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迟迟听到沈予安的话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对她而言,追求者?就这?这些搭在陈慕言身上那都不算啥!
试想安迟迟大学时身边就有一群陈慕言的迷妹在眼前晃,现在这一个还是结婚了的,简直就是毛毛雨啦。
安迟迟笑着握着她的手:“嗯,不得不说,你的眼光很好。”
沈予安:“?????”
这女人真的是陈慕言的老婆吗?怎么一脸淡定的模样,这难道不应该生气吗?吃醋啊,怎么不吃醋啊!
不过她也没继续,只是说:“你们夫妻来约会,正好我还有点事,我就不打扰了。”
沈予安这人一向不爱做别人的电灯泡,尤其还是好不容易脱单了的陈慕言的。
陈慕言觉得沈予安还是挺自觉的,笑:“好,下次有空再聊吧。”
“嗯嗯,再见啦迟迟。”
“嗯嗯,拜拜。”安迟迟挥了挥手,然后跟着陈慕言往里走。
画展来的人不乏有闲情逸致的有钱人,一些有名的青年画家和慕名而来的崇拜者。
有功底的人就带着自己对画的独到见解低声谈论着画展里的画,没有功底的就像安迟迟这种属于来走走过场。
“学长,你跟我这种俗人在一起看这些肯定没意思,你自己看你想看的就可以,不用管我。”安迟迟实相的选择不拖累陈慕言。
陈慕言只笑:“跟你在一块才是有意思的事。”
安迟迟:“@_@”
她怎么听着有些……嗯……感觉心里头有些怪怪的呢。
“走吧,我们随便看看。”
几乎没来的及细想,她笑着点了点头说好。
她想陈慕言不愿那就算了,便带着陈慕言从第一幅画扫到最后一幅画,她说不出那些专业又枯燥的术语,只是觉得这一路过来看着那些画都太过压抑。
只是让她看着,她便觉得有些压抑。
“怎么了?”陈慕言见她皱眉。
安迟迟从面前一幅名叫《堕落》的画上移开眼,看着陈慕言:“看着感觉有点难受。”
“江虞的画风一向如此。”知道她不喜欢,陈慕言开口:“我们出去吧。”
“嗯嗯好。”安迟迟求之不得,她点头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又开口:“十二点多了,我们回酒店吗?还是你有空,我们吃个饭再去逛逛?”
陈慕言微楞,这算是安迟迟难得少有的一次邀约了。
他点头说好。
而就在安迟迟准备说咱们走的时候,一个男人出现在他们眼前。
“慕言,好久不见。”
这种有钱人爱来的场合,真是极其容易碰到熟人啊,安迟迟忍不住想。
陈慕言脸上的笑容却一瞬间冷了下去,他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事吗?”
“慕言,你这话说的,伤了兄弟的心啊,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啊。”男人笑容邪魅,视线落在安迟迟的身上,移开,看着陈慕言笑:“怎么,这一看,这替身找的真像那么一回事。”
替身?
安迟迟的心里咯噔一下,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了。
她是替身?替身?替你大爷,你全家才是替身!
她抬头看向身旁的陈慕言,只见他的黑眸中,沉沉的,冷冷的,已有了些薄薄的怒意。
陈慕言开口:“张驰你够了。”
被叫张驰的男人似乎一点也感受不到陈慕言,他笑着抬手搭在他的肩上:“慕言,你没和雨惜在一起也不至于随便娶一个和她相似的吧。”
见陈慕言不回答,他看着安迟迟有些同情的说道:“啧啧啧,小可怜,你不会不知道吧,我们慕言娶你是因为你像他的前女友啊。”
张驰这话,就像是故意想要激怒陈慕言一般。
“张驰。”
“诶,我在呢,慕言,你比以前理智多了啊,我还以为你又会动手呢。”
陈慕言没回,牵着安迟迟的手,低声:“我晚点过去找你,我让张洋送你回酒店。”
安迟迟却在听到陈慕言的这句话,眼眶不听话的开始有些红了,她挣开手:“不用麻烦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
说完,不等陈慕言开口就快速的往大门的方向跑。
陈慕言抬脚准备追过去,张驰却伸手勾住他:“慕言,这么久不见,你就不想问问我过得怎么样了啊,还是,你比较感兴趣纪淮的事?”
