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了少女的前方,两个人大摇大摆的下了车,奸笑着看着那名少女。那少女被这两个人吓了一跳,想要侧身绕过,却又被两个人堵住了去路。马脸和猪头见这里偏僻无人,又看到一个妙龄少女,不禁见色起意了。我像一条蛇,迅速向前面爬了过去,在距离他们约百米的位置停了下来。那少女正在不断的乞求,却无济于事。马脸托起少女的下巴,啧啧的称赞,“真是好水灵的好姑娘。”
少女退了一步,把背篓放在了一边,她似乎也知道难逃魔掌,哭泣着央求马脸和猪头,“请不要撕烂我的衣服,不要踢坏我的背篓,我会听话的!”
我在少女的央求中感受到了一种无尽的悲哀,面对强暴,她只能选择被动的接受,尽可能的保护本已破旧的衣裳,这是一种多么理智的无奈。马脸哈哈大笑,并没有答应少女的请求,他一脚踢翻了背篓,里面的蘑菇在道路上翻滚。马脸伸手抓住少女的领口用力的撕扯着,少女的叫声只能给这个禽兽带来更多的快感。我曾顾及自己为救皮优是否应该胡乱杀人,但当时智子听了,诧异地看着我,“虫子哥,原来你还是个大圣人,你是否知道哈米德带着的这些人中,随便任何一人背的人命都比你在荒原上猎杀的野兽都多,他们是真正的杀人如麻,那个马脸和猪头是哈米德贴身的家丁,哈米德不便出手时,常常是马脸猪头帮助料理,据说这两个人还喜欢把人心取来烹饪的。”
我咬着牙,陷入两难的选择,我可以选择用手中的步枪结果这两头禽兽,但势必会打草惊蛇,也可以保持沉默,任凭马脸和猪头胡作非为。我该怎么办,突然少女一声大叫,她的反抗换来马脸重重的一巴掌。那叫声传入我的耳际,我似乎又听到那个漆黑的夜晚,梵丝相同的惨叫。刹那之间,我没有了任何的犹豫,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马脸的后脑,果断的扣动扳机。子弹带着自己的炽热和我的愤怒向马脸奔去,“呯”的一声,掀开了他的头盖骨。马脸身子一歪,哼也没哼一声便重重的压在少女的身上。淋漓的鲜血撒了少女一身,吓得她发出更惨烈的叫声。猪头面对巨变,但他迅速反应过来,就地迅速一滚,我的第二颗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驰而过。猪头滚到少女身边,像抓小鸡一样抓起少女,一把匕首横在少女的咽喉。“谁?出来!”
我心下一沉,这个猪头很来极是狡猾,一见马脸被击毙,马上扣住那名少女作为人质,把自己的那个猪头完全藏在了少女的身后。如果我无法一枪击中他的脑袋,那少女也难免陨落的命运。一时之间,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沉下心来静观其变。猪头却挟持着少女向那辆车慢慢的移动。我知道,他想要去拿枪,同时以车为屏障躲藏起来。我呯的打出一击,击打在猪头身前,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少女吓得发出尖叫,猪头也是一哆嗦,随即明白我投鼠忌器。猪头大叫,语带恐惧,“对面的朋友,咱们远日无冤近日无愁,在下实在不知哪得得罪了您,都是那个马脸干的,不关我的事呀。现在那个浑蛋已经被你打死了,这是他应得的报应。我跟他同路,但真不是一路。我挟持了这个姑娘也只求自保,绝意不敢动这位姑娘一根手指头,在下就是个胆小的商人,只求快点上车,远离这地非之地,还请您行个方便……”猪头以为我和这个少女一定有关系,所以不断的撇清和马脸的关系,言语极是谦恭。如果我不是早就知道这家伙的来路,还真可能被他骗了。这里猪头又在向汽车那里慢慢移动。我又是一枪打在他刚要伸出的脚前方。猪头见我不允许他移动分毫,立刻大叫:“老兄不要动怒,既然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走,麻烦您不要开枪,在下只求活命,我一切听您的。”
