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去。”他皱起眉看着苏可可,“你又没有钥匙,去了管什么用,我和你一起,”
她思考了几秒,的确,不管是沈湛西还是她自己,都无法向物业证明和延善之间的关系,但江亭遥不一样,他有证明身份的物件,比自己的身份证管用多了。
两人赶到那的时候,就看见还穿着睡衣的沈湛西站在那,
都是一愣,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沈湛西,狼狈,苍白。
物业打开门,
沈湛西冲进去的时候,一推开卧室的门,就看见她已经昏过去了,
他伸手第一反应去摸延善的额头,是滚烫的,
她烧得厉害,
床上缩着的姑娘脸色苍白的过分,呼吸也有些不匀,捂着胃的位置直抽气,
额头上是大滴大滴的汗珠,
延善因为发热意识模糊,却依旧能感到自己的胃坠坠地疼,然后就连腹部也连成一片地疼痛,像是有一把剑从胃部一直插进了下腹,然后在里面扭转,
沈湛西试图上前按住她因为疼痛不断抽动的身体,
只是刚出手碰到她,
她就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用力推开,也甩开沈湛西试图抓住自己的手:“别,碰,我!”她低低地吼着,面目都扭曲了,看样子是疼得厉害了。
嗓音却沙哑得不像话,扁桃体似乎发炎了。
延善捂着自己的胃一下子从床上摔下来,大颗大颗的汗从她额上滑落,
沈湛西不再理会她的抗拒,直接一把抱起她。
急诊科的医生给延善检查完又注射了药物,
她陷入了睡眠之中,
沈湛西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心里不是滋味。
站在一边的江亭遥紧紧的抿着唇,半晌才问:“你和她闹别扭了?”
他摇头,别扭?哪是闹别扭?
“……”沈湛西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过了好半天,他才问,“江二,能不能帮我好好查一下当初钟葵的事情,”
江亭遥一瞬以为自己听错了,
钟葵,
这个已经成为禁忌的名字,为什么现如今忽然冒出来。
“她的死不是意外,八年多之前的那场事故也不是意外,
钟葵和延善都是因为想调查背后的事情才变成这样的。
在那之后,钟葵死了,延善疯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湛西喉咙里干的厉害,涩的发涨,就像是堵住了一样。
江亭遥愣住了,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没有声音。
良久,他才开口,“好。”
沈湛西站在病床边,看着她憔悴的面容,想到昨日她对自己说的话。
他从未见过她这样痛苦的时候,看见了只觉得触目惊心和心揪着疼。
下午的时候延善醒过来,这些年也不是没有胃炎发作过,倒是每次都可以独自忍下来,可是遇到了沈湛西之后,这痛似乎也来得更凶猛了。
“我没事,”她微弱的声音更让沈湛西心里难受,“你回去吧”。
延善抬眸,与他四目相对,嘴唇都是惨淡的乌紫色:“我一个人可以。”
不等他拒绝,她又极平静道:“你在这,我难受。”
沈湛西不说话,只是一再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很慢的说:“那我在外面,有事你就喊我。”
“你听不懂么,我让你走,不是让你在外面,”延善再次觉得自己就要控制不住内心焦躁。半晌才深深吸了口气,语气软下来,“我说,我们现在没关系了,沈湛西,我是活着还是死了,都和你没关系,你听不懂么?”
“我听不懂,延善,”他的眼眶腾的一下子红的快要渗血。八壹中文網
他伸手去握她的手,这种时候绝对不可能离开,
她的手冰凉,就算屋内开了空调,可是她的手还是冰凉。
他包裹住她的手,耐心的温柔的温热的手掌熨帖着延善的心。
她再也说不出一句狠话来,只是抽出自己的手,盖上被子,背对着他,不说话。
咬着被角,不许自己哭出声来。
延善心里被压得快要窒息,他越是对自己好,她越是觉得自己卑劣。
好像一个小偷,
偷走了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幸福。
她情绪太差,医生又来给她注射了镇静剂,后来延善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再睁开眼睛,天已经黑了,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晚上七点半,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胃还是针刺的般疼着,
病房的门被推开,
沈湛西刚进门就看见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忙走过去放下手中的保温桶,
调整病床的高度,把枕头垫在她的身后,扶着她坐起身来。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沈湛西把保温盒打开,里面是城北粥铺的白米粥,
她不出声,也不看他。
过了一会儿,他拿勺子舀了半勺放在她的唇边,“吃一点,我问了医生可以吃一点,”
延善的拳已经攥紧,狠狠的看着他,“我不想吃。”
她皱了皱眉头,头也低了下去,
“不吃的话,你的胃只会更难受,”他依旧好脾气,像是在规劝一个不听话的十分恶劣的病人。
延善看着他,眸子里像是凝了霜,很用力很费劲的说:“出去。”
沈湛西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放下勺子,
他看着她,嗓子干涩。
延善忽然脸色一变,右手捂住唇,