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化成之所以这样问,也是想看看卢髯松的诚意和对待飞鹰堂的态度。卢髯松老谋深算,自然明白其中含意,故意不点破,只是稍微停顿了片刻,便开口说道:“飞鹰堂此次率领人数与我们相当,从实力上分析,他们手中武器既有长枪,也有砍刀,自然无法与我们个个都是长枪相比。”
“单兵素质也不如咱们,咱们有一千四百名精锐官兵,个个上过战场,有的作战经验十分丰富。”
“而他们,都是一帮未经训练的地方人士,老的老,小的小,又没进行过大规模协同作战训练,根本不懂什么战斗队形、如何才能发挥武器最大效能等等情况,与咱们简直不再一个层次上。”
“还有,指挥上的优势,咱们指挥官个个比较优秀,而且,具有一定指挥才能,而他们,哪个懂得指挥,只是一帮江湖草蜢而已。”
“单凭这几点,他们就不是咱们对手,再说,他们的情况,咱们已经完全知晓,而你刚带来的一千官兵,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这就在突然上占据了优势,当咱们的一千多官兵突然出现在战场的时候,他们肯定会大吃一惊,指挥和战力瞬间就会下降不少,如果一切顺利,可能会导致他们队形大乱。”
“我想,咱们不能把战场设在南集镇,由于镇子空间有限,不利于开展大规模作战,武器也发挥不了最大效能。”
“如果设在镇子与密林中间位置的太平桥,太平桥虽然较短,但四周却很开阔,地势便于修筑工事,你带来的一千人,由孟森和张子龙负责,分别隐蔽在太平桥四周二百多米的距离上。”
“我和你带领二百人前去会会飞鹰堂总舵主易天霸,剩余二百人留守在南集镇,做为预备队,随时应付突发事情。”
“具体行动、攻击信号,人员调配,都由你负责,这样一来,如果胜了,可以增加你在军中的形象和地位,一旦我离开,你便顺理成章接管。”
“前期,咱们俘虏了冷面佛沙僧,如今,伤势已经差不多完全好了,趁此机会,将他放了,让其返回易天霸身边,顺便带去咱们示弱的问候。”
“如果易天霸信以为真,必然会麻痹大意,那对咱们消灭飞鹰堂是极为有利的。”
“我能想到的就么多,你还有什么好的建议,也可以补充进来,现在时间紧迫,准备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鲁化成没想到,这只老狐狸,心思如此缜密,就连如何讨好自己,也算计进去了,看来,他早就有所准备,只是自己恰好按照他的预定时间回来了而已。只要卢髯松不变卦,自己这次就听从于他,好在只是几天时间,几天过后,他一离开,这支队伍便由自己做主了。想至此处,微笑着点头,“你安排和部署已经很到位了,我完全同意,我这就去准备,让他们火速去布防。”
半个小时后,卢髯松和鲁化成准备了一些酒菜,点齐了二百人,搬上桌椅,就像召开临时谈判会议一般,要和飞鹰堂好好过过招。当冷面佛沙僧独自一人,手提禅杖,快步跑向易天霸的时候,易天霸也发现了他,立即招呼手下,将他带到了近前。“你是冷面佛沙僧?难道你没有死?是从南集镇逃出来了?”
