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就有消息从襄平城传来,范太师之子范昌文昨夜从花楼喝酒回去,在半道遇上了一伙喝醉酒的赌徒,不但东西被抢,他也被这群赌徒给活活打死了。太师府在得到消息之后,范太师当即就晕倒了,太师夫人是哭了晕,晕了哭,现在全靠参汤吊着命。原本是欢欢喜喜的过大年,可太师府却是一片凄惨。宫中的范贵妃得知范昌文被赌徒打死了,也是十分的悲痛,不过她不能出宫,派了庆王楚洛去慰问。“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的文儿会这样被人杀了,静蕊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范夫人刚被救醒,现在又开始大哭不止。范静蕊也是哭得眼睛都红了,可是大哥的尸体已经在半路上了,确认死亡,无力回天了,再悲痛也无法让大哥起死回生。“母亲您节哀,大哥也不希望您这个样子的。”
“静蕊,你哥哥从小到大都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何如此短命?这其中一定有隐情,一定是有奸人害了我的儿子!”
“母亲,那些害死大哥的凶手全部都抓起来了,一定会还大哥一个公道的。”
“我要让这群畜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此时在大厅里的范太师也是强打着精神来应付庆王楚洛,他的文儿已经死了,他要接受这个事实。“太师请节哀,母妃特意让本王准备了上好的人参,知道你们会因为大公子的死而伤心伤身,还是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
楚洛已经派人去调查那几个赌徒的底细了,可是奇了怪了,他们杀范昌文的原因竟然是范昌文死活不肯给他们银子,所以这才一怒之下就把人给打死了。在襄平城,范昌文仗着自己是太师的儿子,贵妃的外甥,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情。现在他死了,襄平城里的百姓差点就没有放鞭炮庆祝了。“多谢娘娘和殿下关心,老臣没事。”
范太师此时仿佛老了十岁。“若是有什么事情,太师就尽管和本王说,本王一定竭尽全力相助。”
“殿下,老臣现在也没有其他的请求,只想快点见到文儿,让那些杀了文儿的人血债血偿!”
一想起那些混蛋杀了自己的儿子,范太师满眼猩红,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太师,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话殿下就说吧。”
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是比文儿的死更让他难受的呢?“本王左思右想,觉得大公子的死有些蹊跷。这襄平城里谁人不知他的身份,这么多年了,相安无事,怎么会突然有赌徒把他打死了呢?”
被庆王这么一说,范太师微微一愣,“殿下你的意思是那些赌徒的身份有疑?”
“太师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
庆王提醒道。范太师仔细的想了想,真要说得罪人他倒是想到了一个,“难道是杨家?”
庆王摇头,“不会是他,杨监正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那会是什么人?”
范太师实在是想不出到底是谁,竟然敢杀他儿子,公然跟他们太师府叫板。“太师再好好想想,太师府一直以来都是支持本王的,那些人竟然敢动太师府,那也就说明对方将矛头指向了本王。”
“难道是太子党的人?”
范太师恍然大悟,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他想到了一个不可能想到的人,“难不成是秦卓吗?”
“秦卓?”
庆王想到那个高傲的女人,不禁冷笑一声,“太师怕是多虑了,秦卓人在建安城,昨晚又在宫中与威娜公主闹了那么一出,哪有什么时间去安排人行凶?”
“那会是什么人,竟然杀了我的儿子,我一定要找出他,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太师放心,本王会极力的配合。”
“多谢殿下。”
而此时,秦卓也已经得知了范昌文的死讯,不过这次却不是她派人去杀了范昌文的,有人比她们动作更快,而且对方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秦卓有些怀疑。“卓爷,其实这件事情你不用去管,那范昌文在襄平城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怨声载道的,死了更好,为民除害。”
“对对对,我同意玉剑说的话,一个祸害,死了就死了,你不要想太多了。”
碧海生知道秦卓派了玉剑给范太师去添堵,但是那范昌文的死可不是她们造成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若是真的死了一个范昌文,那事情就好解决了。现在这个节骨眼,范昌文的死代表的不是仅仅是太师府,而是庆王那一派。”
“卓爷你是担心这把火会烧到姑爷那边吗?”
秦卓这么一说,玉剑瞬间就懂了,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你猜猜看,若是庆王跟太子关系恶化,谁最难?”
玉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是我们尚书府。”
“尚书府如今不但要跟太师府结了亲,还要跟啸王府结了亲,那些人表面是在对付庆王,实则是在对付尚书府,不,应该是在对付我。”
秦卓的手掌缓缓收紧,将手中的核桃捏得粉碎。看来,自己的敌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