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秋看着自己被包扎的像个木乃伊似的胳膊,却有种想要热泪盈眶般的感觉。
她甚至都无法描述自己激动的情绪,只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追问:“我的胳膊真的好了吗?”
“恩。”
顾瑾汐轻笑着道:“姑姑,你的伤口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粉碎性骨折,并不是什么治愈不了的重症。”
等林清秋缓和了情绪之后,她才接着道:“不过,姑姑你做好心理准备,虽然可以治愈,但灵活性和之前肯定不能比。”
“像一些十分精细的工作,就不能操作了。”
林清秋简直是要喜极而泣,连连点头道:“没关系,只要胳膊还能用就好,我就满足了。”
顾瑾汐拿出包纸巾来,轻轻地帮她擦掉了眼泪,这才开口问道:“姑姑,方不方便告诉我一声,你的胳膊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她的再三追问下,林清秋见瞒不过去,这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养狗的时间长了,没想到竟然还反被咬了一口,瑾汐,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
“我带着林元青回了北国没几天,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堆他的手下,实力很强,我手下的人都是职业鲨手,竟然也全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带去的人,一个活口都没留,就连我的胳膊,也是林元青亲自打断的,差点连命都丢掉,才好不容易逃了出来。”
林清秋的左手握成了拳,用力砸在了手术台上,满脸都写满了不甘:“而且从情况来看,他应该还没有想要放弃你的意思。”
“我怕下一步,他又想要对你出手。”
顾瑾汐有些用力地抿了抿唇瓣,也觉得棘手不已,但更多的,还是对林元青的满腔厌烦。
他简直就像是个打不死的小强似的,生命力这么顽强。
“我知道了姑姑,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还留着这种底牌。”
林清秋也是满脸的疑惑:“我竟然从来不知道,林家还和这种强者有关系。”
林元青打出来的旗号,声称这些人都是上任林家家主,也就是他们的父亲给他们留下的人脉,她却从未听说过。
她仔细思考了很久,都没能想通,也就没有再执着下去。
“我父亲并不喜欢我,这种事关家族的机密内容,不肯告诉我也不奇怪。”
林清秋并没有说自己的父亲也是顾瑾汐的爷爷,顾瑾汐也对此也能轻松不少。
对于整个林家来说,她唯一肯承认的亲属,也不过只有面前一个林清秋。
“姑姑,这段时间你就留在潮屿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情交给我来解决就好。”
*
从医院回了公司,夏思扬也来了办公室找她。
“我们在北国林家设下的眼线和埋伏,现在全部都被连根拔起,一个不剩。”
他是付出了最多心血的人,又怎么能不懊恼气闷。
顾瑾汐轻声安抚道:“夏哥,只要人没事就好,林元青就是个疯子,我们摸不透他想做什么,离他远点还能安全一些。”
“我只是担心,他会再对你出手,不过你别担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夏思扬捏了捏拳头,眼神坚定下来,他一定要帮着顾瑾汐把公司经营的更上一个层面,只有自身强大起来,才有足够的底气来保证他们的安全。
他现在唯一的念想,除了报仇,也就只剩下保护顾瑾汐了。
“除了这个,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陆琮今天早上,突然联系我了。”
看守所里的几位大佬的事,顾瑾汐一向上心,更何况陆琮性格那么懒散,除非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绝对懒得主动找她的。
“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不直接和我说?”
夏思扬也忍不住无奈地笑了笑:“他好像又想拜托你照顾一个人,还是故意挑凌晨给我发的消息。”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从时间来看,人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顾瑾汐和他面面相觑,忍不住相视一笑,陆琮还真当她这是收容所了,居然还玩起了先斩后奏这种小招数。
不过养个人而已,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况且从长生看守所出来的,无一不是身怀绝技的大佬。
正说着话,前台突然打来了内线电话。
“顾总,有个人想要见您。”
“好,让他上来吧。”
顾瑾汐也忍不住有些期待起来,陆琮第一次给她塞人,就送来了个商业天才,成为了她手下最强大的助力,这次不知道又会给她什么惊喜。
她和夏思扬动作惊人的一致,齐刷刷地转头盯着门外,反而把推门进来的人吓了一跳。
男人沉默地看了看他们两人,又退出去看了看门牌,这才迟疑着问道:“这里是顾总的办公室吗?”
顾瑾汐不由感到一丝惊讶,倒不是以貌取人,只是面前的人看着莫名有种很老实的错觉,怎么都不该是进了长生看守所的重大刑犯。
“是的,我就是顾瑾汐,您就是陆琮说的人吧,请问怎么称呼?”
她表现的很客气,男人却有些不自在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寸头,这才开口回答。
“我叫杜成亮,顾总您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不用这么客气的。”
他涨红了脸,好半晌才憋出一句:“以后就承蒙您照顾了。”
顾瑾汐忍不住看了眼夏思扬,在对方眼底看到了如出一辙的惊讶。
不论是名字还是相貌,这个男人看起来都太普通了,是街上一抓一大把的存在。
唯一的优点,就是身材特别健壮,透过衣服都能清楚地看到肌肉的线条走向,气场也是难得的沉稳,像是座无言的大山,一看就十分可靠。
顾瑾汐笑的更加温和了许多,轻声道:“杜哥,陆琮和我是很好的同伴,他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你不需要这么紧张的。”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欢迎你留下。”
杜成亮忙不迭点头:“愿意,我很愿意。”
他微低下了头,表情透出了几分失落:“我现在已经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了。”
“不必这么说,杜哥,你可以把这里当成你的家。”
顾瑾汐站起身,亲自指引着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这才像是不经意间,自然而然地询问道。
“方便问一下,杜哥你是经历了什么事,才去的长生看守所吗?”
杜成亮一愣,她便连忙解释道:“只是随口一问,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的。”
“不,不过是些小事而已,没有值得隐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