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路买了些水果，父亲简略地跟她说了说：“我跟方老啊，也是过命的交情，我们打当兵的时候就认识了，结婚生子几乎都是差不多的时间，那时候你妈妈怀着孕，他妻子也正好怀孕，我们两家人还打趣地说要结娃娃亲，可没想到生下来都是女娃，本也是想要让你们做对好姐妹的，可惜的是爸妈没尽好职责，把你给弄丢了。”
“呵呵，爸爸，现在不是回来了嘛。”
“对啊，倒也不迟，不过老方家的女儿，也的确是不错的，是个很坚强的姑娘，老方也很疼爱她，不过老方的媳妇过世之后，他女儿和新妻子相处得并不怎么好，所以也很少回来，我从小看着她长大，也是个优秀的姑娘啊。”
“让爸爸你评价这么高，可见也是个极好的，爸爸，是我大一些，还是她大一些呢？”
“她得管你叫姐姐。”
“呵呵，好啊，那我又多赚了个妹妹。”
一路有说有笑开车过去，方老家住得更远一些，更简朴，巷子很小，车还得停在外面才能走进去，是很古老的那种四合院。
江鹤年指着里面一株高大的树说：“就在那儿了，有株梧桐树就是方老的家，是当年老方的女儿种下的，老方宝贝着呢，护得好好的，到时候爸爸也在院子里给你种一株大树。”
“爸爸，种什么树啊，是不是也种梧桐？”
“有凤栖梧，哼，老方以为我不知道这含义呢，欺负我书读得少，我到时直接种一株大大的凤凰木，到夏天开出来的花，可不知多好看。”
爸爸这又虚荣心浮上来了吧，呵呵，听着也真是叫人愉悦，这么威严的父亲居然会给她亲自种树。
一敲门便开了，一个高高瘦瘦红光满面的老人亲自开的门。
“老方。”江鹤年高兴地打了个招呼：“善善，来，这位就是方伯父。”
“方伯父你好。”凌雪笑着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那老人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声音响亮地笑道：“好好好，你这宝贝闺女啊，长得真好，还总是捂着藏着，生怕我们吓走了一样。”
“哈哈。”江鹤年大笑，将带来的水果给迎上来的下人。
“还搞这玩意儿，你还真是的。”方老直摇头：“太见外了是不是？把我们方家当成什么了？”
“要的要的，我女儿可是第一次到你家来，怎么可能两手空空。”
“你爸是想跟你讨红包来着。”方老一笑：“放心吧，早就准备好了，少不了的，过了年你只管过来拜年，伯父给你大红包。”
“谢谢方伯父。”凌雪也笑着答谢。
他们都是爽快的人，也不喜拘那些小节，应该是挺好相处的。
方老感叹地说：“你爸啊，也真是不容易，善善是吧。”
“是的方伯父。”
“你爸一直念叨着你，在xx里老拿着你的照片给我们看，说我家丫头怎啊，听他念得多，我就知道你的名字了，挺好，挺好的。”
“方伯父，也麻烦你这么久来照顾着我爸爸了。”
“哪里话来着。以后要常到家里来玩，别客气，把这里也当成自己的家，要是当年小洁是个男孩，你都是我家媳妇了。”
凌雪呵呵地笑，跟着他们进了去。
“方洁，方洁，你江伯父来了，你快出来迎一迎啊。”方老扯起嗓子大声地叫着。
“听到了，这不就来了嘛。”一个清朗娇脆的女声响起。
凌雪抬头一看，从屋里出来一个女孩，瘦瘦高高，脸容清秀。她却如遭雷劈一般，这世上竟有那么巧的事啊，这个女孩可不就是在非洲和程墨一块的吗？他们都说她是程墨的妻子。
“江叔叔，你现在才来啊，你再不来的话，我可就要到你家去讨好吃的了，我最喜欢贺阿姨做好吃的，年年都记挂着。”
“你倒是来啊。”江鹤年笑：“小洁怎么又瘦了。”
“跑呗，到处跑，像野丫头一样。”方老摇头说：“我也拿她没有办法，要是她有你家善善那么乖巧就好了。”
“善善？”方洁看着凌雪有些讶异：“你叫善善？”
“是啊，这是我家丫头，林善善。”江父很骄傲地介绍着：“小洁，你认识善善吗？”
方洁摇头失笑：“第一次见面呢，不过这名字有点耳熟，你好啊善善姐姐，欢迎你回来。”
“你好。”凌雪也只能纳纳然地回答。
只是有点耳熟吗？她是不是听程墨提起过她？那程墨是怎么谈论她的呢，会说她是一个无关重要的人吗？
“我这女儿啊，有点慢热。”江鹤年看女儿没以往那样热情，赶紧解释。
方老就笑：“那没什么，以后常来，熟了就好，小洁啊，你和善善年纪相仿，你们应该也能聊得来的。”
“我跟谁都能聊得来。”方洁自信地笑。
“那是，不过你可别把你江叔叔的女儿给拐得天南地北跑，不然他可会找你算帐的哦。你江阿姨啊，可就这么个女儿，可不舍得跑远了老见不到人的。”
“我知道呢，刚才我跟江阿姨在屋里说话，她啊是有女万事足，我真是替她高兴。”
江鹤年看着她感叹地说：“洁洁，我都二三年没有见过你了，难得今年你居然会回来过年，过了年不往外跑了吧？”
“走，还得走呢。”方老替她说话了：“她说她过完年还得去非洲，再在那里呆到后年四月她就回来，就不去哪了。”
“我听你这话里的意思，洁洁是找了男朋友在那边吗？”
方洁羞涩地一笑：“你们两个倒是老猜我的事，真没意思呢，我不跟你们玩了，善善姐，走，我们进屋喝茶去，我做了正宗的酥油茶，配着你妈妈送过来的小食正好，咱们女的开个茶话会，他们男的爱怎么的怎么的，只是不要喝得太多醉就是了。”
凌雪怔怔地拉着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屋里了，方洁塞给她一杯暖暖的酥油茶：“善善姐，你尝尝，要是喜欢吃带点回去，我托一个朋友买了好多好多呢，这次回来啊，主要也是想带这东西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