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她和狐时就对视了一眼,双方都猜乔时微这是把程时也当成黎墨了。乔时微听到电话那头的沉默,只知道自己果然猜对了这些手下心里的心思,但被刻意曲解成这样,她也懒得解释,只是冷冰冰的道:“继续查,他不可能干净。”
乔时微是一个相信巧合的人,但是她从来都不愿意相信一次性会出现这么多的巧合。这个程时也出现的太妙了,在乔时微最需要黎墨的时候,程时也就像一个完美的替代品出现在了她的身边。连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都学的那么像,乔时微更不愿意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沐白听到乔时微的话,干笑一下,随后她又小心翼翼的说:“薇姐,黎爷的葬礼什么时候开办?”
嘭的一声,杯子碎在地上,水溅了乔时微一身,脚尖也被玻璃碎片伤到流血。沐白有点惊慌的说:“薇姐,你先别激动,我知道黎爷只是失踪而已,但是我们要给外界一个交代……”旁边的狐时恼怒的不停的用手肘顶着沐白,埋怨的用口型说:“这种事为什么不当面说?”
沐白也只是为了躲开乔时微原本的那个问题,没想到进入了另外一个问题,把自己给绕进去了。两人在电话这头战战兢兢的等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时微冷淡的嗓音再次响了起来,“那就定在下周日。”
沐白顿时松了口气,又深吸一口气说:“那薇姐,我们现在就开始办……”“不了,我来。”
乔时微坚定的声音不容拒绝,沐白和狐时对视一眼,最终也没有再说什么。等挂断电话以后,乔时微冷漠的看着自己腿上的伤口,一动不动。乔时微其实有一点血小板障碍,凝血功能会比常人要慢一些,但不算致命,所以她也一直不放在心上。现在看着血缓缓的流出来的感觉,她竟然还有点痛快。若不是过来给她换药的护士推门进来,恐怕这些血要流一上午。护士有些生气的指着乔时微的鼻子,说:“你还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这种明目张胆的担心,让乔时微很舒服。她笑了笑,说:“抱歉啊。”
“你……算了。”
乔时微一笑,脸上的五官就灵动起来,护士这些日子一直都看着乔时微冷着脸,还是头一次看到她笑,竟然耳根红了一下。她低头迅速的给乔时微包扎好,轻声嘀咕了一句:“女人啊,还是要多多爱惜自己,我知道你这些日子遭受了很大的打击,但绝对不能就此沉沦下去啊。”
这些话是沐白和狐时都想说却不敢说的,乔时微很安静的听着,心里久违的浮起一种温暖的感觉。等到护士给她包扎完了,那些温柔也没了,护士重新瞪着乔时微说:“之后不准再随便弄伤自己了,听到没有?”
乔时微但笑着点了点头说:“放心吧,这杯子是不小心碎的,然后才扎到脚了。”
“哪有什么不小心啊,那杯子我都放在最里面的。”
护士翻了个白眼,但也没再戳穿乔时微,让几个护工进来帮忙把地上的碎杯子全都收拾好了,才推着小车出去了。等护士离开了,乔时微看着重新安静下来的病房,又低头拨弄了一下自己包扎的漂漂亮亮的伤口。她正想把这个结打开,再试着包一遍,没想到护士又突然警惕的把脑袋探了回来,“我就知道你一定要弄开,是不是手痒?”
“……真不是,我就是想学着扎一下。”
乔时微有些无奈。怎么现在每个人都觉得她是危险分子呢?在护士的监督下,乔时微老实的吃了中饭,又在疗养院的小路中逛了逛,才重新回到病房看电视。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趣了。但时间却过得飞快。乔时微没什么精神,南宫家的亲戚全来了,大哥,二哥,南宫雁,还有森文,他们每个人都在她的耳边不停的念叨安慰,大致说的都是让她不要太伤心了。乔时微总觉得自己也不是太难受,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很难过呢?直到病房里再次空落落,月亮爬上了树梢,乔时微长长的叹了口气,躺在床上。“我想回家了。”
乔时微斩钉截铁的对自己说。可是把这话说给南宫老爷子他们任何一个人听,他们估计都是不赞成的,总觉得她只有在医院才能得到最好的治疗。哦,不,他们把这叫做疗养院。当乔时微百无聊赖的下床穿好鞋子,转角时竟然差点和程时也贴脸,“你想干什么?”
乔时微警惕的从兜里直接拔出了一把水果刀,程时也被她的动作吓了一大跳,猛的往后退了两步,吓得要喊人。“闭嘴,你要是敢叫出一句话,我保证送你归西。”
乔时微冷冰冰的盯着程时也的眼睛。程时也仿佛从她的眼里感受到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