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橙不参观还好,从祠堂废墟一路跟着裘枫走到了祖宅三进院内的客房,莫家祖宅曾经的青苔破败幽暗的氛围全没了,转而是高科技感的现代建筑装饰,青砖绿瓦绿植还在但却有了假灯音响,一边播放着舒缓的音乐,一边闪烁着假灯,那感觉就像是把小孩玩的投币摇摇车改进了莫家祖宅内。 能接受了亭廊内的离谱后,莫尚歆以前的住的房间木门全换成毛玻璃门,这操作也就不会再觉得它突兀了。 裘枫推开玻璃门请问橙进门,门内居然还有超大投影布,幕布上被划分成了整齐区域,每个区域内都是一个监控区域,整个莫家山的景色尽收眼底,连山上有什么人全能看出来。 问橙已经被面前这超前的科技感震惊到了,她刚靠近幕布,内室里一个端着茶具出来迎接他们的人直接让问橙惊呼出声: “莫佳佳?堂姑,你不是丢了吗?按苗龙飞的说法,你应该在苗青云那边接受特训,准备去挖西王母宝藏了!”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你再说一遍!”
问橙惊叹的话刚说出,裘枫马上揪住问橙后衣领,询问她是来干什么的,那表情骤变到前后判若两人。 “来解决御枭的,他…他就在山上,顺便寻找西王母宝藏。”
“是谁告诉你有西王母宝藏这个东西的?”
“全D市的人都知道了,您看山脚下的人就是来干这个的,还有洛星河就是风家后人,能开启西王母宝藏的人,这块屏幕上这个是他哥哥,被苗家拉去当顾问了,就算我不找西王母宝藏,他们也会去找,宝藏后面有能实现任何愿望的东西。”
问橙并未对裘枫的反常起疑心,还在指着幕布上投射出的监控区域跟裘枫说话。 见裘枫迟迟没有回应,她又继续询问莫佳佳是怎么逃出来的。 “苗青云那队人在西山那边,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也是裘爷爷去接的你吗?”
“我不是莫佳佳,是她的母亲,裘枫的妻子,你奶奶的表妹。”
“我…我…” 对方毫无保留的坦白,却让问橙陷入了更深层的疑惑,问橙越发觉得自己以前是见过这位表姨奶的,她因为生莫佳佳用了禁术,身体都快腐败了,又怎么可能会醒?但面前这人却又是真的。 洛星河也听到了对方的话,他替问橙干了她最想干的事情,伸手去摸了莫尚垚的脸。 有温度的,有弹性的,是真的,戳过后还会有红印。 问橙和洛星河看着对方被捏脸后,害羞到放下茶具直往裘枫身后钻的样子,他们两个已经猜到了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问橙马上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压惊,感受到茶的温度和清苦后,问橙就算再笨也把莫家祖宅内的一切变化联系到一起去了。 “洛星河,你要喝一杯吗?”
“好。”
洛星河接过了问橙递过来的茶,两个人一人一杯的跟喝酒一样将一壶滚烫的茶全喝了。 随后问橙开口询问裘枫: “裘爷爷,变老是您付出的代价对吗?您刚才的反应是我猜到的那样吗?”
“我本来也没想瞒你们,猜到了就猜到了,反正没人能找到那里,我找到了,借力量来用用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并且我们夫妻两个也没有下山去告诉别人,只是作伴的在山上活着自给自足。”
“那咱们要怎么跟山下那一堆人解释?”
“他们若真是来寻那个地方的,那就让他们去,没什么好阻拦的,那里随时都能打开给所有人参观。”
“啊?不应该是秘密基地之类的东西,打开看到的人多了,表姨奶奶不就没了。”
“你能盼点好吗?我们都这样一年多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山下的人交给我了,你去山后面带莫佳佳上山来从长计议。”
“好。”
西王母宝藏和问橙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听到裘枫说可以随时带人去看,原本还觉得裘枫为救人而打开宝藏是不对的她,此刻又觉得那里未来好像可以被开发成旅游景点,为莫家镇赚一笔也不错。 “等下!”
问橙都应下了裘枫布置的任务,洛星河却拉住了要起身行动的问橙。 “怎么了?”
“西王母宝藏如果是可以随时被打开的,我家祖上为什么会避之不及?谈之色变,甚至一度留下家训,让风家后人保护那里不让外人进入?此刻不是你们想骗我们,然后去山脚下吞并了那些跟来的土豪,就是……” “就是什么?”
“你们根本不是裘枫夫妻,这一切都是幻境,他们在开启西王母宝藏的那一切就被你们夺舍了。”
“哈哈……怎么可能,这里一切难道不美好吗?”
洛星河好似猜对了,裘枫嘴上说着不可能,实际行动上却是对着二人猛的甩了一下衣袖。 问橙和洛星河双双晕死了过去,桌上的茶杯内剩下的那是什么茶,而是墨绿色的蛇类苦胆汁。 地上的木质地板也变成了缠绕编织整齐的蛇皮地板,屋内桌椅虽无变化,却也已经不是莫家曾经的桌椅了。 裘枫挽起花白的长发,面容瞬间苍老枯瘦了不少,他搂住身旁的妻子看着监控画面感慨。 “时间太久了,人们连敬畏之心都没了,曾经的人们还会因为害怕,自知能力不足,对这里敬而远之,如今人人有腿就敢上山来寻宝,他们连命都不要了。”
“咱们搬家吧,远离这里,能活多久都可以。”
“不想搬,想让他们自己离开。”
裘枫说着松开莫尚垚走到洛星河面前,对他打了个响指。 随后洛星河缓缓醒来,表情木讷,很明显是被控制了,身形变得有些古怪,扭扭捏捏的像蛇一般。 裘枫摸着他的脸,洛星河主动往裘枫胳膊上蹭。 “去山下给那群人带路,引他们到莫愁墓里去,全部活埋了吧。”
裘枫说完,洛星河就像是知道山上的机关一样,走出主屋,像蛇一样爬上屋顶,胳膊缠绕着机关绳从屋顶上滑至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