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惠薇的瞳仁不由收缩了一瞬,在确认她是真的想要这么做后,不由惊恐地失声尖叫了起来。
“你想要做什么!顾瑾汐,你要是敢打这种注意,我和你拼命!”
“好啊,我倒是挺想看看,你和我拼起命来,会是什么样子?”
顾瑾汐轻轻笑了起来,当着她的面,给云国医疗协会打去了电话,担心她会听不清楚,甚至还贴心地打开了外放。
“您好,我是顾瑾汐。”
听到这个名字,对面另一端的声音便异常恭敬。
“是顾医生啊,您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吗,请尽管开口!”
“我在潮屿见到了一个名叫乔惠薇的医生,她手上不仅有违禁药品,还擅自给病人用药。”
“确实有这个人存在,顾医生,您放心,我们医疗协会绝不会允许这种人的存在,她的心理医生资格证已经被吊销了,并且会在全业内通报!”
顾瑾汐轻轻呵笑一声:“麻烦你了。”
她在云国的地位超然,甚至不需要拿出什么证据来,只要一开口,没有人会不相信她,甚至不会有人怀疑她是否撒谎。
当然,她也从来不屑于使用这种特权,刚刚所说的每一句话,也全部都是事实。
乔惠薇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彻底失去了挣扎的能力。
她浑身止不住轻轻战栗起来,这下彻底完了,就算是顾瑾汐放过她,她也已经从云端跌落,彻底没有了当医生的机会。
“啊!”
乔惠薇面容扭曲了一瞬,止不住愤怒地尖叫起来。
“贱人,你竟然真的敢这么做,信不信我杀了你!”
话音未落,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其余未出口的话尽数被吞了回去,一把锋利的匕首扎穿了她的手背,死死钉在了地面上。
顾瑾汐蹲下,轻轻拂开了粘黏在她脸上的发丝,注视着她的脸,唇边笑的温和。
“好啊,我等着你来杀我,你可别这么轻易就死了。”
她自己也是第一次下手这么狠,鼻尖萦绕着的血腥气挥之不去,她恶心的都快要吐出来了。
但只要一想到,战霆肆曾经就和她站在同一个地方,那么高高在上而骄傲的男人,却要被这么一个小角色欺凌侮辱。
怒火便不受控地充斥着她的四肢百骸,她垂眸注视着乔惠薇的脸,眼底杀气肆意浮沉。
不够,还不够。
她只恨自己做的还不够,不能将战霆肆身上的伤口尽数抹去!
顾瑾汐笑着越发灿烂温柔,红唇轻启低声询问着:“疼吗?”
那双澄澈的精致双眸此时光华流转,莫名多了几分蛊惑的意味。
乔惠薇哪里承受过这种痛苦,当时就有些意识不清了,只是含糊着地尖叫着。
“唔,唔。”
顾瑾汐伸手抓住了匕首,缓慢地动了起来,在她的血肉中搅动着,直至确认她的手会彻底废掉。
她这才轻笑一声,眼角泛着的那抹红痕,看着莫名的疯狂。
“还没结束呢,我看到你们桌上似乎有把水果刀?麻烦帮我递一下。”
凡是被她的目光所扫到的人,无一不下意识打了个冷颤,都不敢有任何的反抗意识,一个保镖战战兢兢地把水果刀递给了她。
等到宁婧北将纪黎照顾好,出来后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她跪在地面上,眼睑微垂,精致素净的小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明明她的神态和气场都极为平和,却就是让人无端地感受到了一股极致的悲伤。
“瑾汐,你怎么……阿姨不是说好了,不值得因为这种事脏了自己的手吗!”
宁婧北只觉得心疼不已,在轻轻揽住她肩膀的瞬间,才发觉她竟然在不受控地发着抖。
从肩上传来的那一点点温度,像是把顾瑾汐瞬间拉回了人间,她猛地回抱住宁婧北,用力到几乎把她的腰都要勒断了。
“对不起,对不起,阿姨,是我没能好好控制自己。”
她哽咽着,嗓音发颤:“一想到她曾经伤害了霆肆,我是真的恨不得杀了她。”
在宁婧北的安慰下,她终于渐渐冷静下来,微微站直了身体,踹了瘫倒在地上的乔惠薇一脚,厌恶到甚至不想去看她的脸。
“阿姨说的对,你还不配让我脏了手,滚吧,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乔惠薇瘫在地上,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听着很是渗人。
“她这是怎么了?”
宁婧北猛不防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躲在了顾瑾汐的身后。
“没什么,只是废掉了她的两只手罢了。”
顾瑾汐低敛下眼眸,嗓音冷的透彻:“学医的手是用来救人的,而不是用来害人的,她既然自傲是个用药高手,那我就毁掉她的自尊。”
“那就好,只要别丢了命就行。”
宁婧北顿时长出一口气,任谁知道了乔惠薇的所作所为,都不会对她产生半分怜悯。
她像是打发什么垃圾似的,随意挥了挥手。
“把她抬出去吧,地上的血也清理一下,不要留在这里碍眼,然后直接报警,丢给警官处理就好。”
在将乔惠薇从视线范围里清理出去后,顾瑾汐才默默松了口气,主动开口道:“阿姨,我们不如去监控室看看,那里说不定拍到了什么。”
“你说的有道理。”
见她没有再陷入仇恨中无法脱身,宁婧北也放心了不少,在前往监控室时,她甚至还亲昵地挽着顾瑾汐的手。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眼看着顾瑾汐迅速地成长起来,变得越来越成熟可靠,两个孩子的感情还这么好,她是打心底希望他们能够好好的走下去。
只是他们的道路,未免也太过坎坷了一点。
保镖们毕竟曾经是乔惠薇的手下,为了避免他们动什么手脚,顾瑾汐也没有要什么密码,直接攻破了监控系统。
从纪黎的口中,他们已经得知了战霆肆失踪的确切时间。
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的看到战霆肆离开的画面时,两人还是无法抑制地心痛起来。
明明是同一个人,还是那样出色的容貌,此时却不复明朗,像是连灵魂都被抽走了一般,驻足在疗养院门口,茫然四顾着。
他实在是太瘦了,瘦到好像随时会被一阵风吹走,随时从他们的世界中消散。
宁婧北满脸的心痛,在她没有注意到的角度,顾瑾汐的眼底却一点点再次弥漫起了阴郁。
“我突然觉得,我对乔惠薇做的还不够,还是太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