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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瘟疫篇—理想?天真?愚蠢!(1 / 1)

(唉,感觉脑子不够用了,估计再坚持一段时间就该去写爽文了......怎么可能,打死都不写)云州。黑夜再一次把邪恶的阴影笼罩在云州城的上空,皎月的清光与邪月丑陋的光芒交相地争夺着天空的所属权。云州城墙上的烽火在漆黑的天空衬托下鲜明地耸立着,清楚地标出了城门楼和瞭望塔的位置。当他们从城垛后面经过时,一些较小的灯光闪烁着,露出了巡逻哨兵的灯笼。在城主的私人狩猎区,一个小花园里,墨思正研究着城上巡逻队的交班规律。墨思蹲在一棵白雪覆盖的枞树的树枝下,等待着奥斯马尔描述的标志,召唤走私者到城墙边。“你说过我们要找更多的人。”

奥斯马尔在男孩耳边小声说。与弗朗西斯不同的是,兰德人设法克制自己不去称呼墨思的头衔。墨思固执地拒绝将这次冒险告知他的父亲,这激怒了骑士的责任感,他很难不让自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怨恨。“我们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在那儿。”

墨思低声回答。“如果需要的话,我们会得到帮助的。”

弗朗西斯用长满老茧的手擦了擦秃顶,把落在头皮上的雪扫掉。任何接触到他头部的东西都会让骑士感到不舒服——雪、雨、帽子,甚至他自己的头发都为了他的敏感而牺牲了。在他感到压力或心神不安的时候,他的头皮就会最烦躁。“我不喜欢这样,殿下。”

弗朗西斯咳嗽道。“最好还是告诉您的父亲发生了什么事。”

墨思严厉地看了他的保镖一眼。让兰德人质疑他的计划已经够让人恼火的了,而现在自己的臣子竟然也对自己的行为表示了怀疑。墨思正要责备弗朗西斯,突然,苏加藤上方墙上灯笼的图案发生了变化,引起了他的注意。灯光没有沿着正常的路线继续,而是突然停了下来。当拿着它的哨兵向下面城市里的某个人发出信号时,它上下摆动着。这个动作重复了三次,然后灯就灭了。如果人们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就不太可能注意到这种不规则。“看来你的朋友们要走向城墙了,你说他们是用梯子爬上城垛的?”奥斯马尔点了点头。“他们就是这样把我们从墙上带下来的,”他说。“很显然,他们就是这样爬上去的。”

墨思从杉树的掩护下走了出来,“让我们看看梯子在不在那儿。”

奥斯马尔看他的眼神让墨思明白,他仍然认为墨思应该通知自己的父亲,派更多的人去对付走私者。墨思为自己不得不欺骗骑士而感到一阵懊悔,在他认识奥斯马尔的这一小段时间里,他就对这个人的正直印象深刻。他提醒自己,有比骑士的尊严更大的事情在冒险,以此为欺骗找借口。棚户区里无数不幸的人的生命才是真正处于危险之中的。三个人蹑手蹑脚地穿过花园的森林,小心翼翼地走进了花园的树篱和花坛中。公园的大片区域已经被拆除,清除了树木和灌木,为春天解冻的到来做好了犁地的准备。被撕碎的泥土让墨思想起了战场,堆积的泥土让人想起了土方工程,深深的犁沟像锯齿状的战壕。正是这种相似使墨思感到极其的不安。云州是他的家,想到战争可能很快就会打到自己家的门口,这可不是件愉快的事。钟声在夏利亚神庙响起,夏利亚神庙是云州最靠近苏加藤的神庙。神殿里已经没有女祭司了;他们都相信墨温的话,离开了这座城市,到棚户区去照顾病人。只有一名执事留下来维护神殿,敲响钟声,提醒云州的人们,即使没有她的女祭司,女神仍然与他们同在。当奥斯马尔朝着墨思呼唤时,墨思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奥斯马尔不得不抓住他的胳膊来引起他的注意。他跟着奥斯马尔的手,骑士向墙做了个手势。正如他所承诺的,一对高高的梯子靠在栅栏上。它们是用一棵柔软的白松做成的,形状奇特,梯级之间的间隔很奇怪。墨思过了一会儿才明白那是什么——是废弃公园里的棚架。走私者们从废墟中拣出了它们,用绳子把它们绑在一起,做成了梯子。这是一个巧妙的主意。当他们完工后,他们可以简单地把棚架一个个剪下来,然后把它们和公园里的其他垃圾一起倒回去。不用担心把东西拖来拖去,下次需要的时候,棚架就会在垃圾堆上等着它们。“现在我们该去告诉您的父亲了吧?”弗朗西斯问道,声音里透着焦虑。“现在我们需要上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墨思说,仍然试图拖延时间。他用威严的目光打量着另外两位骑士。“如果我们找人帮忙,但他们没有及时赶到,至少我们会知道这些走私犯长什么样。”

