是红色的,咱们的技术只会把魔族的人当动物吧。”
单谚刚准备反驳玉青丝,问橙就被玉青丝说动了,不仅替她打团场,还想快些把这个累赘送去契管局,她好去陶家开的私人医院找她哥莫问谦。 “你不要低估科学,我在外国留学时有看过他们连狼人和吸血鬼的DNA都检测出来了,魔既然天生有人形,肯定与妖类不同,说不定他们只是体质比正常人好些的人类罢了。”
单谚反驳问橙的话是想让她闭嘴,但问橙却来劲了,她翻个白眼小声嘀咕着: “就你能,就你留过学,送契管局里去让老人们审完了再送去警局里多好,非要大清早的在街上吹着冷风审讯,这是压根不怕被人看到引起恐慌。”
洛星河就在问橙身边,自然是听到了问橙的话,他便替问橙开口劝说单谚: “天亮了,再拖延下去会被路人看到,以为咱们在欺负一个弱女子,不如先送去契管局,回头契管局那边查完了,再让她去警局问话可好?”
“也只能如此了,打电话通知契管局来接人吧。”
单谚被洛星河一劝,也意识到刚才是自己为了找回点面子过激了,这案子拖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等玉青丝去契管局内走一圈后,她还会以嫌疑人的身份再回到警局接受调查的,自己早晚都能问出真相来不差这一会了。 问橙一听可以叫人来带走玉青丝了,立刻高兴的跟个孩子一样,跳着脚打电话通知契管局。 偏偏就在这时,一辆收垃圾的车路过,车上的人刚看完调度室内的协查通告,一眼就认出了路旁的单谚,他马上打电话通知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