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像是个小鸡仔似的,被一个五大三粗的保镖拎在手里,他不由满脸惊恐地拼命挣扎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广天白日的居然敢绑架,信不信我待会就报警,还不快放开我!”
“呵呵,你自己就是做违法勾当的,有这个胆子,你就报警啊,看看我们谁先被抓进去。”
保镖的耐心被彻底耗尽,皱眉冷漠道:“少他妈废话,我们老大要见你,识相点就安分别动,不然别怪我们做出什么事来。”
中年男人紧张的声线都有些变调了,尖锐又干哑难听,哭似的问道:“你们老大是谁?”
没有人再回答他的问题,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便被人一把重重扔在了地上,把他摔了个七零八落,顿时捂着自己的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
突然,一道辘辘的声音更外清晰的响起,就像是什么轮子在地板上轧过似的。
中年男人的动作像是卡了壳似的,缓慢地抬头看了过去,满脸的惊疑不定变成了满腔恐惧。
“战,战霆肆?”
整个京都谁没有听过这位年轻首富的名号,更何况他干的和勾当,和金融行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对这张脸更是熟悉。
面前的男人即使是坐在轮椅上,那堪称恐怖的气场也足以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
中年男人吓得都快哭了,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惹上了这尊大佛,连忙哭着求饶。
“战总,我年纪大了眼瞎,不小心惹到您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他瘫坐在地,五官都挤在了一块,样子看着格外的可怜,战霆肆垂眸居高临下地睨着他,锋利的眉眼间却冷意更甚。
中年男人被盯得出了一身冷汗,在心里把自己做过的事都过了一遍,才听他突兀地冷笑一声。
“顾家的事,是你做的?”
男人心底顿时一凛,他去找顾星沅催款的事还没过去几天,得来的提成这会还在口袋里呢,但这种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的。
“您一定是误会了,我就是个合法良民,什么做不做的,我也没听说过顾家。”
战霆肆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眼底浮起一丝戾气,看着格外的阴晴不定:“你以为,你能骗的了我?”
话音落下,一个保镖直接踩住了中年男人的手指,狠狠碾了几下,厉声警告道。
“我们战总问你话,还敢耍花招,既然不配合,不如把你丢到监狱里去?”
战霆肆抬手制止了他剩下的话,转动轮椅上前了几分,唇边噙着一抹嗜血般的笑。
“于鹏,你欠下了几百万的债,债主现在可是满世界找你呢,如果我把你的行踪和住址卖给他们,你说他们会怎么感谢我?”
于鹏连惨叫都顾不上了,死死地闭上了嘴,眼底浮出了深刻的恐惧,连滚带爬似的扑到了他的脚下,哀声哭求了起来。
“别,千万别告诉他们我在哪,他们会杀了我的!战总,您想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就好,我一定在死不辞!”
战霆肆眼底掠过一丝厌恶,表情恢复了冷淡和平静:“把顾家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具体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就是上面人吩咐下来的,要我去找一个叫顾星沅的男人要钱,事成之后就给我提成。”
“是谁吩咐你的?”
于鹏也不敢隐瞒,按照他的要求,和一旁的保镖要来了纸笔,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相关人员的,名字和电话号码都写了下来。
“除了这些,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猛地松了口气,死里逃生般脱力地跌坐回地上,他都老实交代了,小命应该能保住了吧。
战霆肆将那份名单看了一遍,默默地记在了心里,示意保镖收起来后,这才淡淡一笑:“你做的不错。”
于鹏谄笑着道:“战总,您看,什么时候才能放我出去?”
他却突然话锋一转:“除了这些,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不要把和我见过面的消息透露出去,你就装作没有发生任何事,继续给之前的人办事,想办法探听他们的消息,然后汇报给我。”
说着,战霆肆微抬了抬下颌,示意保镖把联系方式给他。
于鹏不由苦笑,他现在自己人还在他手上,哪里敢不答应。
“记住,别想耍什么花招,我手上要是没有你什么把柄,也不敢用你来办事。”
他惊恐地拼命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记住了,这才在两人冷冷的注视下,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经历了这件事,他算是记住了,以后干什么都好,千万不能招惹这群有钱有势的人,人家什么都不用做,一个眼神就能把他吓得半死了。
……
战霆肆目光移向了窗外,看了许久,才微微敛眸,脸上看不出来任何表情。
谢姜从隔间走了出来,有些不赞同地道:“战总,您亲自过来审问他,未免有些太过于冒险了,万一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怎么办。”
“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我最近身边一直跟着十几个保镖,能出什么事。”
战霆肆有些好笑,扯了扯嘴角,表情却又变得严肃了下来:“这件事不是我亲自来,总归是有点不放心,于鹏的事你一定要盯紧了,防止他耍什么小动作。”
“好的,我知道了。”
谢姜看着他一脸慎重的样子,又忍不住想要叹气了,既然这么在乎,又何必把人越推越远呢。
他还是忍不住多嘴问道:“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顾小姐一声,让她心里有个准备?”
一提到这个名字,战霆肆就显而易见的有些不开心,沉默了半晌,断然拒绝道:“不用,我做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虽然是他一步步把顾瑾汐推开的,但当她碰到事时,想起的第一个求助对象居然不是他,这件事还是让他深深的不爽了。
谢姜低声道:“战总,我能看的出来,您心里还是有顾小姐的,既然这样,就不怕未来有一天,会对现在做的事后悔吗?”
战霆肆没有回他,只是操纵着轮椅向外走去,在跨出门框的一瞬,才嗓音干涩沙哑地回道。
“你不懂,如果我不这么做,才是真的会后悔。”
“我是个男人,自己苦也就算了,怎么能把她牵扯进来,她值得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