“我被带到悬崖上时,他们有七个人。”

奥斯马尔提醒王子。“你还得把他们收买的哨兵也算进去。”

“我们只是去看看。”

墨思答应道。“他们甚至都不会知道我们在哪里。”

他对这些人撒谎感到内疚,但他没有时间让他们明白他的观点。墨思的动机是纯洁的,但他从过去的经验中知道,有些人太愤世嫉俗,不相信简单的人性。弗朗西斯领着路走向梯子,这是墨思对保镖不断要求他小心的唯一让步。墨思紧随其后,奥斯马尔则负责断后。虽然由于梯级间距不规则,使攀登变得更加困难,但即便如此,对于身手矫健的墨思来说不过小菜一碟罢了。这部分城垛没有被灯光覆盖。受了贿赂的哨兵熄灭了灯笼,留下走私者在月光下工作。墨思可以看到一个粗糙的绞车,粗绳从绞车上解开,从墙边垂下来。在黑暗的下面,奥斯马尔描述过的篮子就在那里,也许现在正带着另一批难民从悬崖上走下来。三个穿着各式各样皮草的人走在绞车旁,一边咕哝着,一边费力地把缠绕在木线轴上的绳子拉回来。两名身穿守卫服饰的士兵注视着这次行动,脸上写满了忧虑。另外两个穿斗篷的人来回踱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显示出警惕的态度。在场的还有另外两个人。就像哨兵一样,他们似乎一心一意地注视着走私者摆弄绞车。其中一个肩膀宽,身材结实,头上戴着熊皮兜帽。他身上明显有一种权威的神气,即使没有奥斯马尔的描述,墨思也会把他当成走私犯的头头。头目的同伴是个小个子,结实而紧张的身体从头到脚裹着一件染色的羊毛长袍。他围着头目跳来跳去,似乎永远都无法安静的样子,他的头在兜帽的褶皱下左右摆动。墨思立刻就对这个小个子男人产生了厌恶,觉得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令人不安和厌恶。“我们现在该去找你父亲了。”

墨思瞥了一眼骑士。现在是行动的时候了,他只有一次机会向他的同伴们证明他们错得有多离谱。他只希望他们能给他机会让他们明白。“听我指挥,”男孩对两个骑士说。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墨思就大胆地大步走向走私者,双手叉开在身体两侧。“安静。”

他喊道,两个走私犯见自己被发现了,赶忙朝墨思跑了过来。墨思注意到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剑。“我不是来阻止你们的。”

墨思的出现引起了走私犯头子的注意。那个肩膀宽阔的人转过身去,不再看向绞车。他的脸消失在兜帽的阴影里,穿着毛皮斗篷的人向前走去。收受贿赂的士兵和穿羊毛长袍的小个子男人跟在他后面。奥斯曼油滑的声音吟诵道:“你不应该在黑暗中吓唬人。”

“有些事情总得在晚上做,我们不都在做这类事情吗?”

墨思反驳道,脸上挂着友好的微笑。当一个士兵听到墨思说话时,他的脸上出现了困惑的表情,这表情就像一个人认出了什么东西,但又不能完全确定是什么东西。墨思知道他必须先让走私者相信他的诚意,然后士兵才会想起他以前在哪里听到过他的声音。“我听说了你的计划。”

墨思继续说道。“我想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奥斯曼听到这个提议时咯咯地笑了。那笑声中有一种令人不快的残忍,走私者举起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朝墨思的身后指了指,手指直指奥斯马尔。“是那个人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奥斯曼抱怨道。“我不能容忍轻率的人。”

“我让他带我来这里,”墨思说,希望转移奥斯曼的注意力。“如果不是因为他,你可能会和城主府的人而不是我说话。”

这个声明是错误的。这似乎唤起了困惑的士兵的记忆。“墨思殿下!”他叫道。此时那两个走私者也正在接近墨思,听到士兵的话后他们惊恐地后退了几大步,但奥斯曼只是笑了笑。“这是一种卑劣而邪恶的嘲弄,世子殿下,”他嘶嘶地说。“您想帮助我们这些低贱的贫民?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事了........”认出墨思的士兵冲到奥斯曼身边,紧紧抓住走私者的手臂。“那是墨家的少主!”他重复道。“你不能伤害他!”

