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河看到烂醉如泥的莫大宝,第一反应便是,他都醉成这样了,那楼上的莫大火不得醉死过去吗?趁对方神志不清时,一定能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结果等洛星河把莫大宝扶回卧室安排明白后,再爬上五楼一看,莫大火满脸通红的还在喝,连莫大牛都醉到不行了,他依然没醉,甚至还认得洛星河,大有再拉洛星河来陪自己喝一箱的意思,只是他醉意朦胧间一个晃神,竟叫了洛星河一声: “河儿。”
这一声非常轻,甚至在莫大火叫出后,他马上改口继续叫洛星河坐到他身边去,邀请他陪自己吃顿饭。 但就‘河儿’这个称呼,不是对小孩子的,那便是对女孩子的,绝对不可能是对自己这个快三十岁的人叫的。 洛星河觉得现在这时机应该是对的,他又从素材堆里拽了一箱子酒,拖着走了过去,就坐在莫大火身边。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将酒瓶拧开,又给莫大火满上了。 莫大火也什么都没说,端起杯子一股脑喝了下去。 洛星河一直倒,莫大火一直喝,两个人之间就像是丧失了语言功能一样,直到一箱酒见底,莫大火摇晃着去洗手间。 等莫大火拉开洗手间门要出来之时,洛星河就站在门口,半张脸躲在走廊阴影中,静静的看着莫大火。 莫大火起初是被吓了一跳,醉意略醒几分,随后他靠在洗手间门口,看着站在阴影中的洛星河入了神,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抬手,想去摸洛星河的脸,可手抬到一半又放下了。 “我就算醉了也知道你不可能是她,她在我眼前死在你父亲怀里的。”
“你……你果然与我父母认识,我母亲是不是谷家害死的?”
“她…她是自杀,药是她自己喝的,若非说与谷家有关,那也算是有些关系的,你父母之间的爱情颇有些虞姬霸王的意思。”
莫大火刚开口迟疑了片刻,双眼放空看向一旁窗外的夜色,他似乎是在回忆过去,随后继续开口缓缓说出他回忆到的事情。 “我和你母亲算是青梅竹马吧,从三岁就开始做邻居,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最懂她的人,结果却不知道她还有个表到都不知道哪里去的亲戚,那个亲戚就是你爸,风庚辰。 你知道最有意思的是什么吗?我和你妈从幼儿园开始,小学初中技校都在一起,所有人都认为我们一定会是一对,也一定会由校园走向婚姻。 结果技校毕业的那个暑假,她回了趟老家,再回来时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我以为她是戴着玩的,结果她一见到我就告诉你了我,她已经结婚了,希望我不要再和她见面了。 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我等了十四年的人,转头嫁了,我曾怀疑过是自己隐瞒她,我是莫家旁系的事,让她害怕过上颠簸的日子才嫁给安稳的。 结果我第一次见你父亲,居然是在通缉令上!我当时的震惊就像是心里的女神嫁给了死刑犯,而我明知道结果,却因为她的拒绝什么也帮不了! 我曾经在你家落难时,收留过你母亲,那时的她怀着你哥,刚被御枭骗过,情绪非常低落,整个人都是神经兮兮的,稍有风吹草动,她都会像惊弓之鸟一样,蜷缩成一团,嘴里不断低喃着对不起,我当时并不知道她对不起的是仝家,以为她是在跟我道歉,又加上你父亲了无音讯很久了,我便动了那方面的心思。 想着娶了你母亲,让她和风家划清界限,哪怕是替风家养孩子,也好过让她继续过担惊受怕的日子。 可惜我们命中注定有缘无分,她临近分娩时,你父亲不仅出现了,还把她送去了当时最好的医院,虽然他当时用的是假名,我根本没认出他来,但从两个人对看的眼神中,我知道自己输了,输得非常彻底,我和她早就止步于技校毕业时的分别了。 从那以后我又好几年没见过你母亲,那期间我开了纹身店,结交朋友拉拢人脉,为莫家尽职尽责的做着一切,我的能打和不怕事,完全是因为我想让自己活的充实一点,充实到没时间去想你母亲此时过的好不好,哪怕不好我也是个外人了,连打听他们的资格都没有。 浑浑噩噩几年后,我以为自己忘记她了,直到她抱着还在襁褓里的你出现在了我的店内。 开口便是‘处在谁也不能相信的环境中,已经没有其它退路可走了!’她希望能把孩子托付给我,甚至还问我能不能帮忙纹上风家图腾,照顾孩子到你能独立继承风家为止。 我当时以为风家亡了,非常厚颜无耻的提出,纹身可以,但要她嫁过来一起照顾孩子。 你母亲没拒绝也没同意,草率的将你塞入我手中,还给了我一张画着你身上那只蝴蝶的图样纸。 她完全无视了我的条件,只求我不要纹错了,一根蝶须也不能纹错方向,而她却仓惶的逃走了。 我按照图样纸给你纹了那只蝴蝶,但从我起针那一刻起,控制我手的就不像是我自己了,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拉着我手在你身上一气呵成,纹出了那只蝴蝶。 事后我也有去查证过,那只蝴蝶是个符咒,作用是改变你的体质,让你可以与很多个兵器结契,只要你身体受得了,心脏大脑不出问题,你结二十多份契约都是可以的,不过契管局内结契最强的也只能结两个,那只蝴蝶确实可怖的有些过了,稍有不慎,等待你的只有万劫不复。”
“谢谢提醒,我已经结过不下十个个契了,中途还有废除的,只要不让兵灵们见面,我还可以控制更多契约,不过那都不重要,我此刻最关心的是我母亲,她究竟是怎么死的?其中的始作俑者是不是与谷家有关?请务必将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莫大火对自己的突然关心,这让洛星河马上意识到对方根本没醉,只是放下了戒备,愿意告诉自己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