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富何夕本体的治愈能力是真的强,问橙拆掉一切医疗辅助设备换好衣服后,站在病床边做了一套广播体操,都没感觉到身上有任何疼痛,问橙都忍不住暗戳戳的夸赞绿毛菌卵的效果,不愧是被称之为幽冥诡匠的东西,真是什么东西都能治愈。 问橙对身体的恢复非常满意,重新给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的缀不语盖了盖被子后,打开病房门和洛星河一起去了契管局的初选会场。 在没去之前,问橙因为手机上收到的地址标注是沿海码头第五酒店,再想到一百万的高额入场费,问橙在去的路上还在幻想,那是一家海鲜自助餐可以吃到饱的高端酒店,一群人穿着正装,手握特制投票签,高雅的对着竞选者们评头论足。 但真当出租车停在沿海码头附近后,一股腥臭的海鱼味扑面而来,若不是问橙紧紧抓住洛星河的手臂,那咸腥的海风差点把问橙给吹飞了。 “是谁选的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D市的港口可富的一批,我妈直播时好多商品都是直接跨国海运的,这边一圈富人小别墅,怎么就有这种荒凉到跟没人存在过的地方一样!海边连个护栏防护都没有!眼前这叫海吗?这是有水的戈壁滩吧! 再说那个破第五酒店,谁家酒店建礁石堆旁边?别人开门见海春暖花开海鸥纷飞,它家开门见盐碱地,碎石摊,难怪是初选,奔着坑钱去的啊!”
问橙拽着洛星河的胳膊努力定稳身形,嘴里吐槽着面前的荒凉。 一旁的洛星河憋笑憋到人都发抖了,等问橙对着海面吐槽一会后,洛星河拍拍她的肩膀问道: “说够了吗?”
“嗯,说够了,怎么了?”
“向后看,那是酒店,这是最没开发价值的海边角落,只有涨潮时才好看,现在天冷,海水不够多,露出盐碱地也实属正常!”
被洛星河如此一提醒完成,问橙赶紧转头向身后看去,问橙看到的也只是一座五层木石建筑,那是非常小众的建筑风格,说是纯中式,它还建了个欧式的屋顶,整体看着有些不伦不类,非要定义的话就像是一个中国老爷爷戴了个外国女人的金色长卷发,整体风格怪异看久了却又有那么一点好看,算是不伦不类中透出了一点耐看的精致吧。 “这是……这是什么朝代的建筑风格?”
问橙的疑问原本是问洛星河的,但她身旁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上个世纪这房子被雷劈过,然后就被外国人重建了屋顶,战乱时是教堂,所以屋顶有些怪很正常,后来胜利了,这又是医院,再后来才改成的码头工人宿舍。”
“你……你是……我看你眼熟,但是我忘记了你是谁,你不是对我做个自我介绍?”
问橙寻声望去,看着一旁身穿正装身材笔挺的年轻男人,她看着对方眼熟,却根本没想起对方是谁,于是乎她直接让对方向自己介绍一下自己。 第五闯对问橙没认出自己并不感觉到意外反而微微一笑,摇头自嘲道: “呵呵……你可是七元老之一,贵人多忘事,忘记我是谁很正常。”
“别,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如果这么说的话并不是情商高,只会让我觉得你居心叵测,假意谦卑实则想挖苦我什么也不是!”
“这么直接的吗?”
问橙的回应让第五闯瞬间尴尬到下不来台,他反问的同时,笑容已经僵在脸上不知如何收回了。 “只能说你这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洛星河在一旁偷笑起来,随后清清嗓子给问橙介绍起来。 “你还记得咱们在马路上,曾经碰上过的那场码头内部争斗吗?”
“我好像记得有那么个事,你就直说他那位就行,我回去自己想。”
问橙嫌弃洛星河介绍的麻烦,直接让他捡重点说。 洛星河也不卖关子了,直接介绍起了第五闯: “他是胥日昇老爷子的二徒弟,棠杰的二师兄,还是这整片港口的扛把子。”
“哦!我想起来!码头兄弟两个分家!哥哥把亲儿子给了弟弟,随后收养了你!亲儿子被女人害死了,你成了第一嫌疑人!我当初还觉得你是被冤枉的!现在一看,你才是居心叵测的那个!”
一听到港口扛把子,问橙立刻恍然大悟!脑海中的那八卦消息蹦比谁都快,差点把第五闯的底裤都给他扒没了。 第五闯一听问橙的爆料越来越离谱,马上出声阻拦: “欸!莫当家的,有些话你可别乱说,是二叔他主动要钱,把地让给了我,再说了我是正经生意人,每个月都要缴税养员工的,不存在你胡乱臆测的某些不正当业务呦!我女朋友可是海关的,我若犯错,她一定会大义灭亲的!”
“等下!我隐约记得你和你师兄自出师门是为了三师妹,怎么你有女朋友了?”
这一聊起八卦,问橙双眼放光毫不留情的说着自己知道的一切。 第五闯也不甘示弱,立刻回击想让问橙下不来台: “我三师妹能和你哥一起在医院昏迷,我又为什么不能斩断旧情迎接新开始呢?我药符宗想传承,现在就靠我了。”
“我怎么有种被忽悠了,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的感觉呢?”
问橙一想起自己老哥的昏迷,再想想朝蕈,她没再继续八卦下去,虽有些不服气但还是果断的闭了嘴。 见问橙止战,第五闯也没再继续为难问橙,反而是摆出个请的手势,让问橙跟自己一起过马路去酒店内参加初选会。 问橙默默的跟在第五闯身后走着的时候,第五闯突然开口对问橙说道: “其实,我和你之间还有一个认识的人。”
“谁?”
“他是我叔叔,第五禄。”
“哦…” 问橙听到这个名字,脚步忍不住停顿了一下,轻轻发出声音,第五闯以为问橙不想提他的叔叔,毕竟叔叔的人生不太光彩,但就在他以为问橙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清楚的听到了问橙对自己叔叔的感谢: “我一直记得他,并且很感谢他当初能为我做的一切,不过我习惯性称他为黑老大,拜祭的时候也忘了他还有名字,以后再也不会忘记了。”
“你还是忘记吧,他不值得被同情,年轻时走错的路太多了,能被你记得他在下面一定开心疯了,不用再为他的离开自责了。”
第五闯看似说的很薄凉,其实是想让问橙放下,他能听到问橙对自己叔叔的感谢,这就足够了,不需要问橙一直记在心里,成为她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