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提出陪乔时微去医院,乔时微撑着沙发坐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黎墨,“怎么?是觉得今天晚上太麻烦我了,所以想报答我?”
这话倒也没说错,黎墨本身就是这个打算,不过就这么说出来,似乎有些奇怪。黎墨有点犹豫的卡顿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你今晚给我治病,实在是太劳心力,所以我周末陪你去医院看看,是理所应当。”
“没有什么理所应当的事情。”
乔时微竖起一根食指,抵在黎墨的唇上,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她神情坦荡,道:“有些东西你已经忘了,恐怕我得再给你重申一遍,我是神医无常,世间求我看病者,不知多少人也,但我却都没有去搭理。”
而她今晚,毫不犹豫的救了黎墨。“你要是真的想偿还,恐怕还不起。”
乔时微狡猾的弯起了眼睛,像一只小狐狸。黎墨看着这样的她,心跳不由的加快,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那你想要我怎样?”
“唔……那你就一直欠着我好了?”
乔时微轻快的起身,赤脚往楼上走。黎墨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能不能记得穿鞋?”
乔时微头也不回的说:“不。你快上来,我给你拔针。”
黎墨这才发现自己还顶着一个大刺猬头,不由羞赧。两人最后折腾到4点才睡,为了“报答”乔时微,黎墨只能答应每晚在乔时微睡觉前,都给她按摩。“没办法,我腰太疼了,任何物理方法都没有效。”
乔时微侧躺在床上,颐指气使的指挥黎墨给她按。黎墨理亏,只能耐心的按照乔时微的说法往下按,“是这里吗?”
“不是……哎呀,笨手笨脚的,连按个摩都不会。”
乔时微嫌弃的指挥了三四遍。最终,黎墨也有些泄气,恼怒的坐在床边,道:“反正我按不对地方,那你就请个按摩师好了,也算是放过我们两个人。”
乔时微忍着笑,故意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就算你现在没有了喜欢我的记忆,也不至于让别人在我的身上摸来摸去吧。”
黎墨气的一时无言,在旁边默默的消化着自己的怒气,半晌,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到底还有哪里?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再说我按的不舒服,今天晚上就到这里吧。”
乔时微见好就收,也没有太难为他。快要睡着前,乔时微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的惊醒,“该死,差点忘了跟你说了。”
“嗯?”
黎墨正在兢兢业业的往乔时微所说的穴位上按。“还有一个月就元旦了,黎家既然是晋城的大头,那各家族的名流自然会来我们的宴会上拜访。”
这已经是晋城约定俗成的规矩了。“往常来讲,这些都是由家母负责的。”
黎墨挑了挑眉毛,绕有兴味的看着乔时微。“我记得他们说你是乡下来的,以前也很少参加这种晚宴,你不会什么都不会吧?”
乔时微勾了勾唇,“现在你这个城里长大的少爷,正在给我这个乡下来的按摩呢。而且——这么大一个晚宴,你确定是先担心我,而不是先担心你自己吗?”
既然是迎新晚宴,那这场宴会必然会空前的盛大。这也就意味着,凡是在晋城能排得上号的达官贵人,都会收到这封邀请。“你现在记忆半点都没恢复,真的不怕在宴会上出差错吗?”
乔时微幸灾乐祸的看着黎墨。这回换黎墨沉默了。乔时微收起了笑容,决定不再逗他,说:“你以前的朋友,我了解的也不是很深。但玩的好的几个,我还是能叫出名字的。当然了,一些排的上号的仇家我也记得。”
乔时微懒洋洋的撑着下巴,“你现在叫我两声好听的,我就考虑一下要不要告诉你。”
那么大的场合,黎墨肯定是不乐意出丑的,乔时微太懂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