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结婚的,容忱言大概会打一辈子光棍,结果现在,人家都领证几个月了,过段时间就要举办婚礼了,他的媳妇儿,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呢。容忱言掀了掀眼皮,瞥了一眼盛止,然后转头看向苏末淮,问道:“黑鹰的事情,怎么样了?”
说到黑鹰的时候,南栀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缩紧,身体不自觉的朝容忱言靠了靠。那天的事情,多少还是给她留下了阴影。“别怕。”
容忱言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这小子太精了,我堵了他半个月,他愣是沉住气,没任何行动。不过,他躲不了多久了。”
M国的冷老大,和黑鹰,是两股暗势力,都是干得见不得光的买卖。黑鹰的暗组织一直压冷老大一头,两方势力可谓是水火不容。黑鹰出事之后,冷老大便开始着手吞并黑鹰分布在各国的分组织。如今半数人手都被冷老大掌控。具体的事情,容忱言并没有多问。毕竟事关机密。不过挺苏末淮的口气,黑鹰被捕,只是时间的问题。四人聊了一会儿近况之后,容忱言突然公布:“三月十四号。来参加我和栀栀的婚礼。”
“这么快就定下时间了?嫂子,你不用再考虑考虑?”
容忱言狠狠瞪了盛止一眼,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冷眼扫过去:“你是想终身留在实验室?我听唐宋说,实验室那边有个女教授,好像很喜欢你。”
“艹!容忱言,你是不是人啊?”
那个女教授是实验室的主要负责人之一,技术很好,能力很强,他欣赏她,但绝对没有非分之想。至于对方……他也是这次去实验室的时候,才知道她居然喜欢自己。否则他怎么会突然逃回国!明明再十几天就要开新闻发布会了……南栀一脸戏谑的看着盛止和容忱言,要不是确定他们是好兄弟,南栀很难想象,容忱言这样的性格,怎么会和盛止这种跳脱的活宝当好兄弟。苏末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是安静的听着,目光落在远处,表情有些松动。南栀注意到他似乎在看着什么人,顺着视线望过去。是一个穿着清纯的女孩子,黑长直,白色的连衣裙。出现在这种地方,确实有些扎眼。她身边有三四个男人,为首的那个男人,紧紧抓着她的胳膊,眼底是满满的调戏和强势。南栀挑了挑眉。“你看什么看这么入神?”
盛止突然坐到苏末淮的边上,给他倒了杯酒,碰了碰杯,刚仰头灌下,顺着苏末淮的视线望过去,就看到了这一幕。盛止原本说笑的脸,表情顿时就凝固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表情冷然。就连一直只关注南栀的容忱言,神色都冷了下来。看来这个女人和苏末淮之间,应该有些故事。但南栀不是多嘴的人,她小口小口抿着容忱言给她点的果汁,一句话不说。在澜庭点纯果汁,也真的是难为了澜庭的酒侍。苏末淮怔怔的起身,刚迈开腿,就被盛止一把抓住衣领,摔倒沙发上,低声呵斥:“苏末淮,你还想去找那个女人?”
“我……”苏末淮眸色晦暗,目光却始终落在那个女人身上。“阿盛,好好说话。”
容忱言提醒道。“我没法和这个笨蛋好好说话。那女人是什么货色,你不知道吗?她一出现,这小子魂儿都没了。我说苏末淮,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别这么蠢!”
盛止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句句都是为了他。“阿盛,我有分寸,但是刚才那几个男人……我……”苏末淮眼底难掩担忧。“你有个屁分寸,算了,老子懒得管你。”
上过一次当,居然还不长记性,那女人惯会用的伎俩,就是装可怜。苏末淮最后还是没忍住,出面帮了她。“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他是练家子,又是那种出身。严肃起来的时候,自带一股正气,混这个圈子人,对苏末淮那种身份的人,总归是有些忌讳的。便只是恶狠狠的瞪了他几眼,警告女人下次别落在自己手里,便跑了。苏末淮刚转身打算离开,女人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袖子,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抿了抿唇,犹豫道:“阿淮……”苏末淮只觉得心间微微颤动。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看到她的时候,没有恨,没有怨,只是还是没忍住,替她出了头。“阮小姐,请自重。”
苏末淮握了握拳,然后推开阮清雪的手,表情冷漠。“阿淮,对不起。”
阮清雪的声音很轻,说话间,眼泪便落了下来。她是苏末淮的初恋,也是他唯一谈过的一次感情,分手好几年了,当时闹得挺不愉快的。为了一个阮清雪,苏末淮甚至还去战场上玩命!差点就回不来了。所以也难怪盛止的反应那么大。阮清雪家境很普通,父母都是教师,勉强算是书香门第。她长得好看,从小就被亲戚邻居夸小美人。所以阮清雪从小就心高气傲,眼光很高。她的目标,一开始是容忱言。后来遇到了苏末淮。认识的过程,很狗血,但苏末淮打小就跟武器,男人打交道,根本就没见识过女人的温柔乡。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被阮清雪拿捏的死死的。后来涉及到一些商业,甚至是家族机密的事情。苏末淮和阮清雪断了的时候,大醉了三天,然后跑到国外玩命儿。如果不是他命大,恐怕四年前,苏末淮就死在战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