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宁雨已经放弃了抵抗,但是释空能如此轻易地就秒杀了他,这一幕,还是让在场的领主们脸色凝重起来,因为他们无法确定,释空杀他们是否也会像杀宁雨那样简单!“阿弥陀佛,释力师弟,辛苦你了。”
说着,释空挥了挥手,佛教徒们就收拾干净了地上的血迹,带着帝风和宁雨二人的尸体离开了议法殿。至于之前说的封山,自然只是说说罢了,如今议法殿前后两扇大门都已敞开,有些领主甚至已经看见自己的麾下的士兵,正在门外与佛教徒们对峙,吓得他们连忙跑了出去,让门外的喧哗安静了下来。等释力重新走回议法殿中间的蒲团上坐下,满是血迹的巨锤就随意地摆放在身旁,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让议法佛陀们纷纷陷入了陶醉的模样。“咳咳。”
直到左侧最后一位的佛陀轻咳了两声,他们才回过神来。而这也把郑允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发现这位佛陀竟然是有些格格不入,如果说其余十一位议法佛陀,虽然有些看上去样貌还是非常年轻,但那股在岁月流逝中染上的腐朽衰败气息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了,必然是用了某种手段才使得自己青春永驻。但这一位却年轻得不像话,看模样比惠心也大不了几岁,竟然这般年纪就能成为十二位议法佛陀之一,必然有些奇特之处。释力一边用手帕擦干净手上的血渍,一边看向释空,问道:“既然那纵火的匪徒已经被当场格杀,那我们就开始说正事吧,释空师兄,你看如何?”
“恩,这佛心城之事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既然今日有各位领主在场,那老衲也就直说了。”
释空点点头,说起了议法山与佛心城的前世今生,“那佛心城本与我议法山同属尊师一脉,但自从佛祖失踪、佛心寺封印被破,我等皆被恶念所染。”
“不得已,尊师只得一人坐镇佛心寺,让我等逃离到这片原本属于天佛原乡的一角,我们师兄弟齐心协力,终于是将恶念驱散,于是才重新回到了议法山,寻找可以帮助师尊的方法。”
“但在这段时间里,恶念已然溢满到了天佛原乡内,老衲的师兄释心也因此重染恶念,竟妄图弑师,夺波旬法身为己用,幸好我们师兄弟连心,虽然释心师兄早有准备,却还是被阻止了。”
“于是释心师兄就带着一帮信众建立了佛心城,曾先后多次攻打我议法山,逼得我们不得不做出封山的决定。”
释空自然也是知道,这些领主到此的目的并不是攻打佛心城,而是为了寻找佛心寺,于是他又别有新意地说了一句:“如今也只有释心师兄才知道佛心寺的具体所在。”
听到这里,便有领主当场说道:“攻打佛心城不难,只要释空法师能召集参与到这场密境的领主同时发兵,再加上议法山相助,此城必破!”
“没错,就算那佛心城的实力再强上几分,面对我们联手也别想讨到什么好处!”
接着又有领主起身,谏言道:“届时只需要将佛心城的主力引诱出门,由各位佛陀带领议法山的教众从正面出击,拖住他们,然后我们再兵分两路从侧翼包夹,待将其彻底歼灭之后,那佛心城不过是囊中之物!”
看来这些领主早在今日之前,就在私下有过不少沟通,才商议出了这番说辞,至于等议法山真的跟佛心城交手之后,那些领主会不会出手,郑允觉得这可能需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了。这一点郑允都能够想到,那释空自然也是心里有数,他咧嘴笑了笑,漏出一口烂牙,说道:“施主们有所不知,这佛心城并没有看上那么简单,在释心师兄叛出议法山之时,曾盗走一件我议法山重宝,这件重宝的威能足以让释心师兄改变整个战局,所以此事还需要再商议一番,找出应对之策来。”
听到释空这样说,当即就有领主出口问道:“不知道释空法师所说的这件重宝到底有什么用处,能不能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等释空使了一个眼神,坐在释空左侧的佛陀才回答道:“那件重宝乃是天眼佛阿尼律陀第三转世身的一只眼球,本来这只眼球并没有多大的作用,所以我议法山并没有将其严加保管才让释心偷了空子。”
看见这名佛陀一脸的自责,释力忍不住劝说了一句,“迦禅师兄,你就莫要自责了,这天眼佛的眼球本就只是一件凡物,只不过是被释心师兄故意用恶意浸染,才具有了如此强横的威能。”
“阿弥陀佛。”
迦禅佛陀诵念一声佛号,将那份悔恨重新埋在了心底,那一夜,可不光是这只天眼被盗,还有众多的议法山僧人惨遭释心的毒手,要不是这样,议法山也不会落得一个封山的下场。“这天眼佛阿尼律陀第三转世身的眼球在被刻印浸染恶意之后,只需要随身携带,就能让携带者感知到浓烈的恶意,也就是说,若是不加遮掩,在我们行动之前,释心师兄就会有所察觉。”
“凭释心师兄那谨慎的性子,必然不会再轻易出击,届时我们就只剩下强攻佛心城这一个选择。”
听迦禅佛陀说完,在场所有领主顿时沉默了下来,虽然这种能力远远达不到预知未来的程度,但是却足以暴露己方的意图,甚至本来是抱着打一个出其不意的念头,到头来却反倒是出现被敌方埋伏的局面。“另外,释心师兄作为尊师座下最年长的弟子,底蕴之深厚更是我等不敢想象的,就算是没有这只恶意天眼,想要引蛇出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迦禅佛陀的说话声在一片寂静的议法殿中回荡良久,过了好一会儿,盘坐在郑允身旁的林子悦却突然问道:“既然你议法山召集我们来此,想必是已经有了什么想法吧?干脆就说出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