奥斯曼转过身来,一把匕首突然出现在他的手里。“看着我,”他咆哮着,随后一刀刺穿了士兵的心脏。当士兵即将倒下的时候,这位奄奄一息的士兵的手指紧紧抓住了奥斯曼斗篷的褶皱,把斗篷从他身上拽了出来走私犯的脸暴露在外面,墨思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因为在奥斯曼的头上满是疮和痂,脏兮兮的黑头发散落在他的头皮上。他的右太阳穴流出一张又肥又皱的像鱼一样的嘴,油腻腻的口水流进了萎缩的残耳里。那张脸本身就像麻疯病一样,腐烂得浮肿,黄疸病的眼睛在死皮的皱皱巴巴里贪婪地瞪着。一副烂牙,像蛇的尖牙,从没有嘴唇的嘴里闪闪发光。“有你做人质,”奥斯曼咆哮着,一边擦去匕首上士兵的血迹,“墨温就不敢对我们动手。”

那个变种人的眼睛从他腐烂的脸上发出光芒,邪恶的思想在他的脑袋里打转。“如果你的父亲这样做了,那么你们将会为内普伽格做出极大贡献!”墨思听到瘟疫之神这个禁忌的名字被说出时,感到鼻子里灼烧的声音,他的喉咙直竖。他明白了可怕的真相。这些人不只是走私者,他们是毁灭力量的仆人!这一醒悟就像肉体上的一击,他所有的理想和崇高的意图都在瘟疫之神恶毒的眼睛面前枯萎了。他的父亲是对的吗?难道帮助难民只会带来邪恶吗?慈悲是这些病态的邪教分子一直在等待利用的弱点吗?“小心!”震惊之余,墨思甚至没有意识到有一个信徒正朝他冲过来。如果他是个普通人,那么他将来不及阻止那人的剑下降。但在他的眼中刀片就像是以慢动作向他砍来,他的眼睛能看清锈蚀的钢铁上的每一个刻痕和缺口。这时弗朗西斯出现了,他的剑嘎吱嘎吱地刺穿了信徒的肩膀,把敌人的剑和握剑的手臂都卸了下来。走私贩呜咽着,血肉模糊的身体里喷涌出厚厚的血。从眼角余光,墨思看到奥斯马尔在与另一个瞭望台上的敌人作战,他的训练和技巧很快让那个异教分子处于守势。就连幸存的士兵也伸出了一只手,扑向奥斯曼,把这位主要的教徒推到城墙边。一团模糊的东西在石板上爬来爬去,撕扯着弗朗西斯,秃头骑士准备干掉他的敌人。当两把弯刀割穿他的腿时,他痛苦地叫了起来。他摔在地上,痛苦地打滚,他的剑徒劳地刺向那个穿羊毛长袍的信徒。那坏蛋冲了进来,用一把刀刺向弗朗西斯的膝盖,并发出一声尖厉而可怕的窃笑。“离他远点,你这个人渣!”墨思吼道。他手里拿着剑,向那个潜行的杀手冲去。信徒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跳开了,表现出令人难以置信的敏捷和速度。墨思责备自己不该大喊大叫,如果他保持沉默,他可能会将这个怪胎的脑袋一剑砍下。但墨思没有时间去想他的错误。瘦骨嶙峋的教徒咆哮一声,以一种闪电般的速度朝着墨思扑来,同时把他肩上的羊毛斗篷扯了下来扔向了墨思。墨思被迫躲开飞掠的衣服,然后赶紧举起剑,挡住了一把向下砍下的刀。另一把刀划过他的身体,只一刀就划开了他身上的软甲。墨思几乎没有注意到他腹部上的伤口有多痛。男孩第二次被藏在教徒长袍下的东西吓到了。攻击他的东西完全是非人的,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是野兽,是他所见过的两者最卑劣的融合。它的脸被拉成一个长着虫子的鼻子,它的手是爪子尖的爪子,它的身上长满了脏兮兮的棕色皮毛。兽人朝墨思咬了咬黄色的尖牙,然后又用刀戳了戳他的身体。墨思从刺人的刀刃上转过身去,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毛茸茸的手腕。他对这种接触感到厌恶得直起鸡皮疙瘩,彻底的厌恶在他心中涌起,压倒了多年来晏夫等教练灌输给他的谨慎纪律。墨思嚎叫着,把他的靴子踢向野兽瘦弱的身体。由于它的爪子被墨思紧紧地抓住,使得这只老鼠只能扭动一部分身体,躲闪不及的野兽被墨思重重的一脚踢在肚子上。那东西痛苦地尖叫着,鳞片似的尾巴朝墨思甩去,以此来换取逃跑的机会。墨思的剑砍了下来,砍断了那怪物尾巴的尖端。它身上的血腥味似乎要把这个禽兽逼疯了。怪物恶狠狠地咕噜着,再次扑向墨思,把他撞倒在地,咆哮的老鼠趴在他的胸口。墨思看到那家伙扭了扭胳膊,似乎是想拔出腰间的另一把刀。墨思把他的靴子压在石板上,把自己整个人翻了过去,侧着身子滚了过去,把那个怪物也扛了起来。那家伙惊恐地尖叫起来,刀从它麻木的爪子上掉了下来。怪物惊慌失措地拍打着,把墨思都推到了悬崖边上。墨思挣扎着从怪物的死死地挣脱出来,它抓人的爪子试图撕破他的外衣。墨思痛苦地尖叫起来,因为那老鼠似的生物的尖牙咬进了他的耳后。当墨思和他的敌人撞在石柱上时,鲜血从他的侧面流了下来。墨思将自己的身体压在坚硬的石头上,用它来获得对抗敌人的额外筹码。他把身体靠在城垛上,用全身的力气往上爬。尽管这种老鼠动物有着野蛮的狂暴和可怕的速度,但它的体型却很轻巧,重量也比真人轻得多。墨思的猛力打破了那东西的束缚,把它扔向外面,夹在两颗圆齿之间。他看到它的爪子拼命地想要抓住砖石,头朝下掉下了城墙。恐怖的尖叫声随着物体落在地上的声音而消失,城墙下又多了一具摔得稀碎的肉泥。墨思颤抖的手紧紧地压在门楣上,用它支撑着自己,重新站了起来。他凝视着防御工事的对面,石板在月光下斑驳成黑色。所有的教徒不是死了就是逃到黑夜里去了。除了魁梧的奥斯曼。那个邪教首领制止了那个反抗他的卫兵的英勇努力,但在那之前,那个士兵弄残了变种人的一只胳膊。现在他正在寻找一种方法来越过奥斯马尔闪烁的剑,他发现这种努力在概念上比实际操作容易。每当教徒试图绕过骑士时,奥斯马尔就会用他的剑一扫将他击退。慢慢地,奥斯曼被推回了城垛。墨思把手伸到血淋淋的地上,捡起一个士兵丢弃的戟。他转向奥斯曼的侧翼,切断了所有可能的逃跑机会。变种人转了转他那畸形的头,没有嘴唇的嘴扭曲着,发出一声讥笑。奥斯曼用他血淋淋的匕首指着绞车和挂在墙边的绳子。“下面的篮子里有人,就等着被拉上来。无辜的人,就像这个轻率的兰德人。”