易天霸一连串的发问,问得冷面佛沙僧直挠头。“总舵主,在天都市的那一仗,不幸被卢髯松抓住了,之后,他们并没有杀我,而是带到了南集镇,并派医官为我疗伤,这不,伤势略有好转,他们便放了我,并让我带话给你。”
“卢髯松说,自己是飞鹰堂护法,怎么会和飞鹰堂为敌,他之所以离开天都市,是防范赵凡他们偷袭,驻扎在南集镇,也是为了攻打赵凡他们方便,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至于和江南省飞鹰堂弟子发生摩擦,纯属意外,当时,他并不知道路过南集镇的就是自己人,错误的认为,那帮人是故意找事,这才动的手。”
“他让我劝你原谅他的鲁莽,现在,军中有些事务要处理,等处理完后,便会亲自登门请罪,甘愿受罚。”
“他已经知道,你带领飞鹰堂一千多弟子要去南集镇,让我劝你返回天都市,他已经知道错了。”
冷面佛沙僧原原本本将卢髯松所述,以及自己看到的一些情况,尽数说了出来。易天霸阴沉着脸,耐心听完后,气得大骂道:“你个冷面佛沙僧,卢髯松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为他卖命,尽为他说好话,看在咱俩朋友一场的面子上,我就先不和你计较。”
“刚才你那番话,分明是卢髯松的阴谋,刚才,带兵偷袭了江南省飞鹰堂弟子,六十多人全部丧命,并暴露了飞鹰堂弟子踪迹,这才让赵凡钻了空子,在密林设伏,导致江南省八百多弟子,只剩下不到百人,这个责任,他想推脱,休想。”
“我要当面向他问个明白,他卢髯松还是不是飞鹰堂护法?如若是,我定当帮规处置,如若不是,那就灭了这个狗日的。”
易天霸狠声说完,便不再理睬冷面佛沙僧,吩咐手下,继续向南集镇进发。不多时,上官雄做为先头部队,已经接近了太平桥,抬眼望去,发现桥的东侧,不知何时,搭起了一顶帐篷,周边还有不少官兵守护。他急忙命令全体人员停止前进,叫来身边的一名兄弟,让其迅速向总舵主汇报。而后,自己来到距离太平桥一百多米远的地方,派出十多名手下,迅速打探前方情况。说是打探,其实就是看看,对方到底有多少人,手中都有些什么武器,万一打起来,自己也有个准备,不至于像通过南集镇那样,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接到消息的易天霸,让其来人传令,先头部队,原地待命。而他自己,催促手下,加快行进速度,叫来师弟铁拐武玄烨,东城区堂主希胜祥、西城区堂主程国峰,“咱们先去会会这个卢髯松,看他到底想干什么?让其他兄弟,做好战斗准备。”
此时,帐篷里的卢髯松和鲁化成,早已摆好了酒菜,两人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不紧不慢地喝着茶,静静地等待飞鹰堂来人。半个小时后,易天霸带领四人,通过了太平桥,身后的众人,留在了太平桥另外一侧。让卢髯松没想到的是,易天霸竟然只带了三人前来赴会,而且,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卢髯松故装惶恐地走出帐篷,将他们四人迎接了进去。鲁化成为每人倒了一杯热茶,而后,六人围坐在桌子旁边。易天霸冷着脸说:“卢护法,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堂堂飞鹰堂总舵主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吃你的饭,喝你的酒?”
卢髯松急忙站起身,“总舵主,你误会了,我这是向你赔礼道歉,希望你别嫌弃太过简陋。”
易天霸阴笑一声,“我问你,你还是不是飞鹰堂护法?江南省飞鹰堂弟子借过南集镇,你为何在他们身后捅刀子?导致行踪暴露,被赵凡他们找了个措手不及,伤亡惨重,这个责任,应该你不负吧。”
卢髯松看到易天霸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心中大为不满,口气跟着也重了许多,“总舵主,你讲这话,可要凭证据,不要胡乱猜测,若是被小人利用了,伤害了我们之间的和气,实在是不划算,还请您三思。”
易天霸冷“哼”一声,“江南省上官雄你可能不认为,西城区堂主程国峰你总该认识吧,他人都在这里,你还想狡辩?分明不把我易天霸放在眼里,难道你真要和飞鹰堂敌?”
卢髯松不紧不慢地说道:“不是我想与飞鹰堂为敌,这次事件咱们先放一边,就说上次在天都市东城区,我住的好好的,也按照你的吩咐,不让官兵外出生事,可你倒好,让四城区一千多人围攻我,是你们不义在前,就不要怪我这次无意了。”
易天霸气得“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右手把桌子拍得震山响,桌子上的酒菜洒落了一地,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这是在怀疑我,责怪我?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他这一动作,旁边三人跟着也站了起来,纷纷抽出手中武器,作势就要翻脸。易天霸此时,右手已经回到了腰间,顺势抓住了砍到手柄,正要往外抽时,鲁化成急忙陪着笑脸解释道:“总舵主,各位,你们先别动怒,卢护法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误会他了,若是他真有此想法,我这个名义上的副舵主也不饶过他,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而后,他急忙向卢髯松使了个眼色,“卢护法,你还不赶快把准备好的礼金双手奉上,难道真要惹总舵主发怒?”
易天霸闻听此言,努力将火力往下压住,心中暗道:“我倒要看看,这个卢髯松准备了多少礼金,等会不仅要收了他礼金,还会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