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秦瑞雪的那双眼，医护人员有那么一瞬间害怕，甚至向后退了半步。下一刻，秦瑞雪双臂交叉抱紧，眼神呆滞起来，嘴里喃喃自语，边说话还边拿头撞墙。“妈妈……不要送我去疗养院，我怕……”她这幅样子，就像一个精神失常的病人，还是那种只会伤害自己的病人。眼看着她的额头已经泛出青紫痕迹，医护人员悄悄上前，走到她背后，拿出了准备好的针剂，对着她纤弱白净的后颈扎去。刚才还在拿头撞墙的秦瑞雪马上软了身子，医护人员伸手接住了她，心下松了口气。秦瑞雪刚才的那个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医护人员抱着她，随便从衣柜里找了件衣服给她换上，这件衣服还是去年的过季款，夏青青送来的。每次夏青青穿过的衣服都会送到疗养院的秦瑞雪这边来，好像这样做，能够显示出，秦瑞雪只能捡她不要了的。换好衣服，医护人员背着秦瑞雪下了楼。楼下，一辆低调的宾利慕尚EWD停在疗养院的院坝，外面候着疗养院的院长和一众院内高层，但他们都恭恭敬敬地面向EWD刚打开的车门。红色高跟鞋配上纤细白皙的脚踝，光是看这一个部位就能想象将要下车的人是何等绝色尤物。“霍太太。”

夏青青一下车，接受的是疗养院所有高层对她的尊称。她很享受这样超凡的地位，美目掠向医护人员背上的秦瑞雪，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我姐她怎么了？”

“秦小姐进入疗养院后的一年里神志不清，多次自残，我们只好采用镇静疗法。”

医护人员解释。任谁一醒来发现自己到了类似关押精神病的私人疗养院都会发疯，何况还得知自己的人生被陷害自己的人偷走，自己反倒沦落成人人喊打的那只老鼠了。夏青青伸手，像是疼惜地用手指抚摸秦瑞雪的脸，可尖锐的美式延长甲在那吹弹可破的皮肤上留下长长的一道血痕。众人都好似没看见。半晌，夏青青开口，“把我姐放到车上去，我要带她回家。”

疗养院是霍暝深的，夏青青是霍暝深的准未婚妻，她一发话，没人敢说个不字。秦瑞雪被放到了车内，夏青青随后上了车。车门“砰”地一声被关上，宾利慕尚EWD扬长而去。夏青青刚转头，冰凉尖锐的东西抵在了她的颈侧大动脉。“一年不见，我该叫你姐姐，还是妹妹呢？我的小偷姐姐。”

本来昏迷的秦瑞雪拿着锐利的铁片抵在夏青青的脖子上，眼眸一片清明，看着夏青青的目光阴冷无比。她根本就没有昏迷，一年前上了夏青青的当，不可能一年之后还会被这种把戏弄倒。人嘛，吃一堑长一智。夏青青瞪大双眼，这样一张绝色的脸配上慌张害怕的表情，诙谐至极。“你、你想干什么？”

她不敢大声说话，就怕娇嫩的皮肤碰到尖锐的铁片。“你偷来的一切，该还给我了。”

秦瑞雪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