之后,猪头真的跟他说的那样,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不断的讨饶,喋喋不休,让人感觉他真是胆小的商人,不愿意卷入仇杀。我知道,这是猪头的缓兵之计,他手中有人质,不要说还击,便是等下去,也会等到哈米德的援兵到来。到那个时候,一切计划都要泡汤了。我不禁有些焦急。那少女的衣服已被撕破,这时在猪头的挟持下泪水涟涟。我知道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我无法预估哈米德会有多长时间来到这里。我抽出一根灰线绑住了一根尺许高的灌木,然后像一只蜘蛛一样,领着这根灰线,悄悄的向沿着山腰横切了过去,多年的狩猎生涯,让我有着高超的追踪技巧,虽然不及那些土著人,但我自信绝不在伍德的那些士兵之下。这些都是父亲教授给我的技巧,他曾经精研过许多中国古代的兵书,深谙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的用兵之道,更重要的是在经年累月的战斗中总结出了许多单兵作战的技巧,这些技巧是他拿命换来的。如果父亲和杜新武徒手格斗的话,我相信杜新武会略胜一筹,但如果给两个人发一支步枪,投放在深山之中的话,那十个杜新武也会被父亲猎杀。热武器几乎抹平了人与人之间体能上的差异,开始拼科技、拼战术、也拼心理。猪头根本不知道,他所面对的是同时浸淫着荒原狩猎经验和单兵作战技巧的少年,否则打死他他也不会站在这里。在转移的过程中,我没有规律的扯动着那根树枝,给猪头造成对面依旧有人在用枪口指着他的假象。大约走了五十余米,我隐身到了一株大树底下。这棵大树的根植沃土之中,雨水的冲刷让它的粗大的根露出了地表,看上去盘根错节。我的冷枪悄悄地从大树根的缝隙中探出去,宛如一条太攀蛇的信子,随时准备勾取可以裹腹的生命。猪头还在那里口若悬河的说着,试图用言语干扰我的思维和判断。但一切都是徒劳,因为我已经知道了谜底,他把谜面说的再精彩也无济于事。更何况,我已经鬼使神差的来到了他的右侧,此时他的太阳穴通过准星和我的眼睛连成了三点一线。这里猪头停止了说话,他发现了问题,对面的那株灌木怎么可能会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但一切为时已晚,我的手指勾动板机,一颗子弹从他的太阳穴钻了进去,肆意的破坏他的脑组织,超度他罪恶的灵魂。猪头的身体向左侧倒去,他手中的匕首还是划过了少女的咽喉,少女吓得尖声大叫,脚下一软,跌倒在地上。我吓了一跳,难道猪头的匕首割破了少女的喉咙?我千算万算依旧没有算好,猪头的身体在倒下的同时,右手依旧紧握匕首的,以匕首之锋利极有可能会划破少女的动脉。我背起枪,快步向那名少女跑去,刚跑到路上,那少女挣扎着站了起来。我松了一口气,还好猪头的匕首只是划破了少女的一些皮肤,并没有带走她的性命。然而瞬间,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发现来时路上腾起了烟尘,心中暗叫不好,哈米德的车怕要来了。我对那少女说:“快往山上跑,跑得越远越好。”
然后自己背起猪头,背到树林里,接着又背来马脸,用匕首削了几根树枝将他们的尸身盖了一下。那少女意识到了空气的紧张,顾不得衣衫不整,跑过去捡拾自己的背篓。可怜的孩子,哪怕是跑,还不忘把她翻山越岭采摘来的蘑菇带走,似乎那一篓蘑菇比她的命还要值钱。我跑到车前,在那车的后座上我看到两支步枪和两把手枪,还有一些子弹,我心中一喜,正愁子弹和枪支不够用,现在终于得以补充。我把枪背了回来,准备上山,却发现那少女依旧在手忙脚乱的拣拾着自己的蘑菇,急忙跑过去一把拉起她,厉声道:“还不快走,后来来的人比这两个人凶恶一百倍,你不要命了。往山上走,走得越远越好。”
那少女吓得一哆嗦,手一松,背篓又倒了,刚刚捡起的蘑菇又洒了一地。少女哇得一声哭了出来。我一时手足无措,“别哭了,我帮你捡不行吗?”
说着弯下腰快速的将那些蘑菇重新装进背篓里,然后背在自己的身上,拉起少女便向山上跑。当跑进树木近百米之后,我才轻轻松了一口气,把背篓塞到少女手中,“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做,你自己走吧,”看着少女衣衫不整的样子,心中不忍,于是脱掉自己的上衣,帮她穿上,“你穿我的衣服吧,还是那句话走得越远越好,越远你就越安全,知道吗?”