纪淮?关于他的兄弟。
陈慕言抬起的手缓缓落了下来,他开口:“走吧,找个地方聊聊。”
“瞧瞧,你看看你,我果然还是放纪淮有用,一提到他你就听话了,走走走,我跟你好好聊聊我这……”
——
——
安迟迟回到酒店后,张洋就匆匆从分公司的办公室里赶过来了。
“噔噔噔。”张洋敲着房门,他想这自家老板不是特意休息几天想好好陪老板夫人的嘛,怎么不好好陪着让他过来了。
难道是——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咯吱一声打开了,从房门里露出一张干净的小脸,模样挺漂亮的,就是这眼睛怎么红了?
张洋大惊,不会是自家老板霸王硬上弓了吧。
他轻轻的慢慢的开口:“安姐,你,你没事吧?”
“没事。”安迟迟吸了吸鼻子:“你有事吗?”
“我没其他的事,就是老板怕你没吃饭,让我带你去吃饭。”
“吃了。”安迟迟心情不好,语气也淡了许多:“没事的话你去忙你的吧,我要休息了。”
几乎不等张洋开口,安迟迟说话停顿了一秒,然后瞬间关上了房门。
被关在门外的张洋:“……”
看样子,估计自家老板得好好哄哄了。
……
夜晚七点,陈慕言回到酒店房间。
一打开门客厅没人,他想应该是在房间,抬脚朝房间的方向走去。
伸手敲门,他喊道:“迟迟。”
房间内玩手机的安迟迟一听到他的声音,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她从床上起身,立马准备去反锁房门,而门外的陈慕言却没听到动静以为出了什么事,推门。
“咯吱。”房门突然打开,两人四目相对。
“陈总,您有什么事吗?”安迟迟抬起的手落下,看着眼前的男人,语气一瞬间同他变得有些疏离。
陈总?您?
陈慕言想自家姑娘看来真的是生气了。
安迟迟见陈慕言不说话,心里又气了几分,抬手想要关上门,却被陈慕言的手握住了。
她瞪着他:“陈总您到底想干嘛!”
陈慕言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她小脸上,憋屈的,气愤的,眼眶红红的,看来是哭过了。
还没过几天日子就让自家姑娘受了委屈,陈慕言有些愧疚,看着她眉眼带了几分怜惜,他温声开口:“迟迟,别生气了,今天的事让你受委屈了。”
安迟迟想要矢口否认,刚张嘴,鼻间一阵阵酸楚,她似乎想忍着哭鼻子的冲动,眼里的泪水却不争气的冒出来:“你才替身……你才是替身。”
一边说着,眼泪一边掉下来。
她是真的觉得有些难受了。
“你都不帮我说话,你都不否认……你就是个混蛋……”
陈慕言伸手擦着她的眼泪耐心的听着,安迟迟却有些控住不住了,她倾诉着今天的不满,声音也逐渐变的沙哑:“你就是混蛋。”
陈慕言把她揽入怀里,轻轻的顺着她的背温柔的回答:“是,今天的是我的错,你不是替身,从来也不是,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迟迟。”
“混蛋,你混蛋!”
“嗯,我是混蛋,别难受了迟迟,我很抱歉今天的事……”
陈慕言这般耐心的哄着,安迟迟的气愤和难受也被他的态度和话语给平复了下来。
这气愤和难过一消失,安迟迟突然发现自己现在这模样不太对,她从陈慕言怀中抬头,红着眼望着他:“学长。”
陈慕言垂眸迎上她的目光嗯了声,声音说不出的磁性诱人。
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说这他们是领了证的夫妻,安迟迟也知道他们是盟友,但她的耳根还是不自觉的红了。
也不知是不是空气中的温度忽然间升高了,安迟迟觉得脸上一时都有些发烫。
肯定是温度高了,不然,这砰砰砰的心跳和滚烫的脸又是因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