看到教徒眼中狡诈的光芒,墨思的血液瞬间凝固了。奥斯曼比任何人都更接近绞车。只要一刀,篮子就会从半空中摔下去。“我们会让你走的。”

他死死地盯着奥斯马尔。“你明白吗?这个人……要毫发无伤。”

奥斯曼没有嘴唇的嘴里又冒出了邪恶的笑声。“你指望我信任你,这是很可爱的。”

他恶意地眯起眼睛。“不过你居然相信我,真是个十足的白痴。”

墨思还没来得及行动,奥斯曼就用匕首的刀刃划过绞车,折断了固定绞车的绳索。当松开的绳子把篮子摔在地上时,隐约的尖叫声从下面响起。“混蛋!”墨思咆哮着,朝那个幸灾乐祸的变种人冲去。当墨思用戟尖刺穿信徒时,他的身体在颤抖。奥斯曼发出蔑视的嘘声,试图用匕首刺向男孩的脸,但戟的长度阻止了他的打击。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再试一次,奥斯马尔的剑就刺穿了变种人的手臂,剑和匕首一起啪嗒啪嗒地穿过城垛。“你们都完蛋了,”这个即将死去的变种人笑着说,他在石板上蔫了下去。“你甚至不能投降,因为他们已经赢了,希望我能看到你痛苦的样子,愚蠢的高贵少爷.......”墨思把戟往信徒的身体里插得更深,使他的口中涌出痛风般的鲜血。奥斯曼眼中恶意的光芒慢慢消失了。当奥斯马尔走到他身边时,王子抬起头来。“现在我们可以去见您父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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