少女茫然的点了点头,背起背篓飞快的向山上走去。看着少女走远,我忽忙跑回刚刚打伏击的地点,在那里等待哈米德出现。我已经远远看到又有三辆车向这里走来。大约过了一刻钟,那三辆车终于出现在我的射程之内了。正午时分,我看到远方出现三辆敞篷汽车。我看到第一辆车上坐的是五隼,看来这几个家伙被哈米德捞了出来,现在要和哈米德一起回去了。皮优和哈米德坐第二辆车的后面,超光在前排开着车。还有一辆车,开车的居然是佐佐木,钱眼居然也坐在车上,这个见钱眼开的家伙也跟了过来,估计是给哈米德送行的。三辆车上坐着的,居然都是老熟人了。我只是扫视了三辆车上的人,便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皮优身上,迎面的风吹着她的长发,她脸色平静,出神的看着两边的山色。倒是哈米德叼着烟,满脸笑容。我呼吸有些沉重。这个可爱的女孩用自己换回了我的自由,不得不去扮演自己最不愿意扮演的角色。如果我不能成功地把她留在澳洲,那么她一定会选择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要么是船上,要么是在上船之前,总之肯定是在双脚踏进奥斯曼之前。此刻,我很想一枪先结果了超光,毕竟他是这群人中的最强战力,在生死簿上首先划出他的名字很重要。但此时车还要行驶,如果冒险射击,汽车失控进而冲出路面,很可能车毁人亡,那样会害了皮优。我选择的伏击地点是有自己的考虑的,一边是陡峭的山体,一边则是深谷,这些人一旦被伏击,只能用车做掩护,而当他们做出选择的时候,便很难再逃走,除非他们选择跳崖。杜伯伯说的没错,生死相搏不留余地。即使要大发慈悲,也要等到对方根本无法给我造成伤害的时候。一行人早已经认出马脸和猪头开的那辆汽车,它此刻正安静的停在路边。三辆车立即放慢速度,渐渐地停了下来。五隼中的游猎两隼坐在车的前排,他们互视了一眼,打了声呼哨,呼啦一下子,每人都抄起步枪,跳下车来,用枪不断搜索周围的群山。超光甚至更早的发现异常,他早已经抄起一支步枪也跳下车来,小心翼翼地向周边搜索。同时向哈米德打手势,示意他们也下车躲藏。佐佐木和钱眼没有带枪,看到外面的情形两个人有点傻眼,但也下了车,佐佐木的两只眼睛也在四处张望。我用准星率先瞄准了超光的脑壳,随时准备击杀这个曾经肆意收割他人性命的顶级猎人。燕隼忽然大叫:“血!”
她发现了马脸和猪头留下的血迹。众人都是一惊,五隼纷纷向燕隼手指的方向看去。我等的便是这个时候,“呯”的一枪向超光射去。超光似乎已经意识到危险的临近,他几乎与燕隼的惊呼的同时向那车辆跑去,只可惜终究跑不过每秒700米的子弹。子弹如同一个刀片,削掉了超光的头骨,他的尸身扑通倒在地上。与此同时,五隼的枪同时击发,一颗颗子弹击打在我周边的岩石上,石屑飞溅,打到脸上很疼。我利用他们把注意力集中到那摊血迹上的瞬间,击杀超光。待他们发觉,也只能大体判断我的位置。五隼不敢冒险进攻,他们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只能边打边退,回到汽车旁,然后在车后藏身。我拉过一支步枪,将步枪瞄准五隼的那辆车并固定在那里,顺势扯出一条灰线,再次沿着山腰横切。虽然我只有一个人,但却有三把步枪,我必须充分利用这种优势。因为少女的出现事发突然,我几乎是匆忙上阵,以前的一系列计划被打乱了。现在我只能随机应变了。我牵着灰线匍匐着沿着山腰横切,刚刚走过这条路,路上的情况极为熟悉。我每隔三四分钟便牵动灰线,遥控那支步枪向五隼射击。子弹当当的敲打着五隼的汽车,似乎在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五隼也不时向着根本没有人的位置还击。爬行了二十余米,我再次拉过一支步枪,这一次将枪口对准了第二辆车,然后又一条灰线被扯出来。我一边偷偷观察这些人的动向,一边偷偷潜行,如同一只穿山甲。哈米德从车后探出头向外面张望,我立即扯动步枪击发子弹。一发子弹射到汽车上。哈米德吓了一哆嗦,立即像一只乌龟一